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風的確是打算直接走掉,但他沈少爺想去哪里還用不著跟其他人解釋,何談來的溜掉,之前之所以多說兩句,也只是為了保持應有的禮節。
藍遠這么扒著不放,多少讓他生了股怒意,既然對方這么不識趣,他也就不用給他留面子了。
沈逸風干脆的把藍遠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冷眼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小嘍嘍:“讓開!”
亞麻色頭發的少年被沈逸風冷冽的眼神鎮住,瑟縮了下,但撇到不遠處的藍遠,硬是沒挪地方。
沈逸風冷笑一聲,手指快如閃電的在少年胳膊上一點,后者頓時悶哼一聲,不自主的收回胳膊后退兩步。
“不自量力。”
少年的臉瞬間爆紅,但他確實沒有能力攔住沈逸風,站在這也只是借著藍遠的威風。
但藍遠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他們麻煩:“這么說,歐陽家是不打算計較這件事了?”
突然又被提到,歐陽靖天暗自皺眉,這藍遠也太胡攪蠻纏了。
“既然這樣……”
“照我說這件事就這么揭過如何?”
藍遠突然被人打斷話,臉色不由一沉,但轉頭看到說話的人,面色頓時一陣古怪,到嘴的喝斥硬是咽了回去。
沈逸風也眼神一閃,但還是禮貌的喚道:“戰老師。”
戰揚本是不欲管這事,但到最后,成了沈逸風跟藍遠之間的針鋒相對,那他就不能不管了,圣揚絕不允許學生之間出現內斗,尤其是對軍校生。
藍遠雖然跟沈逸風不對付,但也知道不能在戰揚面前表現出來,只能不情不愿的說道:“就聽老師的。”
點了點頭,戰揚很滿意藍遠不再追究,做人要學會大度。
“馬上就要開學了,圣揚還是要靠你們撐起來,好好努力。”
兩人應是。
“哈哈,老戰,能請到你可真不容易啊,結果就讓你看了場笑話。”
歐陽靖天已經從樓上下來,熱絡的跟戰揚打招呼,沈逸風見此,告了辭,就率先出了大廳。
唐小弟雖然很期望見到圣揚的機甲師,但此時腦中一通亂麻,根本就想不到別的,更別說上去打招呼了。
唐優在跨出大門之前,看著旁邊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心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悄悄抬手,把用到傅珈藍身上的手段同樣用到了對方身上,既然敢害她,就要嘗嘗苦頭。
機甲師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受歡迎的,尤其這人還是圣揚軍事學院的導師,戰揚在出來之后,立馬就被來打招呼的人圍了起來,也沒人對他出來攙和這事表示不滿。
這事原本就是可大可小,如果不是藍遠一味糾纏,沈逸風早就帶著人走了。
但此時,藍遠也只能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咬牙。
歐陽晨在見到沈逸風出現后,就去了對唐優的懷疑,相信對方口中的意外,但有件事卻并不是意外。
“找到原因了么?”
“回少爺,燈光控制網曾被人短暫的入侵,至于幕后人,還在查。”
歐陽晨皺眉,顯然對于自家系統被這么容易入侵而感到不滿,這也就是為了一個奴隸,如果是……簡直不敢想。
“此事必須徹查,算計到我歐陽家的頭上,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說著,歐陽晨視線卻若有若無的停在藍遠身上,“還有,類似的事我不想見到第二次。”
中年人的身形一頓,隨即恭敬的回道:“是,少爺。”
歐陽家別墅的外圍也依舊富麗堂皇,不時的有人在院子里輕笑出聲,氣氛安寧閑樂,有的人大概還不知道大廳內發生的事。
唐小弟的心情卻跟周圍的環境截然相反,在到底炫麗的停車場時,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要怎么樣才肯放棄對她的所有權,那個女人跟你提的什么條件?我可以還給你。”
沈逸風停下要開門的動作,轉頭看他:“你為什么以為我會放棄,而且,你給的起什么?”
唐澤默然,他除了終端內可憐的九十九信用點,什么都沒有。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唐小弟猛的抬頭,急切的說道:“換我!放了她我當你的奴隸。”
唐優一愣,看向唐小澤還顯得青澀的面孔,眉頭因為不安深深的皺著,那一瞬間,她才不承認自己被感動了。
居然有人肯為了她的自由犧牲自己。
“小澤……”
“你別說話!”
唐小弟沒好氣的回頭瞪了她一眼,就會給他添堵,看著她就來氣。
唐優頓時
沈逸風看了唐澤一眼,什么也沒說,而是開啟了高大上的豪車,先坐了進去:“上車。”
唐小弟猶豫了一下,不過這里確實不是談話的好地點,只得拉著唐優上了車。
車門自動合上,沈逸風設為自動駕駛,懸浮車緩緩飄離停車位,然后化成一條線,駛向空中航道。
車內一時間沒人說話,寂靜非常,只有繁華的街道在車內打上一層光彩。
唐澤沒敢看窗外,怕自己心慌,這里的一切都是他不熟悉的,連舒適的座椅都不能讓人放松哪怕一點。
“我們去哪?”
“我家。”
“什么!”唐小弟頓時警惕的看向他:“我們還什么都沒談好……”
“要談什么?你們母親……不,現在她已經不是唐優的監護人了,是唐夫人,唐夫人把你給哥哥賣給了我,這就是事實。”
沈逸風說的話幾乎不近人情,不顧唐澤慘白的臉,繼續說道:“而我并不打算放手,你聽懂了?”
唐澤臉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顫了顫,才無力的說道:“真的不行么?”
沈逸風沒有接話,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不過,你還是擁有自由的公民,你母親并沒有把你一起出售,我不會干預你的生活。”
那句“出售”狠狠的刺激到了唐澤,疼的他五臟六腑都打了結。
“她不是我母親,她就是一個強盜,蛆蟲,忘恩負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