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樣!”騰出手敲了敲她的腦門,西陵昂臉上滿是無奈,還有讓人難以察覺的寵溺。
果然比起她乖乖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模樣,他還是更喜歡她伶牙俐齒的小樣兒。
“西大叔,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肉包子喂狗’。”
當然,真正的意思不可能只是一個寓言那么簡單。
作為‘戰友’,昂爺明顯聽懂了。
目光在她胸口流轉,他眸子一瞇,“罵老子是狗?”
“嗯?有嗎?”小女人裝傻。
“小流氓!”他又怎么會不懂她心里的壞水兒。
“喂,想啥呢你?沒有聽過肉包子喂狗,有去無回。還知識分子呢,這么簡單的詞都沒有聽過。”她鄙視的切了一聲,說的煞有其事。
不是西陵昂沒聽過,而是小東西的話永遠那么刁鉆。
刨了兩口飯,恢復生氣的安妞兒越說越有勁。
“小西子,我一直有個好奇的問題弄不懂,你說這古代的閹人不是少了個東西嘛,到底是少了雞呢還是少了蛋?”
“喂,問你話呢?”見他不回答,安小書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流氓!”
男人終于抬起頭看她,臉色郁悶的像在看白癡。
“哪里流氓了?我這可是在問很認真的問題!”
“……”正常的女人會認真的問這種問題?
“喂,你不會又不知道吧?”
“吃飯!”
鐵青著臉。男人拿起筷子在碗邊警告的敲了敲。
“切,不知道算了唄。”聳了聳肩,安小書慢條斯理的低下頭繼續吃飯。
再次刨了兩口,她又忍不住了。
不過,還沒開口,男人就好似未卜先知,瞪著銅鈴大的眼睛,“閉嘴!”
“我還沒說呢。”安小書不滿起來,“你丫到底懂不懂做人要厚道。”
“造人要狠操。”
笑容一僵,安妞兒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
接下來。她再也不敢說一句話。自顧自吃著碗里的肉,讓臭男人吃素去!
吃完飯,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安小書估摸著其他人的訓練也該結束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說來。如果不是這次生病。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西陵昂一起吃過飯了。
半靠在他的懷里。想到這,她心里暖的不行。甚至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樣她就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傻了?”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后背。西陵昂也發現了她臉上的神采。
安小書點點頭,半響反應過來,呲牙瞪著他,“不對,你才傻了!”
“笑什么?”
安小書神秘兮兮的望著他,還是老實交代,“沒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從今以后不用再自己洗內衣褲了高興!”
“嗯?”
“說了你也不懂,不過嚴格說起來,真是托了你的福!”打賭的事她可還記著。不僅如此,還多了幾個奴隸。
“傻樣!”
首長大人就這點好,比較識趣,她不想說的東西,他也從來不會刨根問底。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被發現就慘了。”
不止是慘,她還得找借口搪塞那些八婆女人,想想都頭大。
“再待一會兒。”
她剛起開一點,就被男人重新拽了回去,緊緊摟在懷里。
“不行,這個時候訓練說不定已經結束了,要是她們過來找我找不到會擔心的。”
“她們?”
“就是和我同組的。”
看她說的挺嘚瑟,西陵昂也不難猜出想必她和那些人相處的不錯。
揉了揉她的頭發,他有些無奈,“五分鐘。”
“什么?”
“再待五分鐘。”
額……
從來不知道那廝也有孩子氣的時候!
跟他往日的冰冷裝逼比起來,安小書差點沒笑出來。
或許感情真是奇怪的東西,就像她會莫名其妙的轉性,他也會時不時的變得詭異。
仰頭望著他,安小書明明心里在偷笑,嘴里卻裝作為難的說,“不好吧。”
“聽話!”男人把她的小腦袋摁在胸口。
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安小書煩躁的心也平靜下來,乖乖的窩在他懷里,享受著短暫的溫存。
“西陵昂,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西陵昂表情有些古怪。
“額,你那什么意思?這次我可是問的很正經的問題!”感覺到他身體的微僵,安妞兒嘟著嘴。
原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問題不正經!男人挑了挑眉。
不過,這次安小書還真沒有撒謊,她想問的問題,就是昨天一直困擾她的事。
“西陵昂,你應該也是像我這樣走過來的對吧?”
難道她以為他生下來就處在現在這個位置?!
