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是我哭的最慘的時候……
風雨過后,便是彩虹。
今天的量很足,慢慢啃吧
心臟一緊,幾乎是一種本能,西陵昂抬腳就往主臥跑去,借著手機依稀的光他一把推開主臥室的門。
身體,猛然被一個熟悉的人兒抱住。
略微瑟縮的動作很明顯就讓他感覺到她心里的害怕,西陵昂想也不想的緊緊摟著她,輕聲安慰,“乖,不怕,我在這里。”
熟悉的擁抱,熟悉的人,熟悉的就好像回到了從前。
第一次西陵昂有些慶幸停電了!
不過,這樣的氣氛也只維持了不到一分鐘,甚至讓他以為,剛剛的擁抱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明明還清楚地記得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味。
盯著一臉錯愕正和自己保持距離的女人,西陵昂簡直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刮子,他怎么就那么賤?這些行為和那個在娛樂城里下跪的男人有何不同?
“你他媽真當老子是垃圾?”利用完了就該扔了!
安小書低垂著頭,剛想解釋,只感覺肚子狠抽一般的痛!
臉色一白,她痛苦的蹲了下去。
“怎么?才剛用完這招,又來?”西陵昂冷著聲音道。
等了幾秒不見她有所動作,才發現她是真的很難受。
“妞兒。”西陵昂再也顧不得生氣。蹲下身查看,發現她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西陵昂,我肚子痛,送我去醫院。”
她的話剛說完,西陵昂已經驚慌的將她抱起,大步的往樓下走,一邊大聲喊著守衛的特種兵。
從來沒有一刻,他這么著急過,一路上不停的催促著開車的特種兵戰士,弄的對方額頭汗水直下。差點沒把越野車開成火箭!
每一聲她強忍著的抽氣聲。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插進他的胸口。
風里來雨里去的昂爺,急的一雙冰冷的眸子通紅,恨不得痛的人是自己!
“乖。不怕。不會有事的。”不停蹭著她的臉頰。拭去她額頭冒出的汗珠,西陵昂一遍一遍的重復。
對于安小書來說,再大的疼痛都比不上心里的擔憂。明明她已經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明明她已經很小心,可為什么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幾分鐘后,巨無霸終于抵達醫院。
“醫生!醫生!”幾乎是車子停穩的同時,西陵昂已經抱著安小書朝著急救室跑去,并且高喊出聲。
一分鐘不到,安小書就被放上擔架,推進急救室里。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西陵昂的大腦,在聽見她進去的最后一句話時,轟隆一聲巨響!
孩子?!
兩個字,像一種魔咒,不停的在他的腦海里盤旋,久久不肯散去。
來回在急救室門外踱著步,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平息住他直接沖進去砍人的沖動!
在里面的是他最愛的女人,并且在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剛剛才知道的孩子。
如果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就是死也不會對她說一句話重話,更不會出言諷刺。
可是他更氣的是她瞞著他的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這事,她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告訴他?
他想不通的是,竟然有了孩子,她就更不該有離開他的理由,但為什么?她為什么不告訴他?
難道他在她心里就這么不值得信任?!
他想問她,有很多的話想問她。
叮咚一聲,急救室的燈忽然滅了。
一個身穿白色大馬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她的身后還跟著幾個年輕的小護士。
西陵昂見狀,猛的就迎了上去,那速度快的把中年醫生都嚇了一跳。
但隨即她又明白過來,取下臉上的口罩,說道:“放心好了,沒事了。”
西陵昂不知道她所指的是大人還是大人小孩都沒事,有些顫抖的問道,“孩子……”
中年醫生一愣,猛的又反應過來,溫和的笑道,“大人小孩都很平安,你不用擔心。”
西陵昂這才感覺自己的心臟又開始跳動。
沒事,她沒事。他們的孩子也沒事。
原來這世間最讓人覺得安心的不是她愛他,而是聽到她一切平安。
“雖然孕婦誤食了一些東西會引起不適,不過好在現在正處于孕吐期,食物大多數已經吐了出來,剛剛我給她打了一針,回去多注意休息,過兩天就沒事了。”
醫生正說著,安小書剛好從急救室出來。
略微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出她現在氣色很不好。
說句不好聽的,給人的覺得連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
西陵昂滿眼的心疼,之前的一切狠話都被他拋在了九霄云外,伸出手輕輕的將她擁入懷里。
安小書難得沒有反抗,臉上的疲憊之色更重。
中年醫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笑著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車內異常的沉默。
西陵昂也是在這個時候心情才稍稍有些平復,說實話,他現在還跟做夢一樣,實在很難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快要當爹了?
