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圓圓和宋含香乒乒乓乓打了一場。
具體說來,應該是宋含香對蛋圓圓單方面乒乒乓乓打了一場。
蛋圓圓全程不還手,就四處躲。
宋含香打又打不著,罵又想不到什么給力的詞,氣得夠嗆。
她斂精神力的功夫不到家,又氣在頭上,精神力像水一樣流走,折騰了半個小時,精神力耗光了,體力也沒了,想發脾氣都沒辦法,郁悶地跺了跺腳,轉身沖進雪地中。
女仆記著自己的職責,急忙追上去,撐開傘幫她擋住雪,“宋小姐,請上車。”
宋含香頓時覺得一個女仆都比蛋圓圓順眼,果斷上車,走了。
蛋圓圓聳聳肩,跑去看紫韻精草和白蛹的狀況。
宋含香的精神力既不夠純粹,也不濃郁,但這倆東西還是吸收得很歡快。
她吸收多少,都會反應在葉子上。
葉子的顏色越濃越亮,就代表吸收得越多。
宋含香那么點很明顯不夠它吸收,更別說釋放。
蛋圓圓彈了彈紫韻精草的葉子,嘆氣道:“越好的東西越難養啊,一個星瞳吃錢,一個白蛹吃精神力,團子,要不是有你,我遲早會被壓垮。”
“你養星瞳和它們,我養你。”景初勾了勾唇角,打開宋含香沒有拿走的盒子,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張卡。
“哼,我遲早能自給自足。”蛋圓圓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詫異道,“是什么卡?”
“宋家的族卡。”景初把它和游家的族卡放在一起,道。“宋含香脾氣直了點,人還是比較靠譜的,至少禮物送到了。”
“嘖,難得你幫她說話。”蛋圓圓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隨口道,“統一回禮時給她備份小禮物?”
經過幾次的打交道,她看出來了。宋含香只是人比較直率。本性不壞,因為她針對景初的那句話,她剛才已經報復過了。沒打算因此和她結怨。
咦宋含香的性格,讓她先低頭是不可能的。
正好他們在準備回禮,就順便給她送個臺階好了。
兩人努力了一番,在新年的前一天。終于把所有的禮物包裝好裝進空間鈕,兩人逐門拜訪。去到宋家時,順給給宋含香遞了一個小禮盒。
宋含香接了禮物,嘴角都翹了起來,一副傲嬌的表情道:“看在新年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這話被宋慈聽到,宋慈立刻有讓人捧了一個禮盒出來。
蛋圓圓:“……”她再也不想收禮物了!
回禮回得好蛋疼!
過個年比年終盤點還累,真心傷不起。
幸好。忙完這一天,就可以安心歇著了。明天起來就是新年。
義父說過,十八歲之前十點鐘要睡覺,守夜活動她也不參加了,早早的鉆進被窩里,對景初道:“團子,我決定明天睡個懶覺,你不要喊我,讓我睡到自然醒。”
景初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被子,“如果你真的能做得到。”
蛋圓圓沖他辦了一個鬼臉,拉起被子蓋住頭。
好半晌,沒聽到聲息,也不見他關燈,便又露出頭來,“你不睡?”
“嗯……圓圓,”景初趴在她的被子上方,取下了美瞳之后一雙緋紅的眼睛像寶石一樣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外面下雪呢,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蛋圓圓看了看他,見他臉上充滿了真誠,心頓時軟了。
雖然說游越一家對她很好,龍骷的其他人對她也很好,但他們都不是她的家人,只有景初是。
在這樣的夜里,她其實有些失落。
或許,景初和她一樣高?
更何況,曾媛說,感情好才會擠一張床。
她和景初偶爾擠一下應該也沒問題。
蛋圓圓便往里面挪了挪,拍拍床,“你睡這兒。”
景初在床邊坐下來,正要脫鞋子上床,蛋圓圓忽然想起什么,坐起來道:“還是覺得有點擠誒。”
“你都答應了,不許反悔。”景初指了指床里,“你再往里面靠一靠。”
蛋圓圓鼓起臉道:“那邊的被子好涼,我不去。你去?”
景初在她身邊躺下來,輕聲道:“我不去。義父說了,遇到寒冷時要懂得使用精神力御寒。來試試?”