西陵昂敲敲她的頭。
“廢話!”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你是鍍金的。”越瞄越黑。
安小書終于嘆了口氣,“就是你當時有沒有像我一樣有過什么煩勞?就好像明明前一刻才是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下一刻卻發現再也見不到她。你懂那種感覺嗎?”
雖然她說的有些語無倫次,還亂七八糟,虧的西陵昂還是聽懂了。
大手握著她的小爪子,算是安撫。
“比起現在的淘汰,你難道不覺得比將來死在戰場上要好?”
她的顧慮,西陵昂不是沒有碰到過。直到后來才明白,比起親眼看著戰友在自己面前犧牲,淘汰已經顯得微不足道。
“什么意思?”
“卿子應該已經讓你們寫了遺書。”
安小書吃驚的看著他。
確實,她有想過萬一自己死了會怎么樣,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萬一身邊的人死了該怎么辦。
現在聽他一說,似乎悟出了一些道理。
“妞兒……”
“嗯?”
“為什么參加女子特戰隊選拔?”
“呵呵。”
“別告訴老子什么興趣!”
“……”額頭汗了汗,其實安小書剛好想這么回答。
“我想聽實話。”
實話……
實話就是安小書現在不想吃。
“那個,五分鐘到了,我得回去了!”吐了吐舌頭,她笑瞇瞇的望著他。
“少給老子打馬虎眼!”西陵昂敲了敲她的額頭。
“呵呵……”安小書忽然擺出一個可憐的模樣。說的煞有其事。“因為你在這里啊!你想想,我要是也來這里,不就能看著你。這樣你就不敢采野花了!”
這樣的作戰部隊,連個女兵都很難看到。哪來的野花?!
“西陵昂。我突然發現。能這樣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好幸福。”
每當這樣靠著他,感受著他的撫摸。觸碰,她就從心底里滿足。
難怪神仙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是一分一秒,她心里都是喜悅的,而沒有他的時候,一分一秒也是度日如年。
“小妞兒,我也是。”男人蹭了蹭她的臉頰。
他雖然沒有像一般男人那樣動不動就甜言蜜語,卻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心里的想法。
安小書回到女兵宿舍的時候,訓練已經結束了。
看見她出現,大家跟見鬼似得,尖叫起來,“老二!”
燕子直接沖過來抱住她,“靠!我還以為你丫再也不回來了!”
額……
她是生病,還沒洗白吧?
“你都不知道,中午我們本來想抽空去看你的,不過老鳥不讓!”燕子解釋。
安小書松了口氣,幸虧老鳥不讓,不然她們知道她根本不在醫務室,她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對了,你感冒好些了嗎?”狐貍精問。
“差不多了,明天應該可以參加訓練。”
“哦,那就好。呼,幸虧你沒事,你不知道為了你,大家擔心死了。”
“對不起啊。”安小書有些抱歉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會那么嚴重,當時只是覺得頭有些痛。”
“廢話!高燒39度,能不痛嗎?!”鶴頂紅沒好氣。
“呵呵,謝謝關心啊。”她尷尬的抓了抓頭。
“哼!誰關心你了?我只是不想因為你拖大家的后退!”鶴頂紅語氣冷冰冰。
小麻雀切了一聲,沒等安小書開口,就說,“她啊,明明一整天擔心的不行,還非得死鴨子嘴硬,真是不可愛!”
“滾!”鶴頂紅喝了她一聲。
其他人同時笑了起來。
“老二,老實招來,你剛剛去哪了?”小麻雀又問。
“啊?”安小書沒有理會過來,疑惑的看著她。
小麻雀神秘兮兮的瞇了瞇眼,語氣有些曖昧,“我們剛剛訓練完去找你了,不過你不在醫務室。”
“不是吧?”安小書裝作驚訝,隨即又猛然想起似的,“哦對了,回來的時候我上了一趟廁所,興許是岔開了!”
“騙人!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廁所我們也去了。”
“咳咳!”安小書皮笑肉不笑,“上完廁所我去外面溜達了一會兒,可能是那個時候岔開的。”
“不會是又看星星吧?”小麻雀湊了過來,在安小書面前轉著圈,“老二,你不覺得這話很耳熟嗎?”
“啊?”
小麻雀這么一說,安小書也發現了,這場景,好像在哪里見過。
很快,小麻雀就給了她答案,“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老實交代,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瞞著我們?”
“去去去!瞎說什么?”剜了她一眼,安小書推開她。
小麻雀皺了皺鼻子,毫無預兆的在她身上嗅了嗅,模樣像個偵探,“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