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好丈夫

284 私奔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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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私奔真情

季青辰雖然一肚子氣,但身體還是虛弱。

她沒辦法抓到瓷枕,馬上就決定好女不和男斗,只用一張冷臉打算凍死樓云。

“青娘,王世強那邊的功勞,是你故意讓人壓下來的?”

樓云終于沒忍住,問了這一句。

季青辰一聽,再看著他那明顯心虛有鬼的臉色,她就直接把“呵呵”兩個字噴到了樓云的臉上,冷笑道:

“喔?樓大小姐從京城里寫信過來了?讓你幫著疏通疏通?好叫她做上個三品誥命夫人?”

樓云還沒有收到這樣的信,就算收到了他也絕沒想過為樓鸞佩求這個情。

他幫王世強升官他有病嗎?

“并不是,我只是聽說……”

他這幾日找不到季青辰,遷怒懷疑王世強,少不了和他明爭暗斗。

他已經知道,就算季青辰不是從關記帳目里看出一些他想讓她慢慢知道的過往,王世強那混帳也一定添油加醋說給她聽了。

他有心想解釋,免得叫她這樣冷臉相對。

這幾日,因為叛逆的府兵四竄,各地土司閉州不出,以免被朝廷懷疑暗中和吳家勾結。

她在羈縻州邊界逃走時設了各種受傷假死的痕跡,對沿途土司府也隱瞞了蹤跡。

她暗中從錦江拐向了嘉陵江上游的云現山,但他在錦江一路上能找到的是傷重而死的坊丁、家將們。

他并沒有料到她會直接去云現山夷寨躲著,可把他嚇得不輕。

“那一年,我和鸞佩……”

在季青辰的死光盯射下,他當即換了稱呼,“我和樓大小姐確實是準備一起離開樓家。但……但那不算是私奔!”

他表示他堅決不接受這個罪名。

“那是大公子死后,樓老大人偏心繼夫人,鸞佩……樓大小姐她就想去成都府參加神童初試,考一個小狀元回去。”

季青辰冷笑著,壓根不接他的話。

她要是樓云,只要沒有捉奸在床,她也絕不承認這樣同姓堂兄妹暗生情愫的事。

盡管她心里也在疑惑。不知道他說的小狀元是什么意思。

“王世強在明州府考過神童試。得過第一名你知道吧?”

樓云深知她的神色變動,連忙提醒他明州府有十歲以下兒童的經書考試,而各府的規定不同。比如成都府的神童試就是十五歲以下。

那時他十六歲,樓鸞佩十四歲,她想去冒籍參加神童試,考一個神童第一名回來。

“神童試不分男女。成都府往年出過女神童。所以她讓乳兄弟幫她準備了戶籍,打算偷偷去參加。成功后讓樓老大人高興……”

季青辰冷冷地看著她,聽著他把前因后果全都說了出來。

樓鸞佩那天晚上是叫上他,陪她一起去參加考試。

他平常在書房外鋪窩守夜,被她叫醒了。就覺得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

“青娘,我并沒有想和樓大小姐一起私奔——”

樓云早就察覺到她臉色不好,只能盡力分辨。

“青娘,你千萬別多想。那是繼夫人與大小姐爭執才惹出來的謠言。大小姐她以前被樓老大人和大公子寵習慣了,大公子一死,繼夫人又連生了兩子。樓老大人難免冷落了她。她傷心大公子,又沒有母親和姐妹在身邊……”

“她只有你了?”

季青辰騰然截斷,“所以連找個丈夫,都要你幫著她搶別人的?”

樓云臉色微變,眼中隱約閃過了怒氣。

季青辰早煩了他說的這些不盡不實的話,就等著他惱羞成怒,

她突然間想起了似地,瞪大眼睛催問道:

“說起她搶到的夫君——我再怎么蓋他的功,王大人這回也要升官的。倒是官家有沒有給我升品級?第一件,我也是冒死誘敵立了功的,第二件,那假圣旨我提前看過,還改了兩字,東園的地圖我也是有份替王大人修改的——”

樓云忍著怒,緩緩伸手,捧住了她的臉,盯住了她。

“我知道你生氣就要說反話,你是故意想叫我難受?”

“我哪里敢?”

她冷笑著,嘴里卻歉然著,

“對不住,你知道潛入蜀王宮時太危險,我和王大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叫樓鈴她們在身邊看著。但我和王大人絕無男女私情,你千萬別多想。這些年他也沒有天天給我送茶葉,生辰送古器,更沒有幫著我搶夫君!”

和季青辰說話就像是被她拿刀戳了肺管子,樓云忍了氣,甩手出了房,打算大家都冷靜一下再繼續說。

季青辰卻更是記在了心上。

就算以前他吃陳文昌醋的時候,樓云都沒真的沖她擺過臉色。

他這惱羞成怒的樣子,壓根就不是為了她。

而是為了樓鸞佩。

“青娘,我剛出山時,宋人的規矩不許堂兄妹成親我并不知道,后來才知道……”

她還記得,他臨去山東時說過的話。

她知道他一心做宋人,不想做蠻夷,她愿意相信他。

但他送茶葉,送東周鼎,關記貨棧的帳目上寫得一清二楚。他再想做宋人也攔不住他自己心底的那段過往。

而在她看來,樓鸞佩和樓云的血脈隔了十萬八千里,早就不是五服內的堂兄妹了,

要是放在前世的現代社會,他們是可以結婚的。

“把這關記的印信拿去給云相公吧。說物歸原主。”

她把貼身收藏的古石印拿了出來,丟給了樓鈴。

樓鈴轉著大眼,不愿意拿,但被季青辰一瞪,她就覺得還是樓云更好欺負些,

連忙拿上出了房門。

勞四娘只能在一邊賠笑說著寬解的話,道:

“相公那石印倒果然有野趣。他是想讓大娘子為他掌家呢。”

野趣個屁!

她后悔沒有把那石印砸碎了再丟回去,對四娘卻笑道:

“關記有土司的干系在里面,不單是錢的事,何必我給他掌著?”

她也不能靠著吵架過日子,她低頭繼續寫著幾案上的傳信。

信里讓季氏貨棧為喪生坊丁、家將們安排撫恤。

勞四娘見她寫完,連忙尋了她季氏女主的玉印章出來,沾了靛藍泥蓋上。

“四娘,你倒說,相公他自己拿了關記印信給我,又給我看了關記的帳目,這是什

么意思?”

季青辰表示她忍耐不住,要開始吐槽了。

勞四娘其實拿不著樓云的心思,但她能猜出季青辰想聽的話。

問題上這話不是好話。

所以她充愣只道:

“相公是覺得,大娘子到西南來不安全,想讓大娘子有個退路。”

她如今私下連夫人都不敢喚了,只當是習慣恢復了唐坊的舊稱。

這是必須要表示立場的時候。

“這話倒也沒錯。”

季青辰知道她說的是實話,然而她更生氣了。

以前她還滿心歡喜,覺得樓云成親后更相信她,更和她貼心。她到西南來送婚他

真是太擔心她了。

現在可不是這樣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