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忘了問小傻子的事了……
望著紅箋傲然離去的身影,沈心怡不禁有些懊悔。
算了,下次有機會再問吧。
不過,基本的信息大概都掌握了,看來他們口中的“心娘”,就是這里對自己的稱呼。
不是應該叫“大少奶奶”嗎?
“咕嚕”一陣腸胃里傳來的聲響將沈心怡拉回到眼前的現實中。
好餓!
聽說這位大少奶奶當初是餓死的……這得是有多少頓沒吃了?
沈心怡抬手摸摸胃部,又看了看手里那半塊干餅,咽了口口水,四下里開始打量了起來。
“心娘棒!”傻子在一旁高興得不住拍手。
“你怎么這么開心啊?”沈心怡覺得好奇,俯身輕輕捏了捏他的小鼻尖。
“紅箋!”
“干什么!”
“看著我的眼睛……你現在感覺很累,屋里好黑,咱們點燈,來,跟著我數,一盞、兩盞、三盞……”
“告訴我,你是誰?”
“紅箋,大夫人房里的大丫鬟。”
接著,傻子便分飾兩個人的角色,將剛才的種種,一字不落的復述;了出來,雖然在語氣和斷句上有些費勁,但真真是一字不錯……
沈心怡突然像撿了個寶。
“超強記憶力?最強大腦?!”
“心娘棒!”傻子依舊在手舞足蹈著。
也許在這個叫大周的朝代中,這里的人會認為心智遲緩的人是傻子,可擁有心理學博士背景的沈心怡卻深信,天才就是在某些方面被叫做白癡的人!
就像面前的這個“傻子!”
“告訴心娘,為什么說心娘棒?”
“紅箋不罵。”
明白了,敢情這位大少奶奶曾經是那么的不受人待見,就連一個丫鬟都敢輕易辱罵。
難怪方才自己在給紅箋催眠的時候,面對紅箋語氣平緩的應答,傻子會這么開心。
“傻子棒!”沈心怡俯下身子,輕輕捋了捋傻子頭上的亂雞窩。
也許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周,還沒人發現這里有個最強大腦的天才!
話分兩頭,卻說紅箋自打嫌棄的離開了蘭苑,還沒等推開大夫人福園的門,就聽聞亂哄哄的到處是人聲。
“可嚇人了,就那么穿著壽衣,面無血色的站在你面前!”
“舌頭像布帶子那么長!眼睛有銅鈴那么大!”
“走路沒聲,就那么在空中飄來飄去,還沒有腳……”
“那指甲,長的像鉗子!”
隔著院門,紅箋聽到當時在場的一干下人們,早已添油加醋的將詐尸的情況傳的愈加邪乎!
“大夫人,快過年了,侯府出了這檔子邪門事,著實不吉利啊!如今那尸鬼就在蘭苑,還望大夫人及早請個術士,做場法事,也好讓邪祟早早消除啊!”
“是啊是啊!大夫人!”
“都給我閉嘴!光天化日,哪來的尸鬼!再說她都死了七天了,當初郎中親自驗的氣息,哪有死而復生的道理!定是你們這些好事之人故意使詐嚇人!”定北侯的大夫人顏氏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在這家里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一番言辭,擲地有聲!
“大夫人!”紅箋推門跪拜在地。
“紅箋,你死到哪里去了?交待你辦的事,竟至這副田地!枉你還是我府里的大丫鬟!今日幸得老爺和少爺都不在府,若是再鬧得沸沸揚揚,壞了侯府聲譽,斷不饒你!來呀,將紅箋關進柴房,靜思己過!”顏氏“啪”的一掌,響亮的蓋在身旁的幾案上!
“大夫人饒命!紅箋并非辦事不利,也絕非擅離職守,只因初見那心娘立于面前,一時驚厥昏倒在蘭苑,適才剛剛蘇醒,想著給大夫人回復,這才姍姍來遲!”紅箋叩首,急切辯解。
“呦!你也看見那尸鬼了不成?還以為大夫人身邊的紅箋姑娘有多大能耐呢!”立于一旁的二夫人曹氏挑了挑眉毛,陰陽怪氣的責問。
紅箋抬起頭,曹氏漫不經心的欣賞著自己剛修的指甲。猜得出來,許是在自己尚未進門之時,撞鬼一事早已被傳得面目全非!
“大夫人明察,方才紅箋在蘭苑蘇醒,已是確實查清那并非尸鬼作祟,那的確是心娘本人!她……她沒死……許是命不該絕吧。”紅箋瞥了一眼曹氏,并未做辯解,只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與一眾人聽。
“哦?這么說她還活著?賤人果然命大。走看看去!”顏氏微微平了氣息,立身而起。
許是好奇心作祟,許是有更多的人想去看熱鬧,更或者是覺得人多壯膽,即便真是尸鬼,也抵不過眾人陽氣旺盛!
起初還是大夫人房里的一干下人們跟著,等到了蘭苑門口,已是浩浩蕩蕩的好不熱鬧!
蘭苑廢棄已久,推開木門一股子潮氣襲來,曹氏隱在人群中,以絲帕掩鼻。(新書幼小,求一切點推收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