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三百四十一回 必關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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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百四十一回必關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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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杰深知其意,招招手。林西笑著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既然靜王相邀賞月,務必給人家留個好印象,祖父為你備下了些東西,你一并帶過去。”

林西不屑的撇撇嘴,道:“祖父,何必長他人之勢,滅自己威風。你家小西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靜王爺能有我這樣的媳婦,已是上輩子積了大德。他若敢說個不字,我保管師弟二話不說,扔了這世子的名頭,就入綴咱們李府。”

李英杰一聽,喜得滿臉堆肉:“那敢情好,祖父正舍不得你出嫁呢,要是小北愿意,我立馬買個大宅子回來,保管讓你們住得舒舒坦坦,衣食無憂。”

宮中的夜宴散得很早。皇室宗親帶著家眷,各回各府。

皇帝按慣例,把太后送至長門宮,母子倆略談片刻,皇帝移步貴妃宮中。

李太后分毫未加阻攔。再過兩天,皇帝便要大婚,以后行事,必要顧忌皇后,不會像現在這般隨心所欲。李太后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里頭的微妙之處,故睜只眼閉只眼。

靜王父子回府時,侯府的馬車剛剛到府門口。

林西跳下馬車,看著林北將瘦成竹竿的靜王爺扶下馬車,臉上笑意蕩漾。

趙暉一看到林西,便笑得像朵花似的,臉上的褶子全擠作一堆。

林西老老實實的上前,喚了聲:“王爺好!”

哪知靜王臉色一沉,怒道:“叫什么王爺,叫義父。”

“這……”

林西朝林北努努嘴,心道這八字雖然有了一撇。畢竟還未定下日子,稱呼義父是不是太早。

林北含笑頷首。

林西不愿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于是笑瞇瞇的叫了聲:“義父!”

老靜王笑得見牙不見眼,極為滿意道:“好媳婦,走,咱們進去說話。”

好媳婦三個字一出,林西忡怔。臉上大窘。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林北順勢牽過她的手,在其耳邊低語道:“媳婦二字,我覺得真動聽。”

林西抬起腳。狠狠踩上林北的,還捻了幾下。

林北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媳婦,下腳輕點,親夫只有這一個。”

林西羞得滿臉通紅。嗔道:“倒下你一個,還有后來人!”

“你想背著我紅杏出墻?”

“這叫追尋第二春。師弟!”

“咳咳咳!”

靜王回首,虛咳以作提醒。

兩人對視一眼,笑著別過臉,跟在靜王身后。心中各自涌上甜蜜。

皇帝的龍攆離長門宮越行越遠,忽然頓住。

“皇上,瑾辰想與皇上賞月呤詩!”

如水的月光下。一修長男子衣袂飄飄,如桂樹一樣。直立在路中。

趙靖琪見是他,臉色一暖,示意內侍放下龍攆。他抬頭看了看月色,緩緩點了點頭。

崔瑾辰長出一口氣,上前瞧了瞧皇帝身后的人。

趙靖琪會意,揮揮手道:“朕要跟崔侍讀略略走走,你們不必跟著。松公公!”

“奴才在!”

“朕命你遠遠跟著!”

“是!”

“皇上,瑾辰待皇上大婚后,便要出宮了。皇上大婚,必無暇顧忌,故瑾辰今夜借著這圓月,來向皇上辭行!”

趙靖琪輕輕一嘆:“朕真不希望你離宮。你一走,朕便少了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崔瑾辰神色一暖,道:“皇上有了貴妃,盡可暢所欲言。”

趙靖琪雕塑一般的側臉,揚起一抹柔色:“這深宮之中,也唯有她,能慰朕心!”

崔瑾辰想起頭一回在醉仙居看到林南的情形,笑道:“貴妃并非尋常女子。皇上,今日花好月圓,咱們君臣二人,便以美人為題,擬詩如何?”

“朕便如你所愿!”趙靖琪朗聲一笑。

崔瑾辰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四周的巷子,揚袖一揮,道:“瑾辰能在出宮前,與皇上在月下散步吟詩,不枉此生!皇上,請!”

兩個高大的身影,并肩而行,月色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

松公公遠遠跟在兩人身后,垂著腦袋數著腳下的方磚,并未留意崔瑾辰將皇帝帶去了另一條巷子。

長門宮里,李太后卸了珠釵,斜靠在榻上,手里持一卷史書。

月色透過窗欞,傾瀉進來,像籠著一層薄霧。李太后忽然感覺到有些寂寞。

若是先帝仍在,此刻他必撫著她的長發,如尋常夫妻一般,議論皇宮家宴上的瑣事。一晃先帝離世近兩年,李太后心底說不出的翻涌。哎,要是小西這孩子在,就好了!

“太后!”

春陽匆匆進來,附在太后耳邊低語幾句。

李太后勃然變色,直直的塌上站立起來。

靜王府的中秋之夜,既不在水榭,又不在園子里,居然在靜王的書房。三人圍坐在一道,置了滿滿一桌酒菜。

林西對這樣的布局心里有些怨念。

本來嗎,中秋之夜就該賞花賞月賞秋香。秋香姑娘也就算了,桂花和圓月總是要聞一聞,看一看的,要不然如何對得起一年一度的中秋?

