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婦唱夫隨

88 妮妮是個好“狗狗”

慕扶疏想了想,還是回了后院,辨別了下方向后爬墻出了客棧。

天已經完全黑了,大約這里是富人區的緣故,很多店門口掛著燈籠,在夜里發著幽幽的暗光。晚上亥時過后就要宵禁,禁止人出門亂竄。慕扶疏估了估時間,大約還有半個多時辰差不多就要宵禁,但是現在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剛剛的小二也不見了蹤影。

慕扶疏已經不大記得牙行在哪里,但是繡莊還是有印象的。既然三郎去了那個繡莊,那么他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但是這里店鋪居多,有些前面是鋪子后面是住家,要找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她總不能爬墻一戶戶的找吧?

慕扶疏想來想去,覺得要是有警犬就好了,聞聞三郎用過的東西就能找到三郎……突然她想起了妮妮。狗狗的鼻子很靈,那么老虎呢?

慕扶疏進了空間,找到妮妮道:“我帶你出去,你能找到三郎嗎?”

妮妮點頭。慕扶疏高興壞了,連連敲自己的頭,真是個豬腦子!連這點都想不到!

慕扶疏找了個大黑斗篷往妮妮身上一罩,妮妮又熱又悶,不愿意的蹭著慕扶疏,慕扶疏連連安慰:“乖妮妮,這不是怕你顯眼么?咱們趕緊找三郎,找到了咱們就回家,給你喝井水吃雞肉。”

妮妮有些委屈的蹲下身,示意慕扶疏騎上來。

慕扶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這么大了。奈何妮妮絕強,只能騎了上去。

妮妮的速度真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要不是斗篷系在了妮妮脖子上,慕扶疏又抓緊了斗篷,說不定就要被甩下來了。

妮妮在黑暗中如入無人之境。左轉右轉的轉的慕扶疏暈乎乎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在一扇小門前停了下來。

慕扶疏將妮妮收進空間。仔細觀察著這個地方。

這是一個死巷子,巷口進來就這一個小門。往前巷子是堵死的,小門開在左邊,右邊是高達四五米的墻,墻后面還能隱約看見高樓和燈光。說明這右邊是個大戶人家。

左邊的小門是黑色的,這個時代的門大多是紅色,黑色的絕對不是大門,要么是偏門要么是小門。

慕扶疏攀上墻頭往里看,里面一點燈光都沒有。寂靜無聲。一時間倒不敢下去了,沒道理右邊這么繁華,左邊一片死寂啊!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什么動靜,看來是沒狗的。慕扶疏小心翼翼的爬下去,掏出一個光圈直徑不過五六公分的小手電四下照了照。

這明顯是個荒廢的園子!地上一大片枯枝敗葉,兩棵老梨樹孤零零的矗立在園子中央,圍墻這里空空蕩蕩的,只在左前方有一條走廊通往外面,走廊另一頭的右邊是一排大約三四間破破爛爛的平房。

慕扶疏的手電大約是照到了平房的破窗,中間的屋子似乎有動靜。

慕扶疏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六發單手連弩。慢慢往中間的屋子靠近。

屋里的人似乎也有了動靜,慕扶疏能聽見細微的腳步聲往門口一點一點移動,聽聲音腳步有點重。似乎還有壓抑的輕哼。

慕扶疏心下一動,輕聲道:“三郎……”

屋子的破門無聲開啟,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門口,語聲顫抖:“大……大娘……”

慕扶疏的手電不受控制的照到三郎臉上,只見他穿著一件可笑的粉色女裝,臉色發白,額頭還有一大塊青腫。

三步兩步上前,慕扶疏拉著三郎進了空間。

四合院的沙發上,三郎一聲不響的被慕扶疏拔了衣裳。只剩下褻褲……呃,有襠的四角褲。

只見他胸前有一大塊青紫。右手臂上有個小洞,周圍又紅又腫。后腰也有一大塊淤青。

慕扶疏抓過他的手臂,看上去是像是箭傷,幸好是穿過皮肉,并未傷到骨頭。只是現在他渾身發燙,顯然是傷口發炎引起了高燒。

三郎眼看著大娘一臉不舍眼冒兇光,忙安慰道:“不礙事,皮外傷。”

“傷了幾天了?”慕扶疏一聲不響的找出醫藥箱,拿出破傷風針和消炎藥,將破傷風藥水吸進針筒,對三郎道:“坐好,褲子往下撩。”

三郎有些害怕的看著明晃晃的針頭,扭捏道:“前天傷的……大娘你、你這是……這是做什么?”

“打針。”慕扶疏一臉兇相:“趕緊的,別廢話!”

三郎咬著牙被慕扶疏打了一針,又被逼著吃了消炎藥。完了又趕他去洗澡,洗完又包扎傷口。幸虧傷口不大,現在的箭矢質量也不過關,居然都沒射穿,也不需要縫針,不然慕扶疏真要哭了。打針她還能湊活,縫針真心不會啊!