低頭看著懷里已經睡過去的女人,西陵昂不停的用半邊臉蹭著她的額頭,眼神溫和。
原來第一次當爹的感覺竟是這樣的奇妙,難怪這世間有‘有子萬事足’的說法,因為現在的他,光是想到這件事,就已經幸福的一塌糊涂!
而安小書好似真的累的不行,從坐上車就一直在睡。無論他怎么蹭她,喊她,就是不見她有醒來的跡象。
“小豬兒……”西陵昂嘆息了一聲,終于放棄的拉上被子將她蓋好,順手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雖然他真的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很多的問題想問她,但實在不忍心吵醒她。
吻了下她光滑的額頭,他拿起手機出去打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床上的小女人已經變換了睡姿,興許是太熱了,一只雪白的大腿正毫無形象的壓在被子上。
西陵昂倒抽口涼氣。忍著打她屁股的沖動。將那條腿重新放進被窩,然后自己也趟了下去。
就在他快要睡著時,旁邊的小女人竟然又是一腳,這次直接橫在他赤裸的腹部!
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這么一下。竟然好死不死的壓在他的命根子上。末了,還毫不自知的蹭了兩下。
大腦猛的充血,西陵昂睜眼瞪著雙眼緊閉的小女人。在朦朧的燈光映照下,發現她竟然比什么時候都鮮嫩可口!
深吸一口氣,他暗罵了一句,再次將那條腿放回原位。
三秒后,殘忍的事情再次發生。
不僅如此,她反而還像在不滿,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句什么。
“折磨人的東西!再使壞老子吃了你!”西陵昂表情可怖的警告,掐了掐她粉嫩的臉蛋。
睡夢中的女人好似真的受了他的威脅,竟然沒有再動,表情也平靜下來。
果然是吃硬不吃軟的東西!
西陵昂無奈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像曾經很多次哄她睡覺一樣緊緊摟著她,“乖,睡吧。”
這一夜,安小書睡的出奇的好,甚至從那件事發生開始,這是她第一次滿足的醒來。
不過,當她看清眼前的男人后,臉上又忍不住開始失落。
“醒了?”沒有漏掉她的表情,但西陵昂也不再介意。
反正在他看來,她現在不接受他也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畢竟包子都揣上了,他有把握兩人總有一天能像以前一樣。
“西陵昂,我有話跟你說。”
安小書猶豫了許久,雖然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有可能傷到他,但她還是不得不說。
“其實,關于孩子的事……”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男人忽然伸出手制止她,沒了昨晚的怒意,反而是一種心滿意足的了然,“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知道?安小書眉頭一皺,意識到他可能又按照自己的想法了。
雖然孩子確實是他的,但她還是必須要讓他死心,不然兩人再這么糾纏下去,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
咬咬牙,她再次解釋,“不管你信不信,這個孩子跟你無關。”
聞言,西陵昂微微一愣,竟然沒有生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額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在他看來,她正因為某些事情鬧別扭,以前他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哪怕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不會跟她吵。
女人是用來哄的,特別是懷孕的女人。
“西陵昂!”安小書氣急,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明。
她心里明白,西陵昂有多么的喜歡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他不肯信她的話是理所當然的。
“聽話!”西陵昂根本不理會她的解釋,將她從被窩里挖了出來,“睡醒了就起來吃飯,不然一會兒飯冷了。”
安小書扭不過他,只能任他拉著往樓下走。
飯廳的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每樣的分量雖然少,花樣卻很多。
以前這個時候,安小書早就餓了,更別說現在肚子里還多了一枚小包子。
“我打電話問過王蒙了,這些都是可以吃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西陵昂沉聲道。