這樣一想,林西看向靜王的目光便有了幾分詭異。

林北眼疾手快,悄悄伸出手,在桌下握住了林西的,放在手心把玩。

林西怕靜王看出蹊蹺,忙垂下了眼簾,眼角卻似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

林北索性將她的手,擱在自己大腿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林西掙扎了兩下,見他握得牢牢的,索性拿指甲在其手心撓癢癢。

林北心神一蕩,眼中光芒閃過。

那靜王何等人也。將兩人暗下的動靜瞧得分明,心里樂成一朵花。看樣子,這臭小子沒白等,小丫頭到底是開了竅。瞧這熱乎勁——好事將近啊!

他拿起酒杯,朝林西舉了舉,道:“兒媳婦,義父有話要說。”

林西肅然坐正。抬頭陪笑道:“義父。您講!”

靜王清咳一聲,難得正經道:“趁著皇帝大婚,本王入京。想把你們兩人的婚事定下來。你意下如何啊?”

林西含羞點點頭:“全憑義父作主,祖父其實早就在挑日子了。”

靜王十分滿意,笑道:“李英杰這個人,做事太不利索。幾個月了,連個日子都沒選定。這事交給他辦,不妥不妥。還是交給本王罷!”

林西忍不住替祖父開脫道:“義父,他老人家是舍不得我早嫁,再說我還小呢。再等兩年也不遲!”

靜王眼睛一瞪,道:“你小,我兒子可不小了。像他這樣的年歲。按理孩子都可以跟在屁股后頭跑了,你打算讓他等到幾時?”

林西正欲說話。靜王爺大的一揮,道:“不必多言,明日我便去那老禿驢處,替你們選個黃道吉日,最遲明年開春,把這個親給我成了。后年開春,老子就能抱上孫子了。”

林西驚得眼珠子差點瞪下來,這么神速。

林北見狀笑道:“義父,既然侯爺舍不得,小西年歲又小,我愿意再等等。”

“你這個孽畜,老子……”

靜王正要開罵,卻見林北朝他擠眼睛,心神一凜,迅速撫須沉吟道:“老子……要等也可以,須放幾個絕色的丫鬟到你房里。這些年你連個暖床的人也沒有,時間一長,身子要憋壞的。”

林西一聽靜王人送幾個絕色的丫鬟給林北,忙擺手道:“不必等,不必等,明年春天,就明天春天。”

林北重重握了握林西的手,溫柔道:“小西,別勉強,我可以等的。”

林西心道你老子都要往你房里塞人了,我還能坐以待斃嗎。

林西一咬牙,一跺腳,吼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我等不得!”

話音剛落,靜王撫掌贊道:“好媳婦,明年春天,就這么定下了。”

林西忙不迭的點頭,點了兩下,似乎覺得哪里不對,正欲深思,一筷子菜夾到她碗里。

“小西,多吃點,今兒這菜口味不錯!”

林西抬起頭,目光對上眼前的黑眸,看到里面盡是深情,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了兩下。

“兒媳婦啊,多吃點啊,你這小身板從現在開始就得好好養著了。”

靜王意味深長的朝林北睨了一眼:“你好歹也懂些個醫術,趕明兒替我兒媳婦把把脈,調養調養身子,我也好早些抱上大孫子。”

“義父,是藥三分毒,我總不能因為……”

靜王眉眼一橫,怒目相斥道:“老子講話,你做兒子的還敢反駁。老子的意思是讓你多關心我兒媳婦的身體。無事常到那府里看看她,陪陪她,哄哄她。”

林西看了林北吃憋的表情,點頭如搗蒜。

“陪好了,哄好了,早點成親,早點生下大胖小子,早點讓老子安心,不就十全十美了嗎!”

靜王繞了半天,還是繞到了孫子頭上,林西一口菜含在嘴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準公公大人啊,您老人家想得也忒遠了些。成親的日子還沒定下來呢,您這就想到抱孫子了。

正所謂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還是等我洞房花燭夜過后,您再幻想這些有的沒的。

林北見林西神游云天外,用腳踏了踏靜王爺的,示意他此時,可以離開了。

那靜王爺可是乖乖聽話的主。心道你小子把人利用完了,翻臉不認人,就要趕我走,門都沒有。

他眼珠子一轉,笑道:“兒媳婦啊,你公公我許久未跟人手談一局了,今日花好月圓,咱們三局兩勝如何?”

林西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挑眉笑道:“義父啊,有何彩頭?”

“彩頭嗎?”

靜王爺捋起袖子,笑道:“只管說啊,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老子有,沒有不能做彩頭的。”

“要那些做什么?”

林西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道:“賭銀子!一千兩一局,如何?”

“一千兩?”

靜王爺給了她個嫌棄的表情,冷笑道:“我堂堂靜王爺豈是如此小氣之人。一萬兩銀子一局。輸了。只當給兒媳婦的脂粉錢。小北,拿棋來!”

