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半響,他呼吸不勻的吐出一個字。
此時的首長大人,如果不是常年習慣了面癱臉,指不定就泄露了心底的情緒。
說時遲那時快,安小書瞅準時間,兩爪子在男人胸前的衣服上一摸,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兩米之外!
“哈哈哈——你上當了!”
等西陵昂反應過來,身上已經多了兩個爪印。
而始作俑者的那張小臉上滿是得意。
調皮的狗東西!男人眼神一凝。
“這叫兵不厭詐,懂不懂?”做了個鬼臉,安小書迅速的沖了出去。
今天的安妞兒心情不錯,不僅是因為演習成功,還有心里的那點小秘密。因為算一算時間,三個月已經所剩無己了。
而且,安小書也沒想到,本來只是自己的隨口一提,西陵昂后來竟然對朵娜一家人的事就上了心,或者說,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能不上心。
訓練還在進行,除了每天的體力,她們也被要求不停的學習各種技能。
那天,眾人忽然接到一個奇怪的任務,老鳥說是為了犒勞她們那次演習的勝利,特意請來了文工團的人表演。
聽到這個消息,最震驚的就數安小書了,說到文工團,她好歹是從那里出來的!
而且,劇老鳥的意思,這次來的人,多半會有寧靜。
想到寧靜,自從出了文工團。安小書已經幾個月沒有見著她了,不知道她最近過的怎么樣了?當初在文工團還多虧她的照顧。
“你是說演春晚的那個寧靜?”聽她一提,狐貍精眼睛都亮了。
“怎么了嗎?”。難道文工團還有第二個寧靜?安小書表示不解,“是她啊。”
狐貍精一聽,差點沒興奮的跳起來。
“哇塞!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自從那次我看了她出演的話劇,簡直喜歡的不行。啊,我要她的簽名!還有拉小提琴那個小帥哥,長的也太養眼了。”
簽名?還有拉小提琴的帥哥?這應該是說楊藝沒錯了。
不過。至于這么夸張嗎?安小書表情古怪。
燕子想到什么。也湊了過來,“對了老二,你不是文工團出來的嗎?那你認不認識他們?哇,是真人誒。好期待!”
安小書也挺期待的。只是她的期待和她們不同。她們是對偶像的崇拜,而她則是故人的相逢。
記得她走的時候,因為太匆忙。都沒有好好的跟楊藝道別,以他的性子,應該會沮喪吧。
但這件事仔細一想,安小書還是放不下心。
“我怎么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老鳥是這么好的人嗎?”。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正所謂明槍易躲暗賤難防,再說了老鳥也不是君子。
“也許他是神經短路,良心發現了呢。”
老鳥會良心發現?安小書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我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甭瞎想了,想點開心的。”燕子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對了,你到底認識他們不?”
反正就像燕子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煩勞確實沒什么用。甩甩頭,她用力將腦中不好的感覺拋開。
“廢話不是,當然認識了!”提到寧靜和楊藝,安小書忽然自信大增,猛的抬頭挺胸,不謙虛起來,“你們還記得當時話劇班出演的話劇嗎?那是姐姐我寫的!還有那個小楊子的小提琴曲,也是我給的靈感!”
“吹牛吧你!”燕子點了點她的額頭,將安小書逼退好幾米。
喲呵!安妞兒這可來氣兒了。
“你丫還別不信!”
“乖,別鬧,洗洗睡吧!”
“靠!我說真的!當年,我和小寧子一起玩的時候,關系那叫一個鐵啊!”
“老五,你那什么表情?還有老四,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發現大家各忙各的,安小書嚴重受到打擊。
“你們別后悔!”
拋下這句話,安小妞險些氣絕身亡。
不過,等她們興沖沖地到達指定的地點,卻沒有看見寧靜等人。
心下覺得奇怪,安小書正想著聯系老鳥,這個時候通訊器響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聯系她們的正是老鳥。
安小書們跟他說明了情況,那頭的老鳥忽然嚴肅起來。接下來他宣布了一項重大的消息。
安小書的心也隨著他的話越來越沉,臉色瞬間慘白。
因為通訊器是互通的,所以其他人也聽見了。
小麻雀當即就著急起來,“怎么辦?”
她們收到的消息,確實是跟寧靜等人有關的。
劇老鳥稱,剛收到一則警方的消息,說是最近有一批不法份子出沒,還剛好逃到這個方向。
寧靜他們這個時候失去聯系,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關鍵還是,老鳥們因為有其他任務暫時趕不過來了,還囑咐她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畢竟對方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而她們才不過處于集訓中。
問題是,即便老鳥這么說,以這群女人的性格,會好好待著才有鬼!
這事不碰上也就罷了,碰上她們如何能坐以待斃?
尤其是滅絕師太和鶴頂紅,一聽這個消息,幾乎是沒有猶豫,意思再明顯不過。
“竟然老鳥們趕不來,咱們只有靠自己了。”
“可是我們只有七個人,聽說對方有幾十個人。而且,還持有殺傷性武器!”小麻雀提醒道。
“幾十個人怕什么?當初樊副司令的整個連隊還不是拿咱們沒辦法?”
“這怎么一樣,那次是演習。就算死了也可以滿血復活。這次不同,這可是真的恐怖份子,搞不好真的會殺人。你們想想,憑咱們這凡胎的,再牛逼也不能強過子彈啊!”
小麻雀也不是有意要這么說,她只是稱述她們的現狀罷了。
第一次,安小書從心底里火了!
