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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不知道是因為對魏潛的盲目信任,還是純粹為了反駁崔況,崔凝道,“五哥肯定知道我會去!”
崔況不置可否。
兩人上了馬車,他道,“已經出來了,說說裴九吧。”
崔凝滿心惦記別的事情,也就沒有賣關子,“眼睛大大的,皮膚很白,一點瑕疵都看不見,說的聲音也好聽,笑起來很甜,特別乖巧,長得比我好看多了。”
崔況原是聽著很開心,結果聽到她最后一句,就有些郁悶,“能不跟你比嗎?”
他是個審美很正常的男孩子,當然知道自己兩個姐姐長得都很美,但是崔凝往自己身上扯,他就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萬一裴九和二姐一樣讓人操心可怎么辦?
崔凝不以為意的道,“好好好,反正就長得很美,懸山書院中的翹楚。”
崔況這才咧嘴笑的歡,“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錯。”
“明天你可以自己看看。”崔凝得意的道,“我把她請到家里來了,怎么樣,是不是辦事很利索?早說了,包在二姐身上沒錯的!”
崔況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你是何時認識她?”
“今天啊?”崔凝見他表情奇怪,問道。“怎么了?”
我!的!天!爺!
崔況心里咣咣咣的就這么幾個字來回的閃,閃得他腦子發暈。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邀對方次日回家玩?
傻瓜的世界他不能夠理解,但這并不是重點。
天大的問題是——裴九居然答應了!還表示很喜歡二姐!頭一次見面就給人騙回家的姑娘啊,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妙呢?
崔況緩了好半晌,平復心情之后便開始努力安慰自己,一定是裴九看出二姐傻,不忍心拒絕,絕對不是物以類聚。
“小弟,你臉色不太好呢?是不是覺得明天要見她,太緊張了?”崔凝關心道。
崔況扯了扯嘴角。“是啊。我緊張的今晚都要睡不著了。”
何止是緊張,簡直要嚇死他了!
國子監沐休的時間與懸山書院不同,其實崔況明天并不休息,但是為了確認一下。他決定告假在家等著。
“哈哈。沒想到小弟還有緊張的時候。”崔凝印象里。崔況一直都是淡定至極,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他小手一抄。小臉一繃,很快就想到解決的辦法。
崔況翻了白眼,“沒想到就不要想了,別為難自己,聰明人的想法你永遠都不會懂。”
崔凝怒道,“根本不是我的問題!是周圍環境太惡劣!一個個不是長安才子就是江左才子,要不是什么神童,我一個正常人在如此包圍打擊之下還得堅強上進,想想都心疼我自己!”
他反倒成了造成惡劣環境的人之一?崔況嘆了口氣,“二姐口齒見伶俐了,是好事,如果這么想能讓你自己心里好受點,也好。”
“什么叫這樣想,本來就是事實!”崔凝氣結。
“嗯,事實。”崔況點頭。
可是他雖然嘴上認同,但是安撫的表情很明顯,明明就是敷衍她。
“哼!”崔凝覺得再說下自己都要被氣炸了,遂扭頭不理他。
到了樂天居。
崔凝問得小二,魏潛就在后園子,這才揚眉吐氣,睨著崔況道,“怎么樣,我就說五哥會在的。”
“那又怎樣?是你叫他來的?”崔況邁著方步走進去。
崔凝又吃癟,只好氣鼓鼓的跟在后面。
魏潛正在書房看其他卷宗,聽云喜通報,將手里的東西都堆到一邊,起身迎出去。
“魏兄。”崔況拱手道。
“崔小弟。”魏潛也認真還禮,真像對待一個大人一樣對他。
“五哥。”崔凝也乖乖行了一禮。
魏潛回禮后領著兩人去了廳中。
剛剛坐下,崔凝便忍不住問道,“五哥,聽說案子破了?”
“嗯。”魏潛道,“先喝茶歇歇,稍后隨我去見陸將軍。”
崔凝立刻不說話。
倒是崔況總算明白了怎么回事,“魏兄,家姐胡鬧,你也幫著她胡鬧嗎?”
魏潛不語。
因為他能看見旁人看不見的細節,也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一面,所以他知道崔凝所作所為是情非得已,而非胡鬧。他也曾經掙扎過要不要幫助她,但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總是行動勝于思考,還沒有想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幫助她了。
而他至今還不知道對錯。
“她不是胡鬧。”魏潛看向崔況,“你為她手足,怎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說她?”
這個外人,顯然指的是他自己。
崔況怔了一下,虛心接受他的指責,“魏兄說的是,況受教。”
崔凝還是第一次見崔況如此順從,實在在意料之外。
“不過。”崔況話鋒一轉,“我實在沒有把魏兄當做外人。”
“我明白崔小弟的心思,君子坦蕩,大可不必如此,緣分來則來矣,無人可擋,去擇去矣,無人可留。”魏潛面無波瀾的看著他,“崔小弟以為呢?”
崔況不想多插手崔凝的事情,只是心里不贊同她與魏潛交往過密。他對自家二姐是一片愛護之心,怕她傻乎乎的就陷進去了,畢竟在他看來魏潛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子,可是又不好直接對魏潛說,因為人家還沒有表現出對他二姐有興趣呢。
崔況頓了頓,“魏兄所言甚是,況確實不夠磊落。”
“愛之深罷了。”魏潛說的是實話,崔況是因為太擔憂崔凝,又不愿意讓她有絲毫的難過,才選擇這種迂回的笨辦法,一有機會就在他面前表現出‘我二姐不好,配不上你’的感覺。
他倆高來高去,崔凝聽得云里霧里,但怕開口問了又會被崔況堵一嘴,想想還是端著淑女架勢裝吧。
“我既是跟了出來,魏兄不介意再跟去審案吧?”崔況問。
魏潛淺笑,“并不是正式審案,只是我私下尋陸將軍說話,無妨的。”
“坊間傳言,魏兄在捉拿兇手之前便知道對方身份,恕我直言,魏兄既然不想過深的牽涉此事,為何又私下去見陸將軍?”崔況疑惑道。
他知道兇手是陸微云,卻沒有告訴其他衙門的人,而是直接拉了他們蹲點捉人,既可以免除自己獨擔揭露此事的責任,又將此事弄的人盡皆知。
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公平可言,若是此事不鬧大,陸微云絕對不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最多就是鞭笞降級之類,說不定私下還有人能將此事糊弄過去。
魏潛本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而在他眼里,兇手和兇手之間并沒有任何分別,必須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傳言而已。”魏潛平淡的否認了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