林西大喜,忙道:“師弟。快去拿棋,我來替你贏點彩禮錢!”

林北見這兩人飯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心里悶出硬傷。

他原打算趁今日天時地利,和小西好好耳鬢斯磨一翻。哪知……林北無可奈何的暗暗嘆了口氣,認命的做起了跑腿小廝。

夏風和秋雨兩人捂著嘴,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秋風漸漸飄起。

云層慢慢變厚,圓月像俏羞的新娘。躲進了帷帳中。

夜色終于像一張織得密密的網悄無聲息的撒落下來。

皇宮里,一個黑影避過巡護的兵衛,跑到宮門前。朝看宮門的人露了露手中的腰牌。

宮門吱牙一聲,黑影閃出來。四下看了看,撒了腿的跑。

一個時辰后,相府大門,急促的響起了敲門聲,看門的小廝睡眼朦肬的從床上爬起來,揉著迷糊的眼睛,一路罵罵咧咧的走到大門口。

只聽得枝椏一聲,巨大的木門露出一條縫。

小廝正欲開口相問來者何人,卻見一只腿伸了進來,來人迅速道:“快,快,崔侍讀出事了,快去找大少爺,遲了可就晚了!”

小廝驚了一跳,忙連滾帶爬的往大少爺院里跑。

片刻后,相府泰然院里,沉沉的響起了一聲怒吼,緊接著,兩匹黑馬,一前一后從相府后門而出,疾馳在暗夜中。

十指青蔥,伸到靜王眼皮子底下,林西笑得見牙不見眼,道:“義父,愿賭服輸。”

靜王一頭黑線的看著她,說:“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急什么,容我想想?”

林西撓了撓頭:“義父啊,做人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你明明已到了絕路,再掙扎也不可能有柳暗花明了。”

“放屁!”

靜王大怒:“你這孩子不學好,你就不能跟林北學學,讓著我點。”

林西頭痛:“義父啊,棋盤無父子啊。我多虐虐你,對你的棋力也是種提升。師弟原來的棋,奇臭無比,就是因為被我虐得多了,才有如今的水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畢竟,像我這樣的天才,萬中無一啊!”

林北在一旁笑出內傷,忍不住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稍稍低調些。

靜王臉色青白交加,變幻到一定程度,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到林西手里。

“重新開始,我就不信,我這快入土的人了,還下不過你黃毛丫頭!”

林西捏了捏銀票的厚度,得意的交到林北手里:“師弟,拿著,你媳婦替你掙的。”

林北笑意深深:“媳婦乖,替為夫多掙些。”

“嗯,一定不辜負期望。”林西用力點點頭,眉眼彎彎。

靜王見這兩人一個鼻吼出氣,氣得眉毛、胡子亂吹,正要拍桌子踢板凳時,簾子被掀開,趙總管低眉斂目進來。

“回王爺,回世子爺,外頭有人找林姑娘!”

“誰啊,這么晚!”靜王明顯不悅。

“回王爺,是……”

趙總管斜看世子一眼:“是相府大少爺!”

“不見,不見!”靜王一聽是這人,連聲怒道。

“等等!”

林西臉色微變,扔了棋子,正色道:“把人請進來!”

靜王暗下用腳踢踢林北,林北不以為動,淡淡道:“今日是十五,他這會來……只怕是有什么事。小西,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靜王氣得直欲倒仰,暗暗罵了聲臭小子。

高子瞻看到林西著一身水綠色衣衫裊裊而來,眼前一亮。待看到林西身旁那抹修長的身影時,瞬間暗了下去。

他苦笑著迎上去,臉上神色未變。

三人打了個照面,林西直言道:“子瞻如何知道我在靜王府?”

“先去了侯府,說你往這里來了,就趕了過來。”高子瞻如實回答。

林北蹙眉:“子瞻莫非有什么急事?”

高子瞻望向林北,兩個身形相差無幾的男人一對視,各自心頭一凜。

“確是有急事,想找林西幫忙!”

“何事?”林北斂眉一擰,追問道。

高子瞻看了看立在林北身旁,眉目如畫的女子,當即道:“林西,瑾辰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林西當下愣住。

高子瞻急道:“打聽不出來,不過宮里傳話過來,犯了事,性命堪憂?”

“什么!”

林西大驚失色。

一只修長的手按在她肩上,拍了兩拍,手的主人淡淡道:“子瞻兄可曾打聽下,瑾辰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性命堪憂?”

高子瞻搖頭:“打聽不出來。”

“既然打聽不出來,那找林西何用?”

林北一針見血:“她一介女流,雖說在太后跟前有幾分薄面,卻終歸比不得高相爺。子瞻兄何必舍近求遠?”

高子瞻目色一暗,如實道:“不瞞北兄。今日到我府里來通風報訊的這人,是崔家花重金按在宮里的一枚暗棋。這人從來沒有露過面,但一露面,必關生死。我父親雖貴為相爺,手還伸不到皇宮。林西她深得太后寵愛,貴妃又是她的親人,天時地利,所以子瞻才厚著臉皮求上門!”

林西和林北面面相覷。

崔家果然厲害,居然在宮里都有內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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