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的和氏璧!祝大家周末愉快!)
沈度帶著笑意回到沈家,滿足得一直帶著笑容,且不斷摩挲著右手拇指,看著如癡似傻。
他的右手拇指,套著那枚顧琰送的玉指環,這是顧琰送給他的及冠禮,還有她說的那句話,都是她對他的心意。
“謝謝你……”沈度用嘴輕觸著玉指環,喃喃自語道,神色沉醉不已。
剛才擁著顧琰的時候,沈度心頭被那份禮物震撼著,都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這難得的親密。直到回來南園就寢,沈度才深刻記得那是什么感覺。
少女的身體纖細嬌媚,馥郁的芳香竄入鼻端,還有她笑意盈盈的臉頰,嫣紅欲滴的唇,都讓沈度感覺無比強烈,讓他覺得顧琰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啊,她太小了,且待及笄,還有好幾年。一想到這點,沈度就懊惱不已。
顧琰的行事和氣度,常常讓沈度忽視她的年齡,他總有一種她已經及笄的錯覺,總會不知不覺被她吸引迷惑。待他擁住她的時候,他才猛然記得懷中的人年紀那么小。
他最后,只是輕輕撫著她的紅唇,暗啞低語道:“阿璧,我等你長大。”——便如此,桐蔭軒里只有心悅慕,卻沒有旖旎。
第二天一大早,沈度就去了東園,給沈肅請安,主要是為了說顧琰送的及冠禮。這兩份賀禮,不管是哪一份,都意義非凡。
“看你笑得傻愣愣的樣子,莫不是昨晚顧姑娘送了你什么好禮?”沈肅見到沈度沒有昨晚的寥寂,為其感到開心。語氣都有幾分取笑。
沈度臉色卻沒有羞赧,反而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是的,她的確給孩兒送了兩份大禮,父親你看,這枚指環就是其中之一……”
沈度邊將手中的指環遞給沈肅,邊將這指環的作用、并他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來。這樣的大禮。沈度第一個想告訴的。就是沈肅。
沈肅越聽,神色便越凝重,那股嗜血陰冷的氣勢就冒了出來。最后他端詳著那枚指環。再次確認道:“你是說這枚指環可以用來鉤弦?”
沈度點點頭,露出了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說道:“她是這么說的,我已連夜讓如年趕制了一枚差不多的,我試了幾次。果然能鉤弦,而且能保護手指!”
這枚指環。對他來說太珍貴,他是不可能用來試驗的,且如果這指環要用在軍中的話,不可能是用玉的。是以如年趕制出來的那枚,是用皮甲混合著陶土而成的。
沈肅仍在看著那枚指環,指令卻一個個地蹦出來:“將陳維喚來。讓他帶著家中的侍衛再試幾次,確認無語后。立刻與弩坊署令徐甲商量,看看可有什么改進之處,便可以上呈兵部、上報朝廷了!”
沈肅說到最后,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是軍中孤卒出身,也曾做過弓箭營的箭手,用手指鉤弦時所受到的損傷,他比沈度更有體會!如此是鉤弦一兩次,那么問題不大,但是軍中的是士兵,怎么會是一兩次?
很多時候,他們的手指都是血肉模糊的。對此,軍中一貫的做法是用軟甲包住手指,可是這樣一來,就影響了手指的靈活性,彎弓射箭這個動作也會有所滯,很多士兵連軟甲都不想用的。
兵部和將作監都試過很多保護手指的辦法,卻沒有一個人能想出指環這個辦法!若是這個指環能用于軍中,那么軍士就有福了!
“是,孩兒也是這么想的,已經將陳維喚了來,這會他正帶著侍衛在練習,這個指環要在軍中,不會費時太久。”沈度點點頭,表示已經在動作了。
沈肅將這指環遞回給沈度,見到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戴好后,才問道:“這事,你打算讓陳維出面?”不然,只是試驗指環是否有用的話,根本用不上陳維。
“是的,阿璧她不愿讓別人知道這是她做的。這個指環,正好為陳維添個軍功,提升他在虎賁的品階和影響。中郎將的位置,孩兒尚不知能做多久,萬一出事,陳維還可以頂上。”沈度對此并不忌諱,所謀已至幾年后了。
“為陳維謀個軍功也好……”沈肅笑笑道,隨即眼神如刀般刺了沈度幾眼,毫不留情地噴道:“你既然當上了中郎將,還能脫了虎賁軍?腦子進水了!”
