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什么?里面的是我的親姐姐,我憑什么不可以去看她?”衛秦柳眉含怒,語氣也沒了在別人家做客的客氣。
原本她也不想來看衛音的,每次見著衛音她都覺得心底不舒服的很。
可是礙于情面還有衛歡的勸告,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來了。可是居然卻被人攔下。
說是什么淑嫻郡主身體抱恙,需要靜養,不許人打擾。
這叫什么事。
衛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每人攔著,可能她也不想看衛音,但是偏偏有人作對,那便是說什么都要見上一面才肯罷休的。
“衛二小姐,您就別為難做奴才的了,夫人吩咐了,淑嫻郡主的情況真的不允許人來打擾。”
許嬤嬤滿臉堆笑,這個衛二小姐真不是好惹的,可是夫人的命令就擺在那里,要是讓二小姐和三小姐進去了,那她的屁股也就開花了。
事關重大,即使她現在被罵的狗血淋頭,但是不痛不癢的還是沒什么的。
“況且,這也是為了淑嫻郡主的身體著想是不是,等著過段時間,小姐身體康復了,夫人定是會讓小姐去見姐姐的,你說夫人也不能將淑嫻郡主扣著不是。”顧安侯夫人雍容華貴,“退下吧。”
“你們也都退下吧,我只是想通郡主說些體己話。”
屏退眾人,顧安侯夫人見著衛音臉色蒼白的樣子,雙眼微微有些濕潤。
“阿音。”顧安侯夫人輕輕的喚道。
一句阿音包含著千言萬語。
“阿音。你不用擔心,伯母是不會害你的。”
止住心中的詫異,衛音呆呆的看著顧安侯夫人,不知該如何說。
顧安侯夫人這是鬧得哪一出?
衛音卻是將顧安侯夫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了心中。
顧安侯夫人說的在理,方才是她疏忽了,竟然忘記了皇上的這層關系,正如她說的那樣,眼下衛音身在顧安侯府,恐怕沒有誰會想衛音是安全的,若是出了事情。別說皇上不會讓。便是連她的父親衛勉,也不會放過顧安侯府。
腦中連忙否決了是顧安侯夫人動手腳的念頭,何況,江怡剛剛說過。
若真的是顧安侯夫人。顧錦喆必然會避諱的。
衛音驚訝的眨眨眼。莫不是她看錯了吧,顧安侯夫人不是……不是在哭?
衛音腦袋中幾條黑線劃過,“夫……夫人?”
“還疼嘛?”顧安侯夫人微微內疚。自顧自的嘮叨著,“是府中的一位姨娘,原本想要算計的是我,卻連累了你受苦,是伯母考慮不周,眼下已經將那姨娘打發了。”
顧安侯夫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多虧了皇上新賜給侯爺的姨娘,可以輕易的解了你的毒,不然伯母就是萬死,也沒有臉去見你泉下的母親。”
衛音總算是從顧安侯夫人的話中聽出來幾分思緒,顧安侯夫人是她娘親萬穎的姐妹?
茫然的搖搖頭,“不……不疼了。”
顧安侯夫人細心的替衛音掖好被子,“那就先好好休息,學禮的事情不著急,即便是你不會也不打緊的,伯母會一直在你身邊提點著你。”
可是看著王氏的這副開心的樣子,顧安侯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王氏。
況且這件事還是要柳宇自己做決定,若是柳宇不同意,及時是他也沒辦法將顧柳宇逼著拜堂。
顧安侯爺有些遲疑的笑了笑,“你倒是瞎操心,柳宇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么,即便是你挑好的,但是他若是看不上眼還是于事無補的。”
王氏不滿意的小聲嘟囔著,“也確實是這樣,可是當娘,一天不就是操心這些事嘛,不管柳宇喜不喜歡,先挑幾個合適也不吃虧。”
“是是是,就依你的,不過,錦喆是大哥,柳宇萬不能越過錦喆的前頭去。”
顧安侯爺這話一說出,讓原本正在興致上的王氏身子一震,侯爺終究還是最在乎顧錦喆他們母子的,即使自己怎么努力都是比不過她們……
“夜深了,就寢吧。”
顧安侯爺帶著心事入睡了。
王氏呆呆的望著顧安侯爺的身影,雙眸中帶著失望。
“哥哥,怎么樣了,我聽念梅說,衛小姐的毒已經解了,是真的嘛?”
聞聲而來的顧箐藝小臉上盡是對衛音的擔心。
顧錦喆連忙去扶著顧箐藝摸索的雙手,“恩,沒事了,你不用太擔心了。”
突然想起,既然阿依那的醫術那么高明,那么小妹的眼睛……
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住了,這么多年,顧箐藝看的大夫不在少數,可是每個都是小妹高興而去,失望而歸,全都說小妹的眼疾是天生的,自打娘胎中帶出來的。不可能再好了。
至此,顧箐藝見著大夫,都帶著一種反感。
顧錦喆心中想著,該找個機會,同阿依那商量暗中的瞧一瞧顧箐藝的眼睛,若是治不好,也就算了,若是真的有幸好了,那小妹該會多么高興!
