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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后宅的勾心斗角,她還有的學。原來以為自己看的那一點點宅斗小說能派上用場,可現在發現,書本知識才是最不可靠的,實踐理論才是最重要的。這古代的人,她算是一個也看不透,一個也想不透。
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對于尹箢的表現,通身都有了危機感,加快了步芙蓉院走去。
尹家兄弟里頭,尹恒是屬于穩重派的,尹仁屬于跳脫派,所以很喜歡弄一些驚喜,當尹箢駕馬一路到了西場的時候,看到等著的慕九等人,終于是開心的無以言表,扭過頭看了看兩個哥哥,只見兄弟二人都是一臉笑容,心里便又是感激,又是興奮。
開玩笑,自從上回狩獵過一次后,她便對狩獵這種事耿耿于懷,這么好玩兒的事兒,誰不喜歡啊!
其他家的貴女只能喟嘆:縣主誒,只有你們幾位貴女喜歡這種流汗的事情的,我們可是很安份的喜歡讀書寫字的啊。
今兒倒是慕曦顏也出來了,尹箢以為她會依舊在禁足中呢,因著小娘子私交好,便也沒有那么多的顧忌:“咦,你母親舍得放你出來了?”
慕曦顏傲嬌地將頭一昂:“祖母都發話了,今兒讓我出來玩兒一天,母親自然也應允了。”
事實上,是林瑤遞到誠意伯府上的帖子上替慕曦顏求了情,加上又是溫宜縣主生辰將近,這才讓琚逸伯府老太君和琚逸伯夫人松了口。
要說林瑤的面子。當然是大的很的!母親系皇族,還是當今圣上寵愛的妹妹,父親是衛國公。作為經久不衰的國公府,衛國公可是搶手的勃勃,加上寧太后對歡寧大長公主的寵愛以及皇帝對衛國公府的重視,身為嫡幼女的林瑤可謂是身份尊崇,哪怕沒有郡主的封號,也是人人不敢得罪的對象。
尹箢看著林瑤笑瞇瞇的樣子,卻突然想起來。不論是前世或是今生,林瑤都有著“好脾氣”的說法。一向笑瞇瞇的,也不會可以為難誰,真可謂是貴女嬌寵的典范。
嬌寵成這樣好的脾氣,可不是典范么?
林瑤正打算上馬。突然發現尹箢看著自己,奇怪道:“我有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嗎?”說著,還真的檢查氣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來了。
尹箢看的心里發笑,自個兒翻身上了馬,笑道:“我是看瑤姐姐你竟是不知什么時候出落這樣好看了,果然是穿馬裝更加好看!”
幾個人都讓她給逗笑了,不過,今兒在場的貴女們表示,她們也覺得。女子穿馬裝更顯得干凈利落,若不是平時不好這樣,她們還真像平日里就穿著馬裝。多方便多利落啊!
幾個哥哥也跟著上了馬,不過知道自己的妹妹們有侍衛看著,不會出什么大亂子,因而便沒有太擔心,連一向小心謹慎對尹箢不放心的尹恒都自個兒駕馬,和幾個世子去前頭去了。
世子們可以不帶人。可貴女們可不行。侍衛們跟的牢牢的,尹箢只是個縣主。所以帶的人相對少一些,幾位郡主也覺著人多煩,便干脆將侍衛的人數減少到了和尹箢的侍衛一樣多的人數,這才出發。
西場地勢開闊,跑起馬來別提有多爽快了。正是跑的歡的時候,對面卻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張揚地朝著幾個人飛馳而來,京兆喜好跑馬的貴女可不多,一看對方的儀仗,卻是連個縣主的儀仗都不是,眾人且看不清,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對面的人也是跑馬的好手,距離漸漸近了,眾人終于看清了那人是誰:夜蘭。
張揚跋扈的夜蘭姑娘,自從在尹箢這兒吃了幾個虧之后,對尹箢便是愈發地看不順眼,今兒就是因為家里氣氛太雜亂,不想在家呆著,所以才出來跑馬的,加上歡寧前段時間以夜蘭嬌縱無度為由,使昌北王妃無奈之下將夜蘭禁足了半個月,看到了林瑤,夜蘭自然更是不快。
尹箢也不快,估計五個人看到夜蘭都不會覺得爽快,和夜蘭向來是不對付的,便都是冷哼了一聲,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反正也不是正面沖突,左右也不會撞到人。
夜蘭心里也是一口氣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本來是心情不好出來跑馬,希望能心情好一點兒而已,沒想到散心還碰上了這讓自己心情不好的人,向來陰狠的夜蘭眼中眸光一閃,驅馬趕了過來。