三郎似乎累極了,一碗肉粥才喝完就倒下睡著了。

慕扶疏將他扶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出了空間仔細收拾著殘局。

這個屋子大約是廢棄很久了,里面就一張破床板,一堆破棉絮。慕扶疏在地上看見了一件撕碎的外套,上面還有血跡,忙撿起來和破棉絮一起扔進空間垃圾筐里燒了,又將廢屋地上床上的痕跡都抹去,均勻撒上灰塵,將這屋子搞的像幾十年沒人來過一樣。

進了空間,三郎還在睡。臉洗干凈了,額頭上的淤青更加清晰可怕,嘴邊一圈細細的胡茬冒了出來,眼睛下面也有些微發青。

自從三郎搬到慕家后還從來沒這么狼狽過。慕扶疏不由得有些發狠,到底哪里出了差錯?三郎一向謹慎,居然逼得他穿上了女裝,可見情況很危急。還好他聰明,知道畫圖紙引起自己注意。

大約睡了又十五六個小時三郎才醒。慕扶疏燉了人參雞湯給他喝,又給他重新包扎了傷口吃了藥。

吃飽喝足,三郎長舒一口氣斜倚在沙發上,慕扶疏依偎在他懷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三郎撫摸著她的頭發。

慕扶疏有些喪氣:“妮妮帶我來的。我真蠢,應該早一點想到妮妮的。”

三郎笑笑:“你真當妮妮是狗啊?能想起來就不錯了。我倒是真沒想到妮妮還能派上這個用處。”

慕扶疏支起身子在他受傷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不是說了叫你小心?怎么還會受傷?”

“我們的人出了問題。”三郎眉頭緊皺:“你進城后沒和誰聯系吧?”

“我去找過王牙子,他說你不在他那。”

“我確實沒在。就進城的時候和他聯系了一次,結果當晚就被人追殺。還好我機靈,和他們分開走了。其他人怎么樣?”

“就少了你和另一個斥候。”慕扶疏笑瞇瞇的表揚他:“你可真聰明。知道去繡莊賣圖樣引我找你。”

三郎有些尷尬的“呃”了一聲,摸摸頭不好意思道:“其實是因為前段時間一直在街上打聽消息。又要避免被人認出來,結果不知道上面時候把銀子丟了。沒辦法只能去繡莊賣圖樣,回來的時候還被人發現,幸虧找到了這個空屋……”

慕扶疏沉下臉,原來只是一場烏龍!還以為三郎和她心有靈犀一點通呢,哼哼……

三郎見大娘臉色不好,立刻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忙用沒受傷的手左手摟住她低聲道:“我賣圖樣的時候就想著大娘會不會來救我呢。你瞧,這不是來了么”

慕扶疏橫了他一眼:“到底哪里出了差錯?居然穿著女裝都會被人認出來。這徽州城看上去是外松內緊的。你看我們這就出城還是怎么著?”

“先把問題解決了,”三郎正色道:“我覺得問題出在王牙子身上。我們就和他一個人聯系過,其他斥候都是在一起沒分開過的,沒有機會通敵。”

慕扶疏狐疑道:“那他怎么沒抓我?”

三郎皺眉:“也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吧。”

慕扶疏冷哼:“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你先在這養傷,十天半個月你也就好了,外面也才過了一天,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找他。”

三郎點頭,歪下身子:“你來了就好了,我這幾天就沒睡好覺。就想著要是我就這么死了,你該多傷心……”

“住嘴吧你!”慕扶疏以前看電視看書看到男主角說我死了怎么怎么樣,女主角立即不許他說下去眼淚汪汪的說我不要你死怎么怎么樣。覺得超惡心,現在輪到自己,卻覺得心里酸酸的,真心想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三郎見她臉色不對,忙閉了嘴。慕扶疏沉吟了一會才道:“三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以前我覺得人活著就這樣,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也沒什么能引起我的興趣。可自從有了你有了阿娘有了先生奶娘阿豬……我仿佛覺得自己終于是個人了,也會為著別人哭為著別人笑為著別人擔心難”

大娘的“前世”三郎是知道的。因此摟緊了她道:“傻大娘,我這是嚇唬你呢。為了你我一定會活下去。大不了我們就回去天一山莊,再不濟就和姑姑他們一起在這里面待著。讓他們打的死去活來,反正不關我們的事。”

慕扶疏點頭:“嗯,以后你不許再嚇我。”

三郎嘆了口氣:“你前世真比姑姑還大?”

慕扶疏一下子炸毛了:“怎么?嫌棄我年紀大?”

三郎立刻搖頭:“哪有!就是覺得大娘你可愛呀……”

好吧,這兩個多月沒見的一對兒一起犯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