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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前幾日她便該去西晏拜訪,卻因為晏溫婉一直身子不適,不得不推辭了去拜訪的日子。
年關將至,天氣越來越寒冷,一股股寒風吹的人直哆嗦。
虞方和解先生畏寒,兩個人都在寒冬里病倒了。
沈蒼蒼擔心虞方的身子,食不下咽。
若不是虞方婉拒沈蒼蒼的提議,沈蒼蒼怕是連宮中御醫都要大張旗鼓的請來虞家了。
沈家送了不少的藥材和補品來,給虞方的東西,她也有一份。
虞老太爺行商多年,什么樣的好東西沒見過?但是,沈家這次送來的東西,卻依舊讓虞老太爺目瞪口呆。
這里不少藥材,都是貢品,給皇家用的!
常人,哪怕傾家蕩產,都買不到這些東西。
晏錦看著沈家送來的東西,最后也分了不少給解先生。
而且,她還特意將昔日十三先生開的藥方也給解先生也撿了幾貼藥,讓解舒好好的服用。
很快,解舒那邊便傳來消息,說多謝晏錦的好意。等他身子痊愈了,會親自來感謝。
晏錦聞言只是挑眉,沒有婉拒解舒的提議。
她既能再活一世,便不想再被人瞞在鼓里。
外祖父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都瞞的滴水不漏!他在晏錦的面前,很少會提及已故的大虞氏……而虞老太太也是如此,不該提起的人,他們絕對不提,不該說的話,他們絕對不說。
正是因為他們的嚴謹。說話小心翼翼。
晏錦覺得這里面的事情,更不簡單了。
今兒一早,西晏那邊傳來晏溫婉身子已經痊愈的消息,晏錦想著,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香復聞言后,低低回道,“奴婢知道了。小姐你早些歇息!”
“恩!”晏錦合上眼。沒有再多想。
她最近最擔心的,不是薄如顏和晏惠卿,而是她尋找多日。都沒有消息的季姨娘。
有些人,就像野草一樣。
若不除根,春風吹,又會再生。
想要高枕無憂。就該知道身后的人,究竟是誰。
這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醒來,晏錦匆匆地用了早膳,便同外祖父和外祖母支會了一聲,才上了馬車朝著西晏駛去。
當年。祖父無情,害怕伯祖父搶了他的世子之位,更是心狠將伯祖父趕了出來。之后連伯祖父的名字,都不愿意再寫在晏家的族譜上!他不愿意寫。而伯祖父也不愿意入,他恨透了祖父無情,搬出來多年,都未曾和晏家有來往。連去世的時候,都再三叮囑子女,不許和清平侯的人來往,不許入清平侯府的族譜……
他一字一句都透著恨意,到死都不愿意原諒祖父。
堂伯晏世禎孝順,為了讓父親瞑目,便應了下來。
當年,若不是父親和堂伯都屬工部,兩個人性子相處融洽,而且堂伯又可憐當年的父親,被薄情的祖父如此對待!這西晏和清平侯府,怕是真的是不會再往來了。
祖父為了一個侯位,逼的庶弟出走,一個好好的家族,被拆的七零八落,當真是狠心。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侯位,也會在他去世的時候,陪著他一起埋葬。
清平侯府晏家,終究會成為過去,也會成為笑話。
大雪雖已停,但是青石地上卻依舊有些潮濕,駕著馬車的小廝,十分小心謹慎!正因為如此,馬車比往日慢了不少。
晏錦閉目養神許久,馬車才慢悠悠地進走了胡同里停下。
香復打起簾子,對晏錦笑,“小姐,到了!”
晏錦聞言,睜開眼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西晏的府邸比清平侯府小了不少,但是伯祖父是個讀書人,又喜歡清靜,所以西晏的府邸雖不大,但是里里外外卻布置的十分優雅!從墻頭斜溢出的梅枝,上面的花已經打了花骨朵,用力的吸一口氣,還能聞見梅花清雅的香味。
這一條胡同,不少人都種了梅樹。
一眼望過去,晶瑩剔透的枝頭上,一片粉色。
晏錦站穩了身子,便瞧見站在府外的晏溫婉。
晏溫婉依舊如往日,嫻靜得如同這枝頭上的梅,既脫俗又清雅。
“堂姐!”晏錦趕緊走了上去,福身行禮,“你怎么出來了!屋外天寒地凍的,若是凍壞你的身子,便是我的不是了!”
“我就站了一會!”晏溫婉看見晏錦,清秀的容顏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快進屋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晏錦點了點頭,便跟在晏溫婉的身后,進了西晏的院子。
西晏府邸里的景色,并沒有太多的改變。
雖是寒冬,景色卻依舊清雅別致。
兩個人進了抄手游廊,晏錦想要往左走的時候,晏溫婉喚住了她,“我如今不在聽雪院住了!”
“堂姐不是最喜歡聽雪院的池子了嗎?”晏錦記得,晏溫婉住的那一方小院,十分的安靜!在小院的西側,有一方小池塘,里面養了不少的鯉魚。
晏溫婉時常會坐在池子邊上,看著池子里的魚,小酣。
晏溫婉笑了笑,輕聲道,“聽雪院太吵,我搬到碧桐齋了!”
晏溫婉說完之后,便親自給晏錦領路。
她說的從容,晏錦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晏錦知道這西晏,沒有任何一個院子,比聽雪院更安靜適合人居住了。
碧桐齋位于府邸的北方,院子里有些潮濕不說,更是有些陰氣森森的!不遠處更是晦氣的種植了幾顆槐樹,瞧著有些瘆人。
晏錦怎么也沒想到,一向喜歡懶洋洋喜歡曬太陽的晏溫婉,居然搬到了這個地方。
莫非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子虛弱,不會長命,所以才會如此自暴自棄。
但是,晏溫婉若要自暴自棄,又為何等到今日呢?
晏錦微微蹙眉,不由地多打量幾眼碧桐齋周圍的景色。
“我呀,怕熱!”晏溫婉似乎也察覺晏錦的神色,又解釋道,“這里,我很喜歡!”
晏錦收回目光,微微頷首,“不過,還是聽雪院適合堂姐一些!”
“在哪里都一樣!”晏溫婉吩咐了丫鬟給晏錦沏茶,然后又屏退了左右,才輕聲地說,“我這幾日病著,也不得空見你!素素,你別放在心上!今日,我已經將何氏帶來了!”
晏溫婉說完,便拍了拍手。
晏錦瞧見,從晏溫婉閨房的內室里,走出來一個狼狽的婦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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