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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王進宮了可不打算一會兒就走,宮中自然也是要設宴款待一番的。尹箢身為是淑妃的親戚不得出席,但是也瞧見了定安王的模樣,撇了撇嘴:“怎么長得這么一副膀大腰圓的模樣啊,看著就是一貪官嗎!”一面碎碎念,一面往回走著,繼續去看她的賬本去了。
關于淑妃之前說的充糧餉的事兒,她可是記在了心上,當下算出了盈余之后便連忙讓人去聯系嚴正欽去了,嚴正欽對于尹箢的施以援手表示很高興,反正尹箢是真的抱著自己不賺錢也沒關系的想法給送過去的糧餉,所以就沒有多計較這軍糧的價錢,反正是和市面上差不多的價錢。
尹箢有了一筆額外的收入,高興的很,嚴正欽的任務也可以提早完成,也是高興的很。
在尹箢眼里,她大哥是夠腹黑的一個人了,可這定安王聽起來好像也是蠻腹黑的一個人,但是一看……嘖嘖,和她大哥相差的也太多了。
對于今天的赴宴,淑妃是囑咐過華鳳的,所以華鳳的色彩著裝很是淡雅,一點兒也不出挑。
相反,一向注重自己嫡出大公主身份的昌華出行向來注重場面,在這樣的場合,都是往隆重了打扮的。
對于和親的人選,皇帝還沒有和淑妃透露,但是淑妃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么了,反而她知道,自從周皇后知道了這和親的事兒之后,三不五時地便去御書房一趟想要說服皇帝,將華鳳送去和親,最后去的太過頻繁,反倒遭了皇帝的厭棄。
要是按照淑妃的看法。那就是這昌華自己也不夠聰明。
周皇后常常去求就算了,你不多加阻止,還經常跟著去求,這不是讓皇帝心里頭添堵嗎?
相反,淑妃也就僅僅是當日給提過一些建議,接下來的時間里頭便對這件事不再說了。
因為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要一直反復強調才行的。反倒是說了一遍。讓人記得,便是最好的了。
華鳳心里也很緊張,尤其是看到了定安王本人后。便更是不想嫁過去了。擺脫,這么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怎么能和尹恒比?
昌華在看到定安王后,眉頭明顯地皺了起來。皇帝一直在考量兩個女兒的神色。之間華鳳是一臉的冷靜,只是顧著自己吃飯。但是手有微微地顫抖;反觀昌華,眉頭已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也是明顯地吃不下東西了。
定安王雖說面相難看了一些,可心思卻仍舊是很細膩的。當然注意到了兩個適齡公主的神色,嘴角泛起冷笑,看向昌華的眼神便也帶了不善。
定安王的心思捉摸不透。陪著一道吃飯的人自然也是心慌慌的。
尹箢往回走,走著卻不甘心。然后又繞道回了這里頭,悄悄兒地遠遠地看著,就是想知道會怎么樣。
正好奇地伸著脖子往里頭看呢,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溫宜縣主?”
尹箢連忙扭過頭,卻看到祁王笑得很是隨意地看著她,眼底的笑意彌漫,好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樣。
尹箢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就是喜歡熱鬧……”
祁王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然后道:“不若我帶著溫宜縣主你進去,這樣便更加熱鬧了。”
尹箢連忙擺了擺手,道:“不勞煩您的大駕,我那兒還有賬本要看,先回去了。”說罷,便是灰溜溜地走了。
祁王看著尹箢的背影,好笑地搖搖頭,然后走入了宴席。
席間,康王笑著打趣:“三弟去了哪兒?”
祁王笑著看著眼前表演的歌姬,眼神很是散漫:“隨意走走。”
對于祁王的散漫,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很多時候,祁王都會在席間突然間就不見了,然后才發現是因為醉了便提早走了。
祁王的性子很灑脫,估計和端妃有關。端妃對兒子都是散養的教育,很多東西雖說會教,但更加傾向于讓他自己頓悟。
到底定安王會選哪位公主呢?估計這也是讓所有人最關注的問題。
可現在,有一個人的關注點比較特殊,那就是尹箢。
自己剛剛這樣爬墻角的樣子讓人給瞧見了,總感覺糗的很,心里又是暗自慶幸:還好還好,不是讓端王給瞧見了。
一想到端王,尹箢這心便又開始煩躁了:自己的父親兄長在戰場就已經夠讓人憂心的了,結果現在端王還再次去了江南。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這一世的人生軌跡已經和上一世大有不同了,好像之前哪有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兒啊?