沈度被他這么一說,臉色訕訕的,然后就“哈哈”大笑起來,贊同地點點頭:“父親說得極是。”既然進了虎賁軍,哪里還能讓人定一個期限的?是他一時想左了,哈哈。
“這個賀禮,真是太好了!她不將這個指環送給顧霑和顧重安,而是送給你,你真是走運!”沈肅將話題兜回顧琰身上,語氣頗有些感嘆。
也是,她為什么不將這個告訴顧霑或是顧重庭呢?是因為自己有軍中背景?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對自己定是異常信任的。
這點自信,沈度還是有的。
隨即,沈度就想起了顧琰的第二份賀禮,這個是她所送最好賀禮,意義更加不一般。
果然,在他說完顧琰那句話后,沈肅便皺著眉頭沉默了,眼神還有一絲絲佩服。
中書省官員待不下去了,月華門東西還空著。這樣的一個謀劃布局,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虧得他最近還出入宮禁,竟然對月華門東西空著的那些房子視而不見!
他竟然被一個小女娃比下去了,這真是……真是讓人高興不已想痛飲三百杯呀!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說道:“此計太重要,要細細謀劃,不能隨意實行。這個,尚需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找個最適合的時機。”
顧家小姑娘想的計劃的確非同凡響,但要將這個計劃落到實地,可不能像她那樣輕松說說而已,沒有一番仔細思度、靜候時機,那就太對不上這句話了!
“嗯,孩兒知道了,現在還不是最恰當的時機。”沈度點點頭,完全贊同沈肅的看法。
賀禮已經收到了,什么時候拿出來,一點都不急。
沈度父子是不急,可是紫宸殿內,崇德帝就有些急,為三皇子朱宣明的親事著急。
這親事從他讓皇后謝姿代為物色開始,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雖然這樣的大事不可能很快就定下,但崇德帝覺得拖太久了,他要在年前就定下三皇子的親事。
本來,崇德帝最屬意的人選,是長邑郡主的女兒陸筠,后來就變成了國子祭酒葉端的孫女葉穩。他看重的,是葉家在儒林文官中的名望,有葉家的支持,三皇子的人望必會大增。
這是崇德帝考慮,不想,在他下指婚旨意之前,京兆就發生了棺材案,隨即就有了三皇子好龍陽的傳聞。
這些傳聞,崇德帝自不會當真,葉家人也不敢當真。先前他給葉端通氣的時候,葉端雖然有所躊躇,但仍是答應了。
可是崇德帝萬萬沒有想到,葉端的孫女兒葉穩竟然不能孕育!這是尚藥局奉御鄭杏林的診斷結果,也是坤寧宮嬤嬤檢驗的結果。
對此,他不能置信,卻不得不信。鄭杏林和嬤嬤的檢查結果尚在其次,主要是以崇德帝對葉端的了解,知道這事不屬實的話,絕對不會有這個說法。
就算葉端對此親事不愿意,想要推拒這門親事,也不會選擇一個這么愚蠢的辦法。不能孕育的女人,身有如此重疾,固不能成為三皇子妃,但以后也幾乎嫁不出去了。
葉端這么聰明,不會做這種自傷甚重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葉穩真的是不能孕育了。
三皇子妃絕對不能有這樣的疾病,能為皇家開枝散葉,能繁茂皇嗣,這是三皇子妃最基本的要求。既如此,葉家就不是崇德帝屬意的人選了,他將目光從葉家移開,落在了京兆其余官員家身上。
殊不知,此刻在葉家,葉端狠狠吐出一口濁氣,忍不住破口大罵:“去他娘的指婚!那位有龍陽之癖的,竟還想作踐我葉家阿穩,我呸!”
崇德帝是不信三皇子好龍陽,可是葉端卻是去查探過了,三皇子府那些姬妾,大多都是用來擺的,還有那么多年輕的男人在府中,這三皇子,葉端絕對信不過!
在葉端看來,好龍陽也沒有什么,京兆權貴中也有人豢養孌童的,沒什么好驚訝的。但是,這好龍陽的人要娶他孫女,還在皇上面前奏說“我對葉家姑娘意甚篤”,這就令葉端不能忍了!
他老臉漲紅,顯然氣得極為厲害,就連緊握的兩拳都有些顫抖。說著這些話,他心中怒氣更甚,再次吼道:“為了推拒這親事,還要做出阿穩不能孕的假象,真是虧了!”
他的下首,坐著五個男人,或已中年或尚年輕,或有笑意或有沉吟,想著那位求娶他們小妹的三皇子,他們眼神中都有一絲森冷。
三皇子朱宣明絕對想不到,他借助葉家權勢不成,反令得葉家路人轉黑,其實虧的是他才對。
這葉家,可是盛產男丁子嗣的葉家!
(章外:我哭,又是一天只有兩張粉紅的節奏。人生太憂桑,我要是更多點,大家會不會投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