“那就好,那就好。”顧箐藝的嘴角微微上揚,懸著的心也放松下來。
”不過哥哥你查出來衛小姐為什么會中毒么?”顧箐藝疑惑的問道。
娘親也不過是第一次將衛音帶到這里來。怎么會有人這么巧的就知道,并且還設計好呢。
顧錦喆一直將顧箐藝保護的很好,不愿意讓府中這些見不得光的爭斗污濁了顧箐藝的心。
顧錦喆刮了下顧箐藝的鼻子,溫柔的笑道,“都是府中那些女人的爭端,現在沒事了就好,咱們的箐藝是要保持著干干凈凈的心靈,不去沾惹那些是非。”
顧箐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哥哥竟會取笑我,箐藝什么都看不見,自然不會見著那些女人的手段。”顧箐藝雖然是無心的話。
但聽在顧錦喆的心中卻是苦澀無比,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該見著這大好世界的……
“箐藝……”
顧錦喆試探著的換了顧箐藝的名字,臉上少有的糾結,“箐藝,若是你的眼睛還有機會呢,你會不會……”
“哥哥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也會胡言亂語起來。”
顧箐藝只有在顧錦喆和顧安侯夫人的面前才真真正正的會笑,笑著打斷顧錦喆的話。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問一問你。”顧錦喆將身子轉過去,不敢直視顧箐藝的雙眼,盡管她什么都看不見。
“這么多年了,現在這樣的日子我都已經習慣了。”
顧箐藝的語氣帶著深深的哀傷。
為了她的這雙眼睛,顧安侯夫人和顧錦喆幾乎遍尋了田兆的名醫偏方,可是看不見依舊看不見。
每次都是滿含著希望,可是卻失望而歸。
雖然她眼睛是看不見的,但是心卻很清楚明白,有的時候她覺得一輩子也就這樣沒什么不好。
“即使沒有眼睛,可是我有哥哥,有娘親。”
顧箐藝聽著強扯出一抹微笑說道,“你們就是我的眼睛。”
顧錦喆的黑曜石般的雙眸不禁有些濕潤。他知道顧箐藝說不在乎只是不想增加他和娘親的愧疚和負擔。
小妹,不管怎么,哥哥始終都不會放棄治好你的眼睛的。
“真的沒事的。”
“哥哥,我再給你彈一曲,念梅新幫我找的曲子。還有些不大熟悉呢。”說起彈琴顧箐藝就顯得很高興。
古琴是她這么多年來唯一的朋友。永遠不會背棄她嘲笑她的朋友。
顧錦喆聲音悶悶的的,“好。”
念梅一直都在顧箐藝和顧錦喆的身邊默默的服侍著,乍一聽到顧箐藝在顧錦喆的面前夸自己,臉上飄下幾絲紅潤,雙眸柔情脈脈的滿含深情,卻不敢著直視著顧錦喆的雙眼。嬌羞的低下頭。
天空微微顯出魚肚白。
衛音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將一夜都守在衛音身邊的江怡驚醒。
“小姐您醒了。”江怡喜極而泣,上前去攙扶衛音。
衛音有些迷茫的看著江怡,聲音微弱沙啞,“江怡,我怎么了?”
衛音記得自己是同顧安侯夫人在顧箐藝的院子中用膳,同時還要顧安侯爺和顧安侯世子,然后自己小腹陣陣絞痛之后便不省人事。到如今還是覺得腦袋昏昏的,肚子也很不舒服。
“小姐是中了毒?”江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為衛音倒了杯水,“小姐先將這藥丸服下吧。”
阿依那為衛音解了毒,臨走的時候留下了幾顆藥丸,囑咐江怡在衛音醒來之后服下。
情況稍稍好轉一些。
“怎么會中毒呢?”衛音疑惑道,她同大家的吃食都是一樣的,為何大家都沒事,只有衛音一人中毒。
而且,她去顧箐藝的院子,也是顧安侯夫人一時興起。怎么會有人事先準備好。衛音覺得顧安侯夫人有幾分不正常。
“我昏迷之后都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有,我是怎樣解毒的?”
江怡將衛音扶著一個舒服的位置,這才緩緩答道,“小姐先不要著急,奴婢這就跟你說明。”
“小姐突然昏倒,將奴婢嚇得不輕,誰知道世子連忙將您抱在床上。”
“請來的大夫剛開始還瞧不出小姐所中之毒,還是在世子的提點之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