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北醫,當醫生?倒也不是不好,可是你真的要去北京上學?離家那么遠,你又小,你讓我怎么放心?”仿佛夢琥珀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北京上學一般,陳穎越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了。し
陳穎越眼中無法掩飾的急色和擔憂,讓夢琥珀又是感到又是無奈,離她高考還遠得很呢,有必要現在就擔心成這樣嗎?該不會是得了產后抑郁癥了吧。
現在都擔心成這樣怎么成,以后五六年的日子怎么過?自己盡早是要長大,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父母的羽翼自己單飛,陳穎越現在就這付似乎生離死別的樣子,讓夢琥珀覺得到時自己要單飛,只怕沒那么容易。
不過以后的事,以后再去想,現在可不能再讓陳穎越憂慮過重,要真得了什么產后抑郁癥,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于是夢琥珀連忙給夢飛翔丟了個眼神,抱著陳穎越的胳臂,用起了撒嬌的功夫:“媽,那只是我現在的想法而已,等我高考還有好些年呢,說不定到時我的志向又變了呢?!再說了,又不是現在就去北京,等再過幾年,我不就長大了嘛!你們別現在就開始擔心好不好?”
不過話雖這樣說,并不表示夢琥珀會改變自己的志向,學醫是她前世今生的又一個執念,前世沒能如愿的執念,今生她要一一去實現。
只是這個愿意能否真的實現,或者會否有更適合她的前程在前面等著她,現在的夢琥珀看不到,更預測不到,因此她現在的愿望就是早些完成中學的學業。去努力實在自己的理想的目標。
“呵呵,琥珀說得對,不擔心不擔心,離琥珀上大學還早呢!老婆,今天感覺怎么樣?身上有沒有好些?”夢飛翔接到夢琥珀給自己的眼神,連忙在陳穎越的床邊坐下,伸手攬過陳穎越的身體。一邊說著一邊拍撫安慰著。
陳穎越豈有不知夢飛翔打岔的目的。無非就是不想自己思慮過重,倒也沒將他推開,只是嗔了夢飛翔一眼。順著他的話岔了開去:“嗯,感覺一天比一天好,兒子滿月的時候,我也應該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你可別逞強。都說了兒子滿月咱不辦滿月酒,等到彬彬百日的時候再辦。那個時候正好剛過了年不久,大姐他們就算接了新工程也不會太忙,最主要的是你的身體到那個時候一定也是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小彬彬的身體也更健康。
到時咱們在大飯店好好辦上幾桌。請所有關心咱們的人都聚在一起樂呵樂呵。”夢飛翔心疼地看著快滿月了臉色卻依然沒有多少血色的妻子。
夢飛翔十分緊張陳穎越的身體,所以與陳家兩位老人和陳軒越多次商量以后,決定不辦滿月酒。原本是準備辦雙滿月酒,可是一算時間。卻正好是過年的時候,也不方便請人來吃酒,索性再多給些時間,讓陳穎越的身體恢復得更好些再辦酒席。
“行行行,都聽你的。看你,琥珀還在房間里呢!”陳穎越見夢飛翔說著說著就要俯下身子親吻她,就覺得有些羞赧,當著女兒的面親熱,她可怎么都放不開來。
其實夢琥珀在夢飛翔在陳穎越床沿坐下的時候,就已經消無聲息地離開房間,把空間讓給了父母。
只要能夠讓父母保持恩愛,她又怎么會那么沒眼色地忤在父母中間呢,自然是有多遠閃多遠啦。
跳級的事嘛,就往后暫時放放吧,反正這事也不急在一時。
雖說不準備辦滿月酒,不過在夢玉彬滿月的時候,陳老太太還是在西江別墅整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
今天在別墅的也沒有別人,除了夢艷琴夫妻由于菜館那邊實在離不了他們夫妻沒法出席以外,在n市的陳燦越蔣誠友夫妻和陳忠越都聚焦在西江別墅。
這是陳忠越第一次來西江別墅,西江別墅的氣派讓他更覺得自慚形穢,更兼從陳燦越那里知道父母兄姐其實都知道他這些年做下的丑事,覺得無顏見人。
原本他是不愿意來的,可是陳燦越告訴他,這可是夢玉彬的滿月家宴,他這個做二舅的必須出席,甚至連滿月禮都預先替他準備好了。
面對強勢的大姐,還有一臉包容的姐夫,陳忠越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無奈地跟著陳燦越夫妻過來慶賀小彬彬滿月。
只是自從進了別墅,陳忠越的頭就沒有抬起過,坐在一邊默默地低著頭,聽著滿屋子的歡聲笑語,心里只覺得充滿了酸酸澀澀說不出來的滋味。
自從那天與陳燦越就王珍和那兩個孩子的事談過以后,他更加顯得沉默,只是工作的時候精心了起來,沒再出過什么差錯。
那邊的工程已經開始全面收尾,只是由于工程比較大,就算是全面收尾,估計還得有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真正完工。
等到完工,拿到了工程款,大家拿了錢再采購采購,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家過年了。
因為蔣誠友早就告訴大家,這個工程完工以后,年前不會再接新的工程,讓大家回去過個安樂的新年。
來年再帶著大家好好干上一年,因為這個工程做下來,讓工程隊在這個工業區有了點小小的名氣。
周邊需要裝修辦公樓還有好幾家,目前有幾家正在洽談,工程隊有了點小名氣,蔣誠友對工程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因此洽談起來十分輕松,有一家已經約定好簽約的時間,只是有些細節方面還在商談之中,年前簽約年后開工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后續還有幾家正在接洽中,年后蔣誠友帶的這個工程隊不愁沒活干。
工程隊的人除了幾個小工是n市郊區或者附近農村來的打工者,大多是蔣誠友自己從家鄉帶來的手藝人。
大家從鄉下來n市就是為了賺錢,這大半年下來跟著蔣誠友夫妻,雖然大家都吃了些苦,卻也讓大家都賺到了錢。
蔣誠友夫妻對自己帶出來的人,管得比較嚴,除了偶爾隊內的小玩玩,是絕對不允許大家聚眾賭博或者外出嫖娼什么的,因此這些人現在不說人人都腰纏萬貫,不過腰包里的錢也離萬差不了多少,每個人手上至少都有七八千。
大家都吃到了甜頭,自然不會輕易離開這個工程隊,大家紛紛表示只要有活干,只要蔣誠友說過完年哪天來大家一定就哪天到,絕對不會晚一天。
相比于其他人的興奮和激動,陳忠越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既想早些回家,又怕回去面對王珍和那兩個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兒子”。
通過陳燦越這一個月不斷的洗腦,又多次帶著他悄悄去醫院就診,他已經慢慢戒除對王珍依戀。
雖然醫生沒有明確地告訴他肯定能夠有自己的孩子,但是醫生卻明確地告訴他,他并不是什么無精癥患者,只是少精而已。
像他這樣的少精癥患者,并不是絕對生不出自己的孩子,像他這樣的情況經過治療生下親生孩子的比比皆是,這就讓他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
可是一想到鄉下那一個爛攤子,他就覺得前途一片漆黑,王珍處心積慮了這十幾年,又豈會輕易放手?
到時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到時他們陳家還怎么在鄉下立足?難道真要家里人為自己當初的錯誤一起買單嗎?
若到時父母因此倒下,他陳忠越豈不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