看著趕過來的夜蘭,尹箢倒是沒什么反應,但在夜蘭靠近的時候,尹箢身邊的林瑤卻是臉色一白,順著林瑤的目光看過去,卻只感到有一陣勁風從自己的耳側呼過,自己的耳根處一熱,接著便是林瑤的慘叫聲響起,林瑤的馬驟然失控,撞到了就在身側的尹箢,兩匹馬頓時慌亂了起來,馬上的人簡直搖搖欲墜。
尹箢竭力控制好自己的馬,可正在狂奔中的馬匹又怎么能是一個十歲的姑娘家能控制的住的?慕九和蕭寧淵看的心驚,林瑤和尹箢哪一個跌下了馬都會是大事,寧紫涵原也想要驅馬上前,陡然間轉了念頭,帶著自己的人將夜蘭給圍住,自己制住夜蘭,那邊讓她們的人去制住兩個發了瘋的馬匹。
夜蘭也沒想到自己那一鞭子會真的揮到林瑤,方才是痛快了,可當自己被寧紫涵帶人圍住的時候,心里卻開始發顫。
一個尹箢就罷了,加上一個林瑤,恐怕不能善終了。夜蘭的手緊緊地攥著,但面對寧紫涵又不肯服輸,昂著頭看著寧紫涵。
寧紫涵臉色陰沉,鞭子在手里握的緊緊的。
尹箢瞥見了上前來的慕九和蕭寧淵,她現在是心里發慌的厲害。從來沒遇見過馬匹失控的情況,臉都垮了,苦著一張臉。張口便想要喊人了,冷不防腰上一緊,自己就離開了馬匹,驚魂未定地讓人給抱在了胸前。
大大地吸了一口氣,以為是尹恒,扭過頭一看,卻發現是祁王。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正看著她,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攥著韁繩,安慰道:“縣主莫怕,端王和世子已經前去搭救重華郡主。”
林瑤的馬受驚更加眼中,方才她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后來想想便明了了,夜蘭駕馬過來的時候居然直接將馬鞭揮向了林瑤,林瑤躲避不及,讓夜蘭給抽了個正著,馬匹受驚的情況便更加嚴重了。
正回想著,頭頂的祁王眼神忽然一凜,看著自己的耳側:“縣主受傷了?”
尹箢現在才反應過來,用手一摸自己的耳側,只覺得一陣溫熱。自己也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祁王的眉頭也跟著小娘子的眉毛一起皺了起來。
小娘子嬌生慣養的,應該很疼吧?
“阿嫵?”尹恒駕馬氣喘吁吁地趕過來,神色頓時一凜。雖說方才是情急之下。但尹箢已經過了十歲,祁王這樣抱著她實在是不合適,若是讓有心人瞧見了,只怕是要拿這事兒來做文章了。
尹箢和祁王也終于反應了過來,尹箢臉上一熱,卻是沖著尹恒皺起了小臉:“大哥……”
尹恒讓尹箢這一聲喚的心疼不已。尹仁就是跑去幫林瑤了,若是此刻現在在。只怕是會直接駕馬去去找人拼命,甭管你是男是女。
朝著尹箢伸出手,將人從祁王跟前抱到自己跟前,眼神感激了祁王,然后低聲安慰:“沒事,咱們立刻就回府,不會留下疤痕的……”
尹箢上一世讓鞭子抽的還真不少,這么一點兒的傷勢不會留下疤痕她還是敢肯定的,只不過這一世是讓人這樣寵著過來的,受傷了當然是痛的不行,加上自己本來就怕痛。
一想到是夜蘭讓自己這樣,還有林瑤的安危未卜,尹箢便是心里有一股氣,讓尹恒將自己放下,直接奪了身側的一個侍衛的馬匹便朝著夜蘭和寧紫涵奔去。
開玩笑,讓自己和林瑤受了傷,她夜蘭也甭想好過。
寧紫涵正和夜蘭對峙,二人都是沖的脾氣,寧紫涵還真怕自己一鞭子下去,到時候還真是理在誰那兒都說不清了。
尹恒和祁王看著尹箢奔馳而去的背影,皆是有些無語,相視了一眼,也跟著駕馬跟上。
尹恒心里可掛著尹箢耳側的傷口啊!
寧紫涵見尹箢過來了,是安安穩穩地過來了,心里放心了一些,侍從讓開了一些讓尹箢駕馬到寧紫涵的身側,待尹箢跑近了,寧紫涵卻是眸子一緊,耳側的傷口不是很明顯,但也不至于讓人忽略的程度,
寧紫涵顧不得許多,直接就將尹箢的小臉給扭過來看了看,只見一條約莫有食指長的傷口在尹箢的耳側延伸,索性的是沒有傷到耳朵。
向來是看見干干凈凈的女兒家的寧紫涵看的心驚,這樣一條傷疤,往后萬一留疤了怎么好?便又是有了怒氣,看向夜蘭的眼里也帶了狠意:尹箢現在回來,就代表傷勢不重,可傷勢不重的都這樣了,那林瑤……
手指緊了緊,尹箢卻顧不得許多,面色陰沉地看向夜蘭,直接下令:“給我把她手里的鞭子給奪過來!”
鞭子傷人,有她和林瑤的血跡,這可是不可缺少的一個證據。
夜蘭心性沒有那么通透,雖然不知道她要奪自己的鞭子干什么,但向來是讓人捧著的姑娘哪里受得了這個?呵斥一聲:“我看你們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