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嬌

119 見長隱(粉紅170 )

(第200張粉紅遲遲不來,心塞)

和以往無數次一樣,傅銘是翻墻進安國公府的。這一次,他沒有去水榭,而是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名為“微居”的院落。

他知道冬天的時候,長隱公子多半不會在水榭,而是在微居中躲風取暖。微居環境得天獨厚,有一角水池會冒暖水,這里都不用怎么鋪地龍,自然是長隱公子冬天的居所。

傅銘是在暖池邊見到長隱公子的,第一眼見到長隱公子的時候,傅銘就愣住了。

只見長隱公子斜靠在暖池邊的柱子上,身上披著一件玄色滾秋水紋大氅,頭發略顯凌亂地披散著,謫仙般容貌被暖池熏出紅潤來,眉間那縷病氣似乎散了去。他雙眼半瞇著,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有低沉的笑聲逸出來。

這和傅銘以往任何時候見到的,都不一樣!以前的長隱公子溫和平靜,不食人間煙火,但此刻就好像跌落人間一樣,看著竟有些放浪形骸,好似帶著魅惑一樣。

傅銘看著他,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長隱,你好像變漂亮了,哪家姑娘敢嫁你!”

長隱公子一聽這話,就直住了身子,面帶笑容地朝傅銘看過來,仿佛帶著無限溫和包容,又和傅銘以前見到的一樣了,這才是傅銘熟悉的長隱公子。

“你和魯皋去直隸挖泥完畢,就想念萊陽那位杜蘭姑娘了?”長隱公子止住了侍童欲幫他綁頭發的動作,這樣笑問道,話語正中傅銘心窩。

“呃,當我什么都沒有說!”傅銘臉綠了綠,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一次去直隸。他終于體驗了一把魯皋主將的挖泥懲罰,這般心酸淚流的事情,還是提都不要再提!

長隱公子便沒再說話,領著傅銘往微居茶室行去。那里,齊書早就已經沏茶等著了,每次他浸泡完暖池后,都要去茶室待一兩個時辰。傅銘既來了。那就一道好了。

微居的茶室是長隱公子特辟的,一踏入這里,慕古寧靜的氛圍便迎面而來。讓傅銘這個自詡軍中粗人都生了幾分詩意,吟哦出一句“平生憾事,笑付醉清風”的感嘆來。

茶香醉客,這微居里倒是獨一份了。

“長隱。來了你這里,我都不想回西山大營了。”傅銘呷一口清茶。羨慕地說道。

“那就喝多幾杯,齊書茶藝又進一步了。”長隱公子說道,齊書的茶藝,連皇上都多有贊賞。

他慢悠悠品著茶。耐心地聽著傅銘說著直隸的事情。這一次傅銘離開京兆太久,直隸軍務除了挖泥之外,尚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傅銘嘴巧,長隱公子聽得甚有趣味。

“你離開期間。京兆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傅銘說罷之后,長隱公子禮尚往來,便挑揀了幾件大事和傅銘說了說。

這些事情,大多是傅銘從陳通記和顧琰那里聽說過了,如今從長隱公子的視覺看,又有了不一樣的認知。尤其是祥瑞一事,他還沒聽顧琰等人提起過,聽罷心中就有些激蕩。

“得賢臣、理政事、安百姓,使天下太平,便是祥瑞!皇上下的這個旨意,真是讓人……怎么說呢?我們能在這個承平時代,且皇上還能下這個旨意,當真是大幸了!”傅銘這樣說道,心里感觸甚深。

他自小就在西疆軍帳中長大,見到了太多兵將為了守護大定而作出的努力,對承平時代的感觸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

所謂一寸山河一寸血,又所謂關山萬道戰骨秋草,大定如今的承平,來得太艱難了!它是先后歷“永安之”“二王之亂”等戰役動蕩來得來的,是眾多大定兵將、百姓付出了流血犧牲才得來的!

西疆傅家守衛了邊陲,怕就怕京兆的帝王、權貴胡鬧騰,會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承平之年毀掉。尤其是現在儲貳未立,京兆暗流涌動,傅銘真的擔心這立儲一事會影響到大定的承平,到時候士兵百姓們又要流血犧牲。

皇上能下這樣的旨意,有守承平的決心,這祥瑞一事才讓傅銘如此激動。

長隱公子點點頭,沒有說這些話語是沈度說的。不管怎么說,長隱公子認為崇德帝為君,雖白璧微瑕,倒不失為一個好君主。

他才想著沈度,就聽見傅銘提起了沈度,他說的是約沈度出來聚一聚之事。

“我先前和你說過,中書舍人沈度是個很不錯的人,當初他在空翠山救了我,這頓謝宴我都還沒設。不如長隱你就作陪吧,你們肯定會成為朋友的。”傅銘笑嘻嘻地說道。

長隱公子也瞇眼笑了笑,沒有接傅銘這句話。看來,傅銘還不知道自己與沈度早有往來一事,還一心想著介紹沈度給自己認識呢。哈哈,真是好笑,說不定自己還認識沈度在前呢。

如果沈度真是那個人的話……

“對了,你經常出入宮禁,可有見過謝皇后,她是怎樣的人?”傅銘的問話打斷了長隱公子的思緒,也令長隱公子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惆悵散了去。