自從出了昨晚的事,他到現在簡直還心有余悸,幸好大人小孩都沒事,不然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雖然吃食不是他準備的,但關她的卻是他。
安小書好半響都沒動,只是望著桌上的菜愣愣出神,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老爸說過的話。一個男人愿意為一個女人下廚做飯,那么那個女人對于那個男人來說必是相當的重要。
她已經不懷疑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只是特別的矛盾,假如她不知道這一切,她必定感動的一塌糊涂,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悲哀。
替他悲哀,也替自己悲哀。
眼眶紅了紅,她低頭沉默的吃飯。現在對于她來說。孩子的問題永遠是優先考慮。
“多吃點,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吃飯,得注意營養。”西陵昂不停的給她夾菜,一副樂此不彼。
安小書心里藏著事。胃口大不如前。而且。在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又吐了。
西陵昂看在眼里。連腳底板都在心疼,那架勢嫣然就是一副24孝好老公的模樣,又是遞水。又是幫她順氣,心焦的不行。
他才知道懷一個孩子,原來是件這么折騰人的事。
“好些沒有?”大手在她背上輕撫著,西陵昂問道。
王蒙說過,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會有差不多一個月的孕吐期,尤其是面對油膩腥味的食物。
只要一想到她在他不在的時候這么難受,他就自責不已。
如果不是因為職業,他也不會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也就不會發生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還好。”用水漱了口,安小書長長的舒了口氣,有種又逃過一截的慶幸。
現在對于她來說,幾乎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再次回到餐桌前,安小書臉色比苦瓜還難看!
以前吃對于她來說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之一,可是現在,每次吃飯都讓人感覺是一種折磨。
俗話說的好,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吐出來!
嘔吐的感覺真心不好受,每次她都擔心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吐死了,好在還是熬過來了。
“妞兒,辛苦你了。”西陵昂拉著她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幸福郁悶交加。
安小書眉頭一捏,表情又垮了下來,抽回自己的手,“我說過了,這是我的孩子,跟你無關。”
西陵昂盯了她幾秒,就在安小書以為他又要發火時,他直接轉移了話題,順手盛了一碗燙給她。
雞湯本來是很油膩的東西,不過因為她的緣故,他特意濾掉了油質,所以看起來特別的香鮮可口。
當然,她也不知道西陵昂為了做這些東西,除了晚上半夜特意去騷擾王蒙問了一些孕婦禁忌,早上更是天沒亮就親自起來熬湯。
“不吃了。”安小書捏著鼻子,恨不得多長一條腿逃離現場!
只要一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吐出來,她實在沒什么胃口。
俗話說多吃多吐,少吃少吐。
在昂爺看來,這可由不得她,她本來就沒吃多少,剛剛還全吐了出來,簡直等同于沒吃。
像這種時候,當然就得用到他。
拍了拍小東西的腦袋,西陵昂聲音低的像在哄小孩子,“聽話,再吃點,你不餓,寶寶還餓呢。”
“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得吃,難道你想寶寶餓著?”
安小書被他的話說的有些糾結,結果還是硬著頭皮又吃了一些,直到再也吃不下。
終于喂飽她和寶寶,西陵昂才應付的吃了幾口,末了很自覺的收拾碗筷。
等他從廚房出來,安小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西陵昂挽著袖子,大步過來摟著她,嘆氣的說道:“真想休假!”
安小書回過神來,推了推他,“你有空嗎?我有話和你說。”
“嗯?”西陵昂看著她。
安小書深吸一口氣,決定無論如何今天也要把事情說開,不然再拖下去,她怕自己會沒有勇氣。
“還是之前的事,我說過就算你不信孩子不是你的,但他確實不是你的!”
“妞兒,你再這樣說,老子生氣了。”就算他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她也不應該拿這種事一直掛在嘴邊。
他畢竟是個男人,這話跟他說也就罷了,要是被其他人聽見,還不知要怎么想。
“西陵昂。我沒跟你開玩笑!”