兩人運起精神力在身體內流轉,景初道:“枕頭分我一點兒。”
“不行,這是我的,你去把你的枕頭拿來。”蛋圓圓咕噥了一句。
“太遠了,反正你的枕頭很長。”景初絲毫不讓。
“反正就是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蛋圓圓翻了個身,翻到里面,忘記了那邊被子涼的事情,也忘記了枕頭。
景初理所當然地搶了她的一半枕頭。
迷迷糊糊之中,景初問:“以后我們每年都這樣過,好不好?”
她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好。”
這一夜,蛋圓圓睡得格外好。
景初在身旁就就像一個人形暖水袋,靠著他格外暖和。
只是,她希望的一覺睡到自然醒沒能實現。
天亮沒多久,視訊就響了起來。
蛋圓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明明關了視訊的,為什么還會響?”
景初早已起床鍛煉完了,聞言笑道:“你忘記了天元視訊。”
這段時間天元視訊用得少,蛋圓圓根本沒想起來。
她從被窩里伸出手,接過景初遞來的視訊,點了接聽。
“圓圓,新年好,今天有空嗎?”
蛋圓圓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些,才看到光屏上的唐凌。
唐凌一身筆挺的小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脖子上帶著紅色的蝴蝶結。一副萌萌噠的傻樣。
蛋圓圓沒由來的樂了,“你穿成這樣準備干嘛去?”
“去拜年!我已經去拜年回來了!”唐凌的臉色黑了黑,蛋圓圓沒有開視頻,他看不到蛋圓圓的樣子,但他完全可以聽到蛋圓圓帶著剛睡醒的氣音,“你不會還在床上吧?”
“嗯……”蛋圓圓沒什么良心地應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快說。我還要繼續睡。”
“我不到五點就起床。你怎么能睡到這么晚!”唐凌一聽就不干了,叫囂完發現蛋圓圓完全沒回應,頓時聲音又軟了。“今天天氣正好,我們出去打雪仗吧。”
“下雪……”蛋圓圓還不想離開暖暖的被窩。
“雨已經停了,我知道有個地方,雪很漂亮。去吧去吧。”唐凌各種誘惑。
蛋圓圓想了想:“好吧。發坐標給我,兩個小時后見。”
掛了視訊。她在被窩里蹭了蹭,艱難地伸出一只手,“團子,把我拉起來。”
過了一會兒。景初走過來,蛋圓圓伸手去抓他,誰知突然抓到一個滑滑的。凍入心扉的東西。蛋圓圓打了一個哆嗦,所有的睡意都飛到了九霄云外。
景初泰然自若地拿起冰塊扔到窗外。“聽說你要去打雪仗,就先給你預冷一下。”
蛋圓圓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混蛋說話可一想覺得不解氣,轉身撈起床上的枕頭“嘭嘭嘭”在他身上打了三下,然后把枕頭一扔,蹬蹬蹬跑去洗漱。
雖然她愛和景初耍小性子,但從來不會食言。
說好兩個小時到,她就真的在兩個小時內打理好一切吃完早餐,拉上景初出門。
出門時恰好遇到萬里無邪來拜年,索性叫上他,一起去。
唐凌指定的坐標在一個風景很美的公園中,新年的第一天,公園里沒有什么人,厚厚的雪潔白又漂亮,樹上是一條條的冰凌,晶瑩剔透,唐凌一人站在那片天地中,顯得格外的高冷。
看到蛋圓圓的飛車,唐凌招了招手。
不過,當車門打開,下車的人是萬里無邪時,他的臉黑了一度。
他約蛋圓圓,為什么會有閑雜人?
萬里無邪要是知道自己在唐凌心目中是一個閑雜人,估計會吐血。
緊接著,又有人下來。
不是蛋圓圓,是景初。
唐凌的臉黑了三度。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機會約她,他容易嗎?
她竟然讓他們來敷衍他?太可惡了!
