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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醒的時候,安小書還睡的正香!
從來不相信,在車上這么坐著,也能讓人覺得是一種幸福。
當然,要是來點零食就更好了!
“集合——”
零食是妄想,老鳥催命般的聲音倒是響起。
伸了個懶腰,安小書舒服的嘆了口氣,搖醒小龍女就和其他人一起下車。
剛剛因為睡著了,也不知道這車坐了多久,一看四周,都是陌生的景物。
“哎,你們有沒有一種剛從牢里被放出來的感覺?”動了動胳膊,狐貍精心情很好。
“用詞精準!”豎起一根手指頭,小麻雀立馬附和。
“聊完沒有?聊完集合!”陰測測的掃了兩人一眼,老鳥踱步到眾人前方。
一陣立正稍息過后,老鳥開始發表講話,“姑娘們,看你們心情不錯啊?”
“那是,難得出來一趟,還不讓人放松一下。”燕子撇撇嘴。
“放松?”老鳥挑眉看她,“對,放松,不然一會兒時間會很難熬。”
又是這一知半解的話,眾人對望起來,只當這是老鳥一貫的作風。
反正這人一天不嚇她們會死!
“誒,老鳥,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舉了舉手,小麻雀問。
老鳥嘴角噙著笑,沒有了在訓練場地的陰沉,“想知道?”
小麻雀點頭。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嘛!
存心勾起人的好奇心。
剜了他一眼,小麻雀視線放遠了些。
后來安小書才明白,老鳥那天的表情為什么那么復雜,如他所說,那天的事。真的讓她們畢生難忘!
因為他帶她們去的地方,是關押死刑犯的監獄。
至于期間她們是怎么出來的,她記不太清了,唯獨只記得老鳥當時面無表情的話。
一字一句,深深的印入所有人的腦海。
“……那么你們告訴我,你們誰下的了手,誰敢一槍處決了他們?”
“……剛剛你們是誰。說的一個士兵槍都沒有摸過。更沒有資格成為特種兵。現在,我給你們機會,不但讓你們摸槍。還允許你們開槍。”
后來,他還說了什么,安小書整個人都是懵的。
關于老鳥的問題,她們確實沒有考慮過。起碼目前沒有。
尤其是在監獄看到的一張張活生生的臉,實在很難想象當一個生命在她們手中結束是個怎樣的畫面。
她們雖然平時嘴巴是毒了點。可真要下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沒錯,她們是恐懼的。
恐懼到開始迷茫,迷茫著自己來這的目的!
她們只是單純的想做一個特種兵而已。為什么非要這樣?
與來的時候嘰嘰喳喳不同,回去的路上,就連一向多話的小麻雀也半句話沒有。只是望著窗外發呆。
回到基地時,差不多已經是晚上。望著平時熟悉不過的訓練場地,甚至還能聽見昨晚堅定不已的口號。
老鳥難得沒有讓她們訓練,吃了飯就命令解散。
宿舍內。
所有人圍坐在一起,垂頭喪氣。
良久鶴頂紅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誒,你們都怎么怎么了?不就是開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鶴頂紅,你敢啊?”幽幽的抬頭,小麻雀問。
噎了一下,鶴頂紅下定決心般,“現在不敢,不代表以后不敢。人總要有個適應期的。”
適應期?誰給?老鳥?
簡直做夢!
小麻雀不介意打擊道:“那說個屁啊!”
“哎,沒戲了,看來我們這次真的要被集體淘汰了!”扶著床頭的鐵柱子,狐貍精嘆了口氣。
大家又是一陣沉默。
燕子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稍微平靜的滅絕師太身上,“喂,老大,你作為我們1組的表率,你好歹表個態啊?”
001掃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猶豫,“沒什么不敢的,這天遲早會來。”
“你怎么說的你好像真殺過人似的?”燕子不屑道。
滅絕師太不說話了。
燕子又把目光轉向安小書,“誒,老二,你呢?你怕不怕?”
這個問題,安小書還真不好回答。
“我……”擰了擰眉,頓了好久,她才解釋起來,“怎么說呢,說怕真的有那么一點,畢竟這是殺人不是其他什么東西。”
“哎,別提了,別說殺人了,我從小到大連條蟲子都不敢踩死!”抖了抖身子,狐貍精又插了進來,“你們想想啊,好好的生命就這樣斷送在自己腳下,太作孽了!”