“安小妞!”西陵昂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警告的故意提高分貝。
多說無意,安小書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往門口走。
“去哪?”西陵昂眉頭一皺,問道。
“我要回家了。”
安小書說完,不顧他微怒的眸子開始換鞋。
西陵昂定定看著她,身上的溫度逐漸褪去,開始散發著寒氣!
“你說什么?”他拉住她,阻止她接下去的動作。
“痛!”安小書嘶了一聲,驚呼。
“你他媽還知道痛!”比起他對她的這點。他心里的痛到底算什么?!
感情他一大早起來做的這些。在她眼里還是狗屁不是!
“西陵昂,拜托你講點道理,感情的事自古都講究你情我愿,竟然我不愿意。你強迫我又有什么意思?”
他強迫她?!西陵昂眸色一變!
“你不愿意?”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別告訴老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強迫你的?!”
扯了半天,眼看話題又糾纏在這事上,安小書索性一仰頭。“忘了告訴你,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
“什么?!”西陵昂拳頭捏得嘎嘎直響,“我看誰他媽敢!”
“夠了!”安小書終于怒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以為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連別人的孩子也想搶!”
“你給老子閉嘴!”
“就算你不愛聽,我還是要說,孩子不是你的,永遠也不可能是你的!還是你非要當那便宜爹?”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重重落在安小書的臉上。
屋內,霎時寂靜。
“你他媽敢再說一遍!”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些話,西陵昂渾身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殺氣。
淚水沿著臉頰滑下,頂著火辣辣的燒灼感,安小書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就算你要打死我,我還是會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跟別的男人上床有的,你也不想想,如果孩子真是你的,我有必要瞞著你?”
“你給老子閉嘴!”西陵昂手又是一揚。
安小書知道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沒有動。
“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其實你嘴上不承認心里怕是早就相信了吧?不然也不會發這么大的怒?”
她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刃,一下一下插進他的胸口,痛的他身子都在顫抖。
他相信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他又該拿什么理由來解釋她不顧一切和他撇清關系的行為。
或者,她早已經嫌他礙事了。
“是誰?”沙啞著嗓子,西陵昂好似用盡渾身的力氣。
安小書連猶豫都沒有,“你知道的。”
他知道的?!
呵,真是可笑!
難怪她這幾天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原來都是為了那個人守著身子。
不敢去看他的臉,安小書只說了一句,“你保重”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別墅外,安爸和安擎天剛好趕到。
兩方人馬還沒開口說一句話,就已經對上!
“你敢再走一步試試!”忽然,身后傳來殺氣彌漫的聲音。
一種鄰近死亡的感覺油然而生。
西陵昂站在安小書虎后面幾步遠的距離,手槍的槍口正對準她的腦袋!
“放肆!”安爸見狀,當即喝了一聲。
西陵昂的目光卻始終放在她身上,好似周圍的所有人都只是陪襯。
安小書緩緩的轉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冷聲問道:“我的尸體對于你來說很有用?”
西陵昂的面色冰冷。
“尸體總比沒有好!”他手上的槍沒有要放下去的意思,深吸一口氣,連聲音都在顫抖,“最后一次機會,回來!”
安小書咬著下唇,毫無留念的轉身。
“老子得不到的東西,誰他媽也別想得到!”
他的話音剛落,一聲破空的槍聲陡然響起!
“乖寶!”安爸驚慌的喊出聲,忙的過去扶她,嘴里是滿腔的怒火,“第一次敢有人當著我老頭子的面欺負我女兒,真當我們安家沒人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后的保鏢們立刻抄起家伙。
“爸,不要。”拉著安爸的手,安小書使勁的搖頭,“不要傷害他。”
“他那樣對你,你還護著他!”安爸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
“是我對不起他,他恨我是應該的。”那些話,她自己聽來都覺得心痛,又何況是他。
“傻丫頭,值得嗎?”。安爸嘆了口氣,臉上滿是復雜的神色。
感情的事,從來沒有值不值得,有的只是為心愛的人心甘情愿的付出!
她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可是他呢?他有自己的職責,她哪怕是死也舍不得毀了他。
同樣,他也終究無法對她下手,哪怕傷她一分,都比凌遲了他還難受!
“滾!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永遠也別出現在我面前!”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