許是人的心境不一樣了,感受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了。其實剛剛重生的時候,她是想著要復仇的,可日子過著過著,就過成了不一樣的日子,什么復仇的心便慢慢放下了。
雖然她從來不相信什么老天有眼這種屁話,但是她卻非常明白一點,日子是自己的,總的自己過的舒服了才是好的。
至于那些應該得到報應的人么,也不可能能夠善終。她會讓一切在冥冥中都有報應的。
回了啟祥宮,再次埋首在賬冊中,乖乖地看賬冊。
這邊,宴席之上。
定安王走上前,單膝跪地,拱手道:“皇上,臣,請求納昌華公主為王妃,還請皇上恩準。”
今天這個宴席辦的本來就不單純,目的就是為了讓定安王選王妃用的,所以當定安王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大家沒有太吃驚。
吃驚的可是周皇后和昌華。
昌華看著定安王,勉強笑了笑:“本宮自幼長在宮中,實在是……”
“能讓王爺看中,是我們昌華的福氣。”周皇后連忙接過話頭,下首的九公主顯然已經有些傻了,她可是向來認為身份尊貴的周皇后是她的保護傘,可如今看來,這身份尊貴的周皇后又如何?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連自己的寶貝女兒都沒法保護!
周皇后能當上皇后,一點兒眼力見兒是有的,皇帝的臉色也明顯就不對了,如果昌華這時候再說出點兒什么,估計就一點兒回轉的余地都沒有了。
昌華看著周皇后,眼底有深深的不可置信。她這個年紀了,已經算是大的年紀了,周皇后對她的駙馬一直是挑挑撿撿沒能挑出來一個好的,結果就要這樣讓一個異性王將自己給娶了?
周皇后來不及照顧昌華的感情,只能道:“王爺何以看中了昌華?”
在這樣的場合下,自己必須得說點什么來緩和一下氣氛。
定安王看著昌華,慢悠悠地道:“本王不喜歡逆來順受的女人。”說著,瞟了一眼那邊的華鳳。
對于今天這種要嫁人的事兒,明顯昌華的臉上是滿滿的抵觸情緒,而華鳳就顯得安份多了。在定安王看來,華鳳的這份安份實在是太過沒有挑戰性。
可敲了,今天的昌華,很對定安王的胃口嘛。
周皇后無語,定安王非京兆人士,自然是不曉得的,這華鳳的性子能叫逆來順受?這就是帶著倒刺兒的鞭子!華鳳的膽子大,潑辣都是在那次將白蘊結給丟到了水里的事兒而聲名大噪的,但是華鳳向來就是那種不服氣的性子,也是眾所周知的。
這就是人家聰明的地方,有些時候,該收斂就要收斂。
對于定安王給出的解釋,周皇后表示很郁悶。
皇帝聽罷,笑著拍了拍定安王的肩膀:“那你可得下聘禮,我朝的公主金貴,你要下足了聘禮,我才會將昌華嫁給你。”
什么狗屁的下聘禮!就是見鬼的物物交換!
把昌華給出去了,然后交換來的就是安寧,一時的安寧,還不是一世呢。
不過皇帝也不是蓋得,在和定安王洽談的基礎上,還加了很多城池作為籌碼。異性王占有的城池太多了,太祖說過不能降了異性王的爵位,不能殺了異性王,可沒有說過會讓他一直擁有數量可觀的城池啊!
景仁宮。
昌華正在發泄地砸東西,那是個什么人?腦滿腸肥的貪官模樣,這樣的人,京兆哪怕是那些紈绔公子哥兒拉出來都比他強!還有,那西北是什么鬼地方?極不拉屎鳥不生蛋,聽說到了冬季,那湯水若是不及時喝完,就會蒙上一層厚厚的油脂,簡直嚇人!
周皇后進來看到昌華這樣,心里也不好受,昌華是她一手捧在手心兒教出來的女兒,在京兆選駙馬的時候都是千挑萬選的額,怎么如今就這樣一句話就無端端地要嫁給了一個異性王,讓她心里怎么開心的起來。
想了想,又是暗恨淑妃的狠毒,自己不過是動了她外甥女的主意,她居然就把主意給打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上來!
可實際上呢?還是只能怪周皇后自己沒有用。淑妃能將皇帝說服,可周皇后自己沒本事將皇帝給說服,那就怪不得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