在唐凌的心里,蛋圓圓是最特殊的。
回到家,被規矩緊緊約束著的這段時間,他非常想念和蛋圓圓相處的日子,自然隨性,既可以玩泥巴,也可以玩土狗賽跑,既能一起學習,又能并肩作戰。
很久之前,他就見過別的小孩玩打雪仗,可他從來都沒有機會。
他想著,在帝都星只有蛋圓圓可能會陪他做這么出格的事情。
他出來,連唐崢都沒有告訴。可他沒想到,蛋圓圓竟然會帶別的男生來……唐凌的內心發苦,默默地想著,或許他不該對蛋圓圓抱太多期望。
就在這時,飛車上又下來一個人,赫然是蛋圓圓。
蛋圓圓穿得有點單薄,里面一件打底,外面一件大衣,整體風格簡潔隨性瀟灑,配上她隨意插著手的口袋,特別率性又活潑。
唐凌看了看她,又看看自己那一身厚厚的衣服,忍不住問道:“你不冷嗎?”
其實萬里無邪和景初穿的也不多,但他們是男的,可以理解。
蛋圓圓跑到他面前,取笑道:“你不知道用精神力御寒嗎?”
唐凌:“……”有衣服穿的時候誰會想到用精神力啊!又不是在學校。
蛋圓圓從口袋里抽出手,手上沒有戴手套,有些粗糙,但沒有一丁點被凍的痕跡。她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團,嘿嘿笑道:“你慘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唐凌嚇了一跳:“不行,你三個人,我才一個。”
景初彎了彎唇角沒說話。
只身前來,又只邀請蛋圓圓一個人,真的是想打雪仗么?他心里有事,表面卻什么也不說,微笑道:“可以二對二。”
“四個人還是少。”萬里無邪望了一眼格外寬闊的公園,打開視訊,“我再喊幾個。”
喊完了,四人開戰。
蛋圓圓和景初一組,唐凌和萬里無邪一組。
景初和蛋圓圓搭檔自然不用說,再加上景初格外想揍唐凌,一開戰,就使勁的往唐凌身上砸,把唐凌砸得活蹦亂跳,格外狼狽。
萬里無邪知道景初的心思,可和唐凌同組,又不能不幫忙,只好一邊掩護他一邊回擊。
蛋圓圓本來攻擊是沒有偏頗的,可景初一直砸唐凌,她不好意思雪上加霜,便跑去砸萬里無邪了。
第一局,蛋圓圓景初勝。
唐凌一臉雪地從雪地上爬起來,不少雪融化了,滲透到身體中,他終于明白蛋圓圓為什么說他穿得多了。
狠了狠心,他把大衣脫掉,“我要求換人。”
蛋圓圓爽快應了。
四人站在一起同時出掌,掌心朝上一組,掌心朝下一組。
很快就分好了,蛋圓圓和唐凌一組,景初和萬里無邪一組。
景初依然對著唐凌狂砸,萬里無邪一半砸唐凌一半砸蛋圓圓,蛋圓圓無奈,只好掩護唐凌。
唐凌的心都碎了。
他居然淪落到被女生掩護的程度!
景初太可恨了!
可是,他沒辦法。
因為,他弱啊!
唐凌簡直欲哭無淚。
乒乒乓乓打了一場,倒下的又是唐凌。
他從地上爬起來時,萬里無邪叫的人已經來了,一車四個人,竟然都不是龍骷的人。
雙方介紹完,再打。
人數變多之后,開始滿公園跑,跑得熱了,把大衣都扔到一邊,活像一群玩瘋了的孩子。
厚厚的雪地被踩出無數的腳印。
最后每人都是一臉一身的雪。
打累了,上車換一身衣服,就集體去吃飯。
萬里無邪喊來的人中有一個家里正好經營酒樓,眾人二話不說,就一起過去了。
唐家的人是上午十點多時發現唐凌不見的。
新年第一天,他們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唐凌突然不見蹤影,他們著急了一番,宋華容甚至啟動了視訊定位,才終于找到唐凌的位置,一群人沖過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躺在雪地上笑的唐凌。
宋華容驚呆了,“快,快去把凌兒帶回來!”
“慢著。”一同前來的唐昕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的目光從一起玩雪仗的眾人臉上掠過,轉過身道,“他們不會害他,回去吧。”
宋華容哭道:“他怎么可以躺在雪地上,雪地上很冷很冷的,他要是冷著了怎么辦?”
唐昕面無表情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