安宇夢從考場出來回到編修府的時候,看見了風塵仆仆的白振軒、松塔主仆倆。黃梔和松塔激動得到一處說話去。
“你知道我們安公子好事臨近了嗎?”黃梔興奮不已。
“什么好事?”松塔問。
“只要我們安公子春闈高中,皇上便會給他和洛小姐賜婚。”
“洛小姐?相府的千金二小姐?”
“不錯!”
“你們安家倒是即將雙喜臨門,我們白家可就一團糟了。”
“白家怎么了?”
于是松塔便把白家最近的煩心事一一和黃梔說了。
那邊廂,廳上,白蘋和溫鹿鳴見過了白振軒,白蘋稱呼白振軒“大哥”,溫鹿鳴也隨了白蘋稱呼,白振軒便也將“溫賢弟”三字改稱為大妹夫。安宇夢將雍王寄給白云暖的信交給白振軒,讓他轉交白云暖。
白振軒收了信,得知雍王已出征,便將此行京城的目的同安宇夢、溫鹿鳴、白蘋說了,眾人皆都駭然。
“為今之計只有讓駱知府回洛縣搭救我繼母了,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白振軒問。
溫鹿鳴道:“駱知府應是下榻在考官住的館驛了,我這就陪大哥前去找他。”
安宇夢也要陪同前往,溫鹿鳴道:“你是春闈考生,理應避嫌,不能與考官見面的。”
于是安宇夢留在了編修府,溫鹿鳴與白振軒叫上小廝坐了馬車便去館驛找駱子云。
溫鹿鳴的小廝叫六兒,與松塔一般年紀,二人坐在馬車前頭有說有笑,倒也忘記春寒料峭。
松塔道:“我以前有個好朋友叫四兒,和你的名字一樣都是數字。”
“那好有緣。下回你介紹我認識。”六兒興致勃勃的。
松塔黯然道:“四兒的主家舉家遷移了洛縣,我都不知上哪兒去找他了。”
“那就可惜了。”六兒惋惜,又安慰松塔道:“以后總能再見面的。有緣千里來相會嘛,就像你和我這樣。”
二人親昵一笑。
車廂內。白振軒和溫鹿鳴就無法像奴才們那樣心緒輕松。一路無話,到了考官館驛,白振軒跟著溫鹿鳴下了馬車進館驛尋找駱子云,卻被告知今夜相府宴請,駱子云赴宴去了。
于是白振軒和溫鹿鳴便又驅車去了相府。
相爺府,燈紅酒綠。
洛甫酒過三巡,有些微醺。一連數日的春闈終于結束,他宴請同僚。以放松一下心情。這些地方官員難得進京一趟,全都可著勁兒地巴結于他,送來不少奇珍異寶,其中有個姓謝的太守送了他一個木桶,口小底大,洋漆描金,里頭叮當作響,像是鐘聲。
洛甫一見這木桶便心領神會其用處,心想這謝太守倒是個識趣的,便欣然收下。這木桶相比那些個奇珍異寶雖然平常無奇。卻真正投他所好。
洛甫當即便命下人將那木桶收于他房內。
晚上夜宴,他還很給面子地敬了那謝太守一杯酒。謝太守當即感謝得屁滾尿流。
溫鹿鳴和白振軒到了宰相府,門首攔了去路。說是相爺宴請,不接見旁人,連通報一聲都不肯,直接回絕了。
溫鹿鳴無奈,給那門首塞了一錠銀子,門首才將二人放了進去。
六兒和松塔自等在門外馬車上。
白振軒和溫鹿鳴好不容易找到了洛甫宴客的花廳,只見燈火通明、人影綽綽,遠遠望去,好不熱鬧。
溫鹿鳴道:“大哥你在這里小等片刻。我去打探一下駱知府可在宴席之上。”
白振軒想自己不過一介布衣,官場上無人相識。不便同去,倒不如讓溫鹿鳴一人前去打探。免得讓旁人覺得溫編修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帶了閑雜人等蹭酒喝。于是,頷首道:“好。”
溫鹿鳴小跑著,快速去了。
一陣夜風吹來,撩起白振軒的披風在夜色里飄揚翻飛。春夜涼如水,白振軒搓手,瑟縮了一下。他抬頭環視燈光中的宰相府,真是高墻大院,雕梁畫棟,好不氣派!
管家忠伯在前頭打著燈籠,洛甫踏著微醺的步履從回廊上走了過來,他剛剛如廁完,要回到宴席上。忽見園子里站著一襲白色披風的年輕男子,便覺眼前一亮,問忠伯道:“那個人是誰?”
