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已經有點兒夏天的感覺了,春季的正自戀戀不舍的離去,金色的陽光穿過寬大的窗戶上的天藍色帷簾,無比燦爛的照入海瑟薇的房間,使得整間屋子里面充滿了柔和芬芳的暖意……它飽含著各種花卉、剛抽枝葉的樹木和潤溫的新翻泥土的香味。
奶油色墻壁都閃閃發亮,桃花心木家具也泛出葡萄酒一般深紅的光輝,地板也像玻璃似的耀眼,剛換上不久的新地毯也被妝點得如夢似幻。
從窗口向外看去,院外那些石子鋪砌的小徑兩旁邊,五彩繽紛的花卉一叢叢的競相怒放,爭奇斗妍,而在她窗下的濃蔭里,幾只不知名的鳥雀正在那里比試歌喉,時而尖銳昂揚,時而嬌柔凄婉,極盡變化之能。
“這么早叫我出來,就為了那種無聊的宴會?”海瑟薇不悅地看著面前的兩名教師模樣的中年女人。
嗯,其實她們最多是三十歲,但臉上的刻板表情確實讓她們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了許多,而最不讓海瑟薇喜歡的是,這兩個人是派來教她舞蹈和著裝禮儀什么的。
舞蹈,是貴族社交當中是不可或缺的節目,著裝禮儀之類的更是不可或缺。可憐的海瑟薇在六歲的時候就被送離了佛蒙特城,遠離了所謂的‘上流社會’,而克里斯蒂夫人更熱衷于教她讀各種書籍,雖然也教過她一些貴族禮儀,可是……拜托,當時她才六歲,而且還是在一個溺愛孩子的老太太的教導下,學習成績如何可想而知,而十歲以后,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魔法學院中度過,對于魔法師來說,法師禮可以應對一切場合,而魔法袍則是世界上最華美的衣服,連國王的冠冕也不能及。
“貝爾小姐,您是今天晚會的主角,必須跳第一支舞,否則會……會有失貴族體統的。”黛妮.坎寧特夫人苦惱地道,她發現眼前這位大小姐比她見過的任何一位貴族小姐都令人頭痛。
海瑟薇笑了笑:“坎寧特夫人,首先,你要記住,我是一個魔法師,高于所謂的貴族;其次,我一點兒也不覺得你所展示的那種舞蹈有什么好看。至于貴族的體統……請放心,我會讓你看到什么是貴族的體統。”
“是,貝爾小姐。”黛妮.坎寧特夫人的臉色陰得能擰出水來。
海瑟薇的目光又看向床上的那幾個盒子,里面是一件件不同顏色、款式的禮服,折疊得整整齊齊,她聳了聳肩,對這些顏色尚可,但款式老舊的禮服實在是不太感興趣。不過,若是改動一下,倒也穿得出去。
“史密特夫人,”
她看向另外一個女人:“麻煩你將剪刀和針線準備一下。”
戴安娜.史密特猶豫了一下,道:“貝爾小姐,工具就在樓下,有什么吩咐您可以告訴我。”
海瑟薇點點頭:“就這樣吧。”
“是。”黛妮.坎寧特和戴安娜.史密特行了一禮,同時告辭離開。
對于佛蒙特城里隨處可見的大大小小的各種貴族而言,他們的休閑時間無疑要比平民多得多,但是在這個時代,能夠娛樂的事情并不多,無非是賽馬、狩獵和以各種名義舉辦的宴會。
泰坦世界尚武風氣濃厚,而奧迪加帝國的民風尤其剽悍。尤其是貴族,無論男女,只要有條件,都會在學習基本禮儀的同時,學習武技,如果有魔法天賦的,那更是要全力培養。
在佛蒙特城,主了一些主要街區外,佩戴兵器的傭兵隨處可見,而那些貴族們更是佩戴著裝飾華美的兵器……有的人還很燒包的佩戴著魔法兵器四處顯擺。
對于一部分貴族,也是有著憂患意識的……長子要繼承家伙,自然在勇武方面不可或缺;長子以下由于無法繼承爵位或者可分配的財產不多,那進入軍隊賺取軍功以獲得相應的獎賞甚至領地,那就成了他們的首選。當然,也有相當數量的貴族,他們的能力和勇氣都不足以支持他們在馬背上蔭妻封子,所以只能選擇在各種上流社會中的活動,徜徉于貴婦、小姐們飄揚的裙裾之間,求得上進的機會。
“小姐,您真漂亮!”
看了海瑟薇換上禮服的樣子,伊蘿娜由衷地說道。
這是一件藍色的禮服,顏色純正,很象天空的顏色,裸露出半個肩膀,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海瑟薇的胸、腰、臀曲線,脖子戴著家傳的項鏈,手上戴著那件‘諸神的祝福’,耳朵上戴著一付紅珊瑚耳墜,腳上是一雙水晶舞鞋,烏黑亮澤的頭發在腦后高高挽起,戴著水晶頭飾,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韻美。
“謝謝!”海瑟薇微笑著揉了揉伊蘿娜的頭,“怎么,不跟我一起去?”
伊蘿娜吐了一下舌頭:“那里面可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夠去的。”
海瑟薇輕輕搖頭,不過這種等級制度不是她規定的,也不是她能取消的,就算她不贊成,也無法不隨波逐流。
這時,房門輕輕推開,杰西卡出現在門,恭敬地道:“小姐,伯爾格先生在外面等候。”
“伯爾格?”
海瑟薇嘴角微微一翹,這個名字還真是熟悉啊,“他有什么事情嗎?”
“他是來為您帶路的,他想知道您什么時候可以出發。”杰西卡答道。
“嗯,我現在就去。”
海瑟薇微微頷首,向門外走去,杰西卡連忙讓開。
客廳里,伯爾格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象是一根彈簧,只要是給它一個力,就可以迅速的彈起來。
“你就是伯爾格?”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讓伯爾格吃了一驚,他竟然沒有聽到對方的腳步聲!
“是,小姐。”
伯爾格連忙應了一聲,舉目望去……他曾經遠距離觀察過海瑟薇,但在近距離看到時,仍然驚訝了一下,穿著那件魔法袍,海瑟薇毫不起眼,但換上了這件禮服,就像是擦去塵埃的寶石,海瑟薇周身都洋溢著一股青春燦爛的氣息。
“久聞伯爾格先生的大名,今天總算見到本人了。我們走吧。”海瑟薇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伯爾格心中一跳,卻來不及細想海瑟薇是什么意思,連忙快走幾步來到門外:“小姐,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