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見著蘇慕閑站在門口,連忙施了一禮,叫了聲“候爺”。
夏衿抬眼,便看到穿著大紅喜袍的蘇慕閑站在那里。他的五官本來就十分俊朗,如今穿了一身紅衣,越發的顯得玉樹臨風,外加一種說不出的風流神韻。
她將書放下,準備站起來。
蘇慕閑快步走了進來,按住她道:“不必起來,你看書吧,我去沐個浴。”
“好。”夏衿朝他柔柔一笑,不過依然坐直了身子。
菖蒲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叫人給蘇慕閑準備熱水。
聽到輕輕地關門聲,蘇慕閑一把將夏衿摟進懷里,嘴唇湊過來,親了她的嘴唇一下,然后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在夏衿耳畔道:“衿兒,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夏衿伏在他胸前,聽到他胸膛“呯呯”有力的心跳,只覺得滿心的安寧幸福。
兩人偎依了一會兒,聽得菖蒲在外面說洗澡水準備好了,夏衿這才從站直身子,給蘇慕閑整了一下衣服,輕聲道:“去吧。”
“等我。”蘇慕閑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曖昧氣味十足的話,果斷去了。
夏衿看看床上的桂圓、花生早已被清理干凈,被褥也鋪好了,便又躺到軟榻上看書。不過這會兒她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想著一會兒要發生的事,她就心猿意馬,既期待又甜蜜還有點兒心慌。她雖是郎中,對人體構造很清楚,但活了兩輩子,成親卻是頭一遭,對男女之事完全沒經驗。
想到這里,她將書放下,站起來翻開一個箱籠,從里面拿出一本畫冊來。
這是昨兒晚上舒氏偷偷給她的,叫她成親前仔細看。她隨手就塞進箱籠里了。
作為被各種媒介全方位教育的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她對那事即便沒實踐經驗,理論卻是一抓一大把的。需要做什么前戲,中途應該做什么,完事后怎樣才能更容易懷孕,她一清二楚。她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看這種拙劣的畫。
可這會子,她卻拿出畫,就著昏黃的燈光看了起來。
這一看,便看得她面紅耳赤,羞澀不已。
她對自己的功力和耳力一向很有信心,哪怕是隔著幾里路都能聽出騎馬的人數。可今晚她卻如弓之鳥,外頭的絲毫響動就把她嚇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冊子關上,放進箱籠,然后回到榻上。待聽得不過是外面丫鬟從廊下走過,她才松了一口氣,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摸摸發燙的臉頰,眼眸秋水如波,格外的嫵媚滟瀲。
“呀”地一聲,門被推開,蘇慕閑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轉身關門,然后拴上了門栓。
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蘇慕閑,剛剛那股子心慌還沒平息的夏衿,忽然覺得喉嚨發緊。下一瞬,她就被抱進了蘇慕閑懷里,一個帶著清新胰子味兒的吻就伏了上來,耳邊傳來蘇慕閑的呢喃:“衿兒。”
這個吻,不像剛才那個,只是淺淺一印,而是舌頭交纏的深吻。蘇慕閑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招數,這個吻吻得夏衿頭腦有些發暈,等她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豐滿上已襲上了一只大掌。這只手掌還不老實,捏捏挑挑讓她渾身戰栗,身體發軟。
蘇慕閑一用力,抱著夏衿直奔那張拔步大床。
夏衿并不是那種容易沉溺于欲.望之人,不管什么時候身處何方,她都會保持一絲清明,否則在執行任務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晚也不例外,當蘇慕閑將她的衣物除去,用吻將她身體每個部分的火一一點燃的時候,讓她心曳神搖,不能自已時,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伸腳朝蘇慕閑胸口一踢,“呯”地一聲,蘇慕閑被踢落到了一米之外的軟榻上,她自己則扯了絲綢外裳披到身上,坐了起來。
“你這是干什么?”蘇慕閑被她這一下踢懵了,摸著被夏衿踢了一腳的胸口,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夏衿。
夏衿赤著腳下了床,走到他面前。
她的頭發很黑很直,而且垂到腰下,飄逸而柔順。她的皮膚很白,在若明若暗的燈光下越發的膚白似雪,膩如凝脂,撫之光滑如剝了皮的雞蛋;她的眼眸又黑又大,如白水銀里養的黑丸子,在燈光下熠熠生光;她的唇很紅,唇形很好看,如同盛開的桃花那么嬌媚,吻在上面,柔軟而甘美,令人如癡如醉;她的身體高挑而窈窕,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纖細的腰盈盈一握,且在寬寬的外裳下,剛才被握在掌中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滑膩而柔軟的豐滿,在她伏身下來時,快要從領口處跳出來。
蘇慕閑看著她,只覺得喉嚨發緊,滿眼癡迷。
這樣的夏衿,哪怕她剛才化身惡魔,忽然變臉踹了蘇慕閑一腳,仍如一朵妖艷的罌粟花,充滿了罪惡的誘.惑。
一如在臨江那晚,她帶他去捉錢不缺,用極端的手段折磨錢不缺,叫他既感覺害怕,又忍不住想與她親近;更像她教他種種追蹤、逃匿、謀殺等手段,明明心驚膽顫,卻讓人覺得呆在她身邊就異常安全,說不出的舒服。
夏衿走到蘇慕閑面前,伸出纖細的手,用微涼的手指抵住他的下巴,問道:“你碰過別的女人?”
