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愚昧到家!這種簡單的夢游癥是一種與睡眠有關的腦功能障礙。在正常情況下,在眼球快速運動階段的睡眠中,大腦會傳遞行動指令給肌肉運動系統。
只要簡單的一些安神藥,就可以有效的改善。
沈心怡心中暗自嘆道。
“沒藥也能治?風大,別閃了舌頭!”紅箋再次輕蔑道。
“石頭,你別怕,你告訴大家,平日里你是不是經常在蘭苑前的那條小路上行走?”沈心怡絲毫沒理會紅箋。
“是……是啊,那小路兩旁有嫩草芽,都是馬愛吃的,平日里我懶得出府,蘭苑附近又少有人跡,我就循著那條小路偷個懶。”石頭怯怯道。
“通常,人在睡眠時,大腦皮質的細胞都處于抑制狀態之中。倘若這時有一組或幾組支配運動的神經細胞仍然處于興奮狀態,就會產生夢游。夢游行動的范圍往往是夢游者平時最熟悉的環境,以及經常反復做的動作。”沈心怡起身。
“什么亂七八糟的瘋話,完全聽不懂!說吧,大少奶奶打算怎么治?”以紅箋的知識水平,是完全不能理解弗洛伊德的分析理論的。
“好!我來治!不用藥。”沈心怡嗤笑了一聲。
“大伙兒可都看著呢!這里是侯府別院,可不是城外的破廟,不容乞丐們聚眾吹牛!”紅箋不依不饒。
“我說我能治,就一定能治,但不是在這治,更不是現在治。今天晚上我去馬廄,最多三晚,必能醫好石頭的夢游癥。不過,府里的規矩什么時候又改了,下人也敢如此蠻橫的跟主子講話了?連個敬稱都沒有!”沈心怡的腰板挺得直直的,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可說出的話卻是擲地有聲。
“我……”紅箋一時語塞,雙手緊緊的絞著衣襟。
“你是奴婢。”沈心怡不疾不徐的走上前,目光直視紅箋,冷語道。
片刻的沉寂。
只有四目相交碰撞時擦出的電光火石。
“是……大少奶奶……”終于,紅箋不得不承認的應了一聲。
“心娘。”屋內,耐耐大概是睡醒了,自個兒跑了出來。
“都散了吧,今兒晚上我去就是。”沈心怡再次轉身。
“對了紅箋,送些吃食來吧,我這斷糧好久了。”臨了,趁顧諍詔也在,沈心怡不失時機的交代了氣鼓鼓的紅箋一句。
入夜。
馬廄前依舊是圍滿了來看熱鬧的人。
當然,顧諍詔也在。
“石頭別怕,跟著我調整下呼吸。來,呼氣……吸氣……”沈心怡安頓好耐耐,獨自一人前來,專心的教石頭做著放松呼吸的方法。
“好,現在閉上眼睛……想象你此時就睡在草堆上,馬上就要開始夜游了……”沈心怡的聲音,仿佛有種魔力。
石頭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你又來到了蘭苑前那條小路上……你的手一碰到那路上的嫩草芽,你就醒了。”
“來,我們多試幾次。”
“又一次的醒來,站在那條小路上……”
“再一次的醒來,依舊站在那條小路上……”
“再來……”
“到底還要重復多少次!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每一次放松想象訓練中,石頭都在美夢中被生生打斷喚醒!
好煩躁!
這種掃興的閉眼睜眼,到底還要重復多久?!
石頭是個小童,本就沒什么耐性,終于忍無可忍的憤怒了!
“很好。今天就到這吧。石頭好好睡覺吧,我走了。”
沈心怡安撫完石頭,抽身離去。
又累又無聊。
不多時,馬廄里傳來輕輕的鼾聲。
“這就治好了?”顧諍詔好奇。
“當然沒有,要看他今晚的表現。走,小路上守著去。”沈心怡轉身。
又是三更時分。
果然,石頭如約而至,一如往常般雙手平舉,來到小路上。
“他怎么又來了?”顧諍詔有些氣惱。
“就是現在!”沈心怡絲毫沒有理會,依舊在等。
突然。
“我怎么在這?”小路上,石頭突然張開了雙眼。
有些懊惱,有些煩躁。
本是睡得好好的,又穿著里衣,竟然會在半夜站在這里!
石頭兀自跳腳罵了兩句,抱著膀子悻悻的跑回去了。
“他怎么自己醒過來了?”顧諍詔再次好奇。
“差不多了,最多再有兩次,他就全好了!”沈心怡暗自得意了一把自己的暗示加厭惡療法。
“喂,你去哪?”顧諍詔在身后呼喊。
“回去睡覺啊!大半夜的不睡覺,難不成也要去夢游啊!”沈心怡打著呵欠,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臂,算是再見了。
“喂。”顧諍詔似乎還想說什么。
“明晚我就不來了,折騰了兩夜,你們玩吧,他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沈心怡留下一句話,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中。
這個女人!真是乞丐作風!一點也不負責,就怎么走了!治好沒治好,還沒定論呢!
顧諍詔心有不滿。
阿嚏!
嚴冬的寒意,終究還是讓他也撤退了。
眾人一睹今夜石頭的離奇表現,第二日傳得愈加沸沸揚揚。
“什么?詔兒竟然連著兩夜,跟著她胡鬧?!”福園里,顏氏的眉骨跳動得厲害。
“大夫人,您那是沒見,第一次大少爺去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她還沒起身!堂堂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竟然和石頭面對面坐著,還讓石頭跟著她呼吸。折騰完大少爺也不送,就那么自己回去睡覺去了!”紅箋添油加醋的一陣牢騷。
“反了!反了!簡直太不像話了!”顏氏倏的一下站了起來。
推薦好友的文:
蜀椒《炮灰女配的無限逆襲》。主神說,每個人都有一次逆襲的機會。梓箐發現,雖然逆襲的是別人的人生,可增長的確是自己的屬性值,唔,這個交易劃算。
蕭七七《拼夫》。未嫁拼爹,嫁后拼夫,夫死拼子。既然爹不可以選,婚事卻可以,挑個好夫君,大樹底下好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