“謝皇后?其人一貫低調,入宮兩年多尚未有皇嗣,宮里宮外對她的評價還不錯。我覺著此人殊不簡單,能以陳留謝的旁支入宮為后,多少是有本事的。你怎么突然問起她了?”長隱公子這樣回道。

安國公府在宮中埋的線,自是會將坤寧宮的情況送來。謝皇后入宮兩年了,安國公府的人都沒有發現什么不妥,所得的結論就是謝皇后低調,很低調。

人固有私心私欲,可是謝皇后低調得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樣,這就讓長隱公子覺得她有什么隱匿,已經令宮中暗線仔細關注了。傅銘為何會提起這事?

“只是聽人提起過她,這么說來,謝皇后倒是個厲害的人。三皇子府那盆污水。你覺得會是她潑的嗎?”傅銘知道這盆污水就是謝皇后潑的,但此刻倒想聽聽長隱公子的看法。

“不甚清楚。你是從哪里聽說了這污水是謝皇后潑的?她尚未有皇嗣,這個時候應該中立才對,和三皇子府作對,似乎說不通。”長隱公子看著傅銘,立刻就想到傅銘或是聽到些什么了。

“……”傅銘決定什么都不說了,他總不能狂嚎說謝皇后在崇德十八年都沒有皇嗣。便只能沉默的端起茶來喝了。

等又喝了幾盞茶后。傅銘便正身斂色地對長隱公子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想拜托你的。”

“什么事?能做的,必定做。”長隱公子端著差別。動作相當隨意,但這句承諾,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我很想見見家中祖父,可是祖父向皇上請求了兩次都駁回了。我想行個險著。到時候少不得麻煩你在皇上面前求一求,讓皇上召我祖父前來京兆一趟。”傅銘這樣說道。將顧琰所說的那個辦法說出來。

他眼神赤誠坦蕩,說著這些隱秘事卻一點都不掩藏,足見他對長隱公子深深的信任。盡管有很多事,傅銘不能對長隱公子說。但長隱公子在傅銘心頭的份量,仍是重之又重。

他能對長隱說出這個打算,就是信任他不會說出去。且能助他一臂之力。若他真有事發生,長隱可隨時進宮請求。事情就順利很多了。在顧琰說這個計劃的時候,傅銘第一時間就想到長隱公子。

“什么險著?你可別糊涂。”長隱公子聽傅銘這么說,臉色開始凝重。傅銘似乎像交代后事一樣,讓他多少覺得有些不妥。

“還沒想好,或許不一定是險著。我就先跟你說說,讓你有個準備,你可要記得啊。”傅銘就這么說了一句。其實這事他沒有想全,就更難對長隱公子說清楚了,只能“哈哈”一笑推過去。

長隱公子深深看了傅銘一眼,見到他眼神坦蕩,便點了點頭:“你放心。”

放心,若是真出了事,我必定會去皇上面前求一求,求皇上讓傅通來京兆的。——這句話,長隱公子沒有說出來,傅銘也領悟了這意思。

傅銘“哈哈”一笑,趨身上前重重拍了一下長隱公子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旁奉茶的齊書見到傅銘的動作,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這傅少爺不知道自己力道重,公子冬天正是最弱的時候,這樣拍,真的不好!

但傅銘根本就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只揀了幾件魯皋的趣事來說,才離開微居,臨走的時候,他還叮囑了一句:“我和你今日說的,你記得啊!”直見到長隱公子點頭了,他才放心地翻墻出去。

傅銘離去后,長隱公子才淡淡地說道:“齊書,你忘記公子我也會武功的,阿銘一拍,沒事。以后不可如此怠禮。”

齊書心里一凜,的確如此,每次他都會忘記,原來公子并不是所見的那么柔弱,他低低說道:“公子,齊書曉得了。”

便是在這樣時候,茶室的門被輕輕叩了叩,來人在門外稟告道:“公子,延喜大街沈家讓人送來了帖子。”

延喜大街沈家,是沈度?長隱公子這樣想著,立刻說道:“進來!”

送帖子來的,是沈度身邊的小廝如年,他恭敬地遞上帖子,然后說道:“公子,下個月主子的及冠宴,主子說敬候公子到來。”

長隱公子知道這小廝是沈度極為看重的,如今這小廝親自送帖子來,證明沈度這帖子是送得誠意十足。

“本公子會去的。”長隱公子接下了帖子,也沒有打開看,便這樣說道。

及冠宴?這可是極為重要的日子,沈度既然相邀,那么他就肯定會去的!

(章外:這次我只想說,美男出現了,那些承諾粉紅的親們呢?哈哈,正好是寫到這個節點,倒讓我逮著了!最后說一句:我很需要粉紅票票,超級需要,若是各位手中有的,請投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