“那怎么辦?看來咱們只有退出了。”要過這一關的心里障礙,確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難。
這不比身體素質,堅持不下時,可以相互幫助。這也不是游戲,沒有再來一次。
這是現實,也是真實。
跟大片里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不同,而是要她們親自上陣!
難怪,老鳥要她們準備遺書。
“要退出你自己退,我不走。”橫了小麻雀一眼,鶴頂紅再次聲明。
小麻雀切了一聲,故意將話說的極重,“你不走?你沒聽懂老鳥的話,不敢開槍的淘汰,淘汰!”
“誰說我不敢?”
“你敢?”小麻雀明顯不信,應付的道,“是是是,光說不練假把式。”
“誒,你找打啊?”鶴頂紅說完,就開始挽袖子。
兩個人,像兩只斗雞,又掐上了。
這次,安小書也懶得勸了,吵吧吵吧。有心情吵架,能轉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只不過,還沒正式吵起來,外面急促的口哨聲就響起!
一聲一聲,帶著獨有的節奏。
安小書心中一跳,老鳥不是都說了解散嗎?這個時候集合,肯定沒什么好事。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出去集合。只是動作明顯慢了半拍。
場地上,老鳥像平時一樣臉色多變。
“怎么?我看你們今早上不是挺牛逼的,現在怎么都他媽集體腎虧了?!”
這話要擱以前。早有人反駁過去了!
可是今天呢,女兵們都低垂著頭,沒有人反駁,因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或許老鳥說的對。她們是女人,哪怕身體素質再強。她們始終還是女人。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仰了仰頭,老鳥臉上露出一絲笑。
眾人抬頭,有著些許的期待。
只不過,老鳥說的卻是和她們心里想的完全是兩碼事。
“今晚。我們不訓練,我們看電影。”
看電影?不知道老鳥搞什么名堂,眾人對望一眼眼中有著疑惑。
“放輕松。那么緊張做什么?都說看電影了。”
她們可記得上次看春晚可是足足在雪中站了幾個小時!
好在,老鳥并沒有提關于淘汰她們的事。
沒有再多說什么。掃了她們一眼,老鳥就走開了。
1組的女人們更加疑惑了,說實話,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看電影啊!
直到過后她們才明白,老鳥所做的一切,都是良苦用心。
電影的名字叫‘女殤’,內容所講的是上個世紀的戰爭年代,鬼子侵略所進行的殘暴毫無人道的惡行。
而女殤里面的主角,正是在那個世紀經受過非人折磨的女性,她們被生活環境所迫,在漫長而煎熬的時間長河中存活、抵抗。歷經艱辛,最終幸存下來。
雖然歷史在演變,可始終磨滅不了曾經的事實,更掩藏不了每個人心底里的陰影。
她們想反抗,心中卻是深深的無力感。
戰爭時期的片子安小書曾經接觸過,哭的死去活來不是沒有,卻沒有一部像‘女殤’那樣真實,那樣觸動人心。就好像將歷史重新呈現在眾人眼前!
短短的一個多小時的影片,卻讓人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仿佛親身從那個時期走過來。
心底,莫名的悲涼。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無能為力’。
這樣的夜,很安靜,靜到除了播放機發出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
任淚水靜靜流淌,似乎已經連擦拭的力氣都沒有。
就連京都的天,也似感覺到了悲涼,開始飄下星星落落的雪花。
不遠處的涼亭里。
收回目光,獅王半笑半無奈的搖頭,“看來,效果不錯。”
“老鳥,你咋好像不太高興啊?”見老鳥沒有發表意見,虎王疑惑起來。
斂了斂神色,老鳥終于轉頭看他們,“說實話,我寧可她們堅持退出!”
退出?這里面的道理別人不懂,這群老鳥們卻是懂的。
嘆了口氣,猴王搖頭,“誒,老鳥,你啥時候這么心軟了?”
“老子心一直那么軟你不知道?”
“開玩笑!”
老鳥要心軟,就沒人心腸硬了!
停了一下,獅王也感嘆起來,“還別說,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和這群女人待久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喂喂,啥舍不得啊?我說獅王,你這是老牛想啃嫩草的意思啊?”虎王打趣。
“扯淡!”獅王一拳頭揮了過去,“你少給老子胡說八道!”
當然,他們都知道,這話只是彼此間調節氣氛罷了。
沒有當過兵的人不會明白,戰友間的情誼是多么的難能可貴,這種生死邊沿走過來的關系甚至堪比親兄弟!
同樣的,那群女兵雖然跟他們待一起的時間并不長,卻早已是他們之中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