忠伯順著洛甫的視線望過去,搖頭道:“面生得很,老奴不知。”
恰在這時,白振軒隱約發現回廊上有人,便朝洛甫這邊看過來,相府的燈光映襯出白振軒俊美不凡的面容,洛甫愣住:竟然是白家的公子。便對忠伯耳語了幾句,便折回身子并不往宴會廳的方向走。
忠伯受了洛甫的吩咐,打著燈籠向白振軒走去。
白振軒見是一個衣著華麗的老仆人走過來,知道大概是宰相府的管家,便點頭行了禮。
忠伯道:“公子,我家相爺有請,請隨老奴走一趟。”
白振軒聽聞是洛甫相請,心想總歸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便不敢拒絕,隨了忠伯前去拜見洛甫。
忠伯引著白振軒離了宴會的園子,兜兜轉轉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正房前,忠伯推門引了白振軒進去。
“相爺,白少爺帶到。”
房內,一應家具擺設全都考究金貴,只是屋子中央放著一個洋漆描金的木桶,與周圍大氣高端的裝飾不太相搭。
洛甫揮揮手,忠伯便帶上門出去了。
白振軒向洛甫鞠躬行禮:“小侄振軒拜見相爺。”
“賢侄真是稀客,怎么來京了也不和本相說一聲,本相好為你接風洗塵。”洛甫酒意上頭,兩眼色迷迷的目光在白振軒身上上下猶疑。
白振軒低著頭,并未注意到洛甫的丑態,只是恭謹答道:“小侄貿然到府上打擾,實在是冒昧。原想明日備了禮物再來拜見相爺的。”
洛甫笑道:“賢侄你就是本相最好的禮物了……”
白振軒聽到這句話,心里頓時膈應了一下。
洛甫又道:“賢侄的禮物本相一定是要接納的,今夜。本相先送賢侄一個禮物吧!”
白振軒推辭道:“賢侄不敢領受。”
“誒,你且先看過是什么禮物。再決定領不領受。”
白振軒只好道:“不知禮物在何處?”
“就在這木桶內,賢侄不妨上前一看。”洛甫指了指面前那個木桶。
白振軒不好推脫,便上前瞅了一眼。那木桶上頭有個蓋子,中間一層板,板底下有個橫檔兒,外頭一個銅鎖門,瞧是瞧不見什么。
白振軒道:“并未瞧見什么啊!”
洛甫笑道:“你伸手進去摸出來看看便知了。”
白振軒如何知道木桶的玄機?只見木桶中間那層板子,有兩個孔兒。一個只放得一只手。白振軒伸下一只手去,哪里能摸著什么東西,洛甫便讓他再伸下另一只手去。白振軒只好又伸下另一只手。
當白振軒兩只手一邊一只放進了木桶的兩個孔,洛甫上前猛地將鎖門里的鑰匙一拔,登時,白振軒那兩只手再也退不出來。桶太大,白振軒抽了幾次手,都不能將桶提起來,就那邊鞠著身子,翹著屁股。
這時這刻。白振軒才覺驚出一身冷汗,自己竟然輕而易舉便中了洛甫的圈套,他怎么可以忘洛甫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現下自己可真是羊入虎口,小鮮肉掉在了狼的腳邊。他使勁掙扎,那木桶都紋絲不動。他張嘴剛想叫救命,一條白布巾就塞進了他的嘴里。登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兩眼憤恨地看著洛甫,只見洛甫陰險地笑道:“其實你與本相兩年前就合該有這緣分了,可是你父親竟讓琴官替你,李代桃僵,機關算盡。卻只是誤了琴官的性命。”
洛甫一邊說著便一邊去解白振軒身上的衣服,先是解了披風扔到一旁地上。又去解白振軒的衣服,驀地從白振軒懷里摸出一封信來。拆開看了,見是雍王留給白云暖的親筆信,信上告知白云暖他已成功游說皇帝解除了和洛七尾的婚約,算是對白云暖有個交代了。
洛甫登時怒火攻心,將那信揉成一團扔到白振軒面上去,捏住他的下巴,恨恨道:“如果兩年之前,你父親不多那么個心眼,本相與你成了相好的緣分,那本相便當好好寵愛你,可是現今,本相與你白家沒有恩義只有仇怨,本相對你再無溫柔可言!”
洛甫說著便去撕扯白振軒的衣服,白振軒的兩手被固定在木桶之上,衣服脫不下來,洛甫酒勁上頭,便直接繞到他身后,撩了他的袍子,便去脫白振軒的褲子。
當洛甫粗魯地將自己的勞什子頂進白振軒的后庭時,白振軒的眼睛驀然睜大,眼白立時充血,排山倒海的疼鋪天蓋地襲來。可是他的痛喊不出來,恥辱更說不出口,所有的屈辱只化作奪眶而出的眼淚……
溫鹿鳴領著駱子云回到園子里尋找白振軒,哪里還有白振軒的影子。
“剛剛明明讓大哥在此處等候我們的呀,人呢?”溫鹿鳴嘟噥了一句,又趕緊和駱子云在相府的花園里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白振軒的蹤跡。
駱子云道:“會不會被相府的人趕出去了?”
于是,二人離開相府,到府門前和松塔、六兒匯合。
松塔向著溫鹿鳴和駱子云身后瞧了瞧,問道:“溫大人,我家少爺呢?”
溫鹿鳴和駱子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