蘇慕閑一怔,隨即搖搖頭:“不,沒有,從來沒有。你是第一個。”
夏衿眸子一冷:“你老實說話,我們還能做夫妻。否則……”
她沒有說下去,但了解她的蘇慕閑心里一突,心慌的感覺蔓延全身。他知道的,她曾說過的,這輩子除了她,他再不能有別的女人。否則,她跟他就會形同陌路。
“沒有,真沒有。”他怕她不相信,直接發誓,“若我有別的女人,定然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夏衿凝望著他,沒有作聲。
現代人,對于發誓這種東西,并不像古人那么深信不疑。
“真的,我真沒有。”蘇慕閑見他發了誓,夏衿仍不信他,不由急了,辯解道,“我從寺廟出來這兩年,連丫鬟都沒用。這段時間你也常來候府的,可看到我院里有一個丫鬟沒有?”
這倒也是。
夏衿這段時間雖然不常跟蘇慕閑見面,但武安候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婆子,卻是被她收買了的。每次來給武安候老夫人看病,那婆子都會給她匯報一下候府的情況。她知道蘇慕閑身邊一直是清一色的小廝。十幾天前武安候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老往他身前湊,似乎想給他做通房丫頭,被蘇慕閑提腳就賣了出去。
“那在外面呢?你是不是跟人去喝花酒去了?”她又問道。
見蘇慕閑搖搖頭,她冷哼一聲:“別說沒有。要是沒有,你今兒怎么這么熟練,像是情場老手?”
蘇慕閑愣了一愣,這才知道夏衿為什么會發飚。
“除了你,我真沒有女人。”他正色道,“我只是、我只是向別討教了一下。”說到后面,他聲音漸小,神情扭捏,臉色微紅。
夏衿一怔,看向他的目光柔起來。
別人都有父母兄弟姐妹,成親之前,新郎也會有父親或兄長傳授夫妻之道。而蘇慕閑,卻是什么也沒有。就算有個母親,也相當于沒有。
只要他不是去找了女人便好。
至于向誰請教,夏衿倒無所謂。想知道,也不在這一時。往后哄哄,總能套出來。
夏衿也不是一味強硬的女人,她雖沒成過親,卻也知道女人還是應該以柔為主,柔能克剛。此時她神情緩和,語氣也溫柔起來,還帶了一股子嬌媚,眼眸波光流轉,似嗔似怨:“誰讓你沒說清?你忽然那樣,我自然得懷疑你有了別的女人。”
“不怪你,是我沒說清。”蘇慕閑伸手去摟她,見她腰肢柔軟,沒有一點反對的力道,手臂一緊便將她摟進了懷里,“衿兒,以后不要輕易懷疑我。我這輩子除了你,不會有任何女人。”
“好,我相信你。”夏衿柔聲應道。
她應是應,心里卻不以為然。新婚燕爾,哪個男人沒有賭咒發誓過?可轉過身,就或許有了別人。“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男人的海誓山盟,是最靠不住的。夫妻之道,全靠經營。以后她在蘇慕閑身上,亦柔亦剛,亦張亦弛,時刻保持鮮活度,才是維持夫妻感情的最佳方式。
活了兩輩子,她也明白的。喜歡的時候便抓住,在一起好好過日子。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對方背叛了初衷,有了別的女人。她也不必要死要活,哭天抹淚。為著子女該爭就爭,該放手就放手,但她的心,總是可以重歸清風明月的。
這世道,誰離了誰不能活?
雖在新婚之夜,想這些太過悲觀了些,但卻是實情。做好最壞的打算,便能立于不敗之地。
腦里閃過種種念頭,她熱烈地回應著蘇慕閑的熱吻。她要讓蘇慕閑欲死欲生,讓他癡迷于她,讓他離不開她,一輩子……
(河蟹君很強大的,再寫下去整本書要被封。所以不能再寫下去了,想吃肉的自行腦補一萬字。脖子以下不能寫,我以上過界了么?)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