“閉嘴!自從當初咱們決定留下來,這樣的情況不是早就有想過嗎?難道就因為害怕,然后看著無辜的同志喪命而坐視不管?這樣的話我們還有什么資格當特種兵!又怎么配的上身上的這身軍裝!”
只要一想到寧靜和楊藝可能在對方手上,面對那些不法份子。隨時都有死亡的威脅。安小書實在淡定不了,腦子都快爆炸了!
當然,相處默契的其他人也發現了。
“老二,你冷靜點。我們沒說不去。只是目前的形式對我們不利。我們必須謹慎商量對策。”
“對不起。”安小書也覺得自己太激動了,無力的捂著臉。
燕子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就像你說的,咱們是未來的第一支女子特戰隊,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事的。”
看著她堅定的目光,安小書許久重重的點頭,“嗯!”
接下來大家商量的結果,是無論如何她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可能她們遲疑一分鐘,寧靜等人的危險就多一分,說不定此刻的他們正因為害怕而正在哭泣。
甚至可以想象,他們無助的目光以及期盼能獲救的心!
反正,他們不能等了,同樣,她們也不能等了。
以現在所待的地方為基準,眾人趕緊的展開營救,這種情況老鳥曾經簡單的說明過。作為一名特種兵,不單單是保衛祖國,很多時候還會面臨著其他任務,就比如反恐及救援。
現在的她們,就當是提前演習了!
雖然,這次的演習關系著眾多人的生命。
巧妙的運用之前學到的技能,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了敵軍的一些蛛絲馬跡。分散的眾人立刻集結起來,朝著某個地方前行。
很快,她們果然找到了敵軍的住所,位置在山里,看樣子像是平時的根據地,除了用木材搭建了簡易的木屋,還有籬笆的圍墻。
從她們這個位置看過去,可以大致看清對方人數眾多,果然還攜帶有殺傷性武器。
每隔幾米,便有人持槍放哨。同時她們也認出,對方手上的槍支,不是尋常的自動步槍,而是中型的沖鋒槍之類。
好家伙!能弄到這些東西,安小書很難相信他們只是一般的匪徒。
因為帶了頭套的緣故,她們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不過從身形看來,也不像是小羅羅的角色。
一時間,眾人呼吸有些緊。
那種感覺,完全跟那次演習的松散不一樣,這里的每個人,幾乎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戾氣!一種讓人哪怕看不清容貌也本能膽寒的感覺!
咽了咽口水,小麻雀下定決心般,“如果我死了,你們記得幫我跟老鳥多要一點撫恤金,還有因為我是獨子,逢年過節的時候,你們有空能不能幫我去看看我鄉下的老母親?”
“烏鴉嘴!”鶴頂紅瞪她一眼,小聲呵斥。
正在這時,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看見他,眾人呼吸又是一擲!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帶著頭套,就那么走了出來,自然他的面容眾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對方的樣子比較猙獰,顯得窮兇極惡,他臉上那道貫穿整張臉的傷疤委實讓人難以忽視!即便遠距離瞧著,也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看周圍人對他恭敬的程度,他應該就是此次的匪徒頭目。
然后另一個戴著頭套的男人走了過去,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么,模樣猙獰的頭目嘴角竟然露出一抹笑,然后詭異的轉頭看向她們這個方向!
安小書心頭一緊,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我怎么覺得,他好像是在對我們笑?”狐貍精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說什么傻話!他不可能發現我們的,也許只是巧合。”
說這話的鶴頂紅其實也有些沒底。因為那個笑,她也看見了。按理說這樣的壞蛋,腦子不至于傻到對著空氣笑,而且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非要故意轉個方向對她們笑!
“糟了!中計了!快……”
安小書的話才說到一半,就感覺什么東西朝著自己襲來!她本能的伸手一擋,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下一秒,身體就如失去支撐,應聲倒地。
迷迷糊糊中,耳邊似乎全是哭聲,喊聲。
腦袋處于半昏迷狀態的安小書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睜開眼睛。可是一睜眼,周圍除了哭聲,完全一片漆黑!
她好半天才想起,她們本來在計劃營救寧靜等人的,可是為什么會在這里?
猛然,她睜大眼睛,對啊,她們好像中計了。
這么說……
正想著,伴隨著咯吱一聲刺耳的聲響,周圍逐漸有了些光亮,安小書這才看清,原來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間封閉式的屋子,她好像正被綁在什么東西上。
隨著腳步聲靠近,她趕緊的又閉上眼睛。
幾秒過后,腳步聲終于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安小書心跳猛的加快!
大約過了一分鐘,對方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自顧自的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摸不準對方到底是真的知道,還是故意訛詐,安小書不敢輕舉妄動。
“竟然你喜歡這樣玩,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對方的話音剛落,安小書就感覺臉上一陣涼意!
這樣的觸感,很自然讓她想到某種東西,瞬間,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對方。
“女人啊,果然還是都喜歡來硬的。”戲謔的聲音響起,男人帶了些笑意。
安小書這才看清,剛剛他拍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果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而男人與之前的那些人一樣,也帶著頭套。
為了不泄露心底的任何情緒,她并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盯著對方。
她們七個人當時是待在一起的,竟然她已經被抓了,很顯然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男人拿著匕首,像一件普通的玩具,冰涼的刀身不停在安小書臉上脖子上游走,每到一處,都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駭然!
別看安小書面上沒有表現什么,其實心底已經如驚濤駭浪。
“報上你的姓名,年齡,軍銜,所屬單位。”好半響,男人似乎玩夠了,終于將匕首拿開,問道。
安小書仍是緊緊盯著他,不發一語。
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比起說話,什么也不說才是最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