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婦

081 壞了

“老爺,言誠身子單薄,不善飲酒。”曹氏忙從旁解圍。

“身子單薄,自小又沒讓他習武。不過區區一杯酒水,養生之道不是常說,少飲水酒,能夠舒經活血,健體延年嘛!”定北侯興致大好,就是不依。

“老爺說的極是,妾身愿意為老爺分憂,愿意為老爺健體延年。”曹氏急了,起身端過顧言誠的酒杯,說話就要代飲。

“哎,不過一杯水酒,言誠又不是三歲的孩童,想詔兒善酒能飲,不過是讓言誠品嘗一杯,好歹也是我定北侯的兒子,怎能不知酒的味道?”顧寅凱說這話,看樣子今晚是非讓顧言誠喝一杯了。

“娘,爹說的沒錯,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雖不能像大哥一般戰場殺敵,可不能和大哥差得太多。”二十出頭的顧言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日里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已然被人瞧不起了,今日又是年節,一大家子人圍坐,眾人這么一架,面子里子都掛不住,端起酒杯就是一飲。

素錦眼睜睜的看著顧言誠將那杯酒一飲而盡,眼底卻是流轉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好樣的!真不愧是我定北侯的兒子!”看顧言誠干凈的杯底,顧寅凱甚是高興,親自布了一筷子菜,添置到顧言誠的碗中。

“謝謝爹。”顧言誠端過碗,緩緩的放下,嘴角卻是露出片刻的凝滯。

“言誠,你沒事吧?”曹氏緊張的小聲詢問。

“娘,放心,孩兒無事。”顧言誠硬擠出一絲笑意,左手卻是在桌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爹,大娘,娘。大哥,言誠許是不勝酒力,想要出去走走,你們慢用。”片刻后,顧言誠緩緩的起身。彬彬有禮的拱手。旋即慢慢的向院外走去。

“老爺,妾身去瞧瞧。”曹氏的眼中浮起一絲擔憂。

“哎,隨他去吧!言誠又不是三歲的孩童!”顧寅凱笑道。

胸口一陣陣憋悶,一陣陣緊縮的疼。

顧言誠強忍著出了福園的門,整個人再也無法保持住平衡,跌跌撞撞的直奔馨園而去。

自小便被娘悄悄告知,患有胸痹之癥。不能像尋常孩童般肆意玩耍。更是不能像大哥一般舞刀弄劍。

還記得冠禮那日,曹氏偷偷找來的郎中曾親口叮囑,此癥隨著年齡的增長,怕是也在不斷惡化,許是要多加休養,切莫勞累,更是要忌酒水的刺激。

可是這些,娘從來都不讓自己和旁人說起。只是說自己自小體弱易病,不善騎射。

小時候不懂。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顧言誠逐漸覺得自己的身子是一種恥辱,一種讓他漸漸遠離一個男人的尊嚴的恥辱。

不能激動,不能勞累,甚至……不能飲酒……

本就是個庶子,又偏是個病秧子;

本就在人前抬不起頭,今日哪里受得了這般激將。

二十年的郁結和憋悶……只在剛才那一杯酒……

好疼啊!

顧言誠緊緊的捂住胸口,殊不知此時的他,早已面如紙色。

這酒……真是好厲害……

興許……躺一會兒就會好起來吧……

顧言誠天真的想著。

本就是夜晚時分,別院的燈星星點點,顧言誠的視線開始模糊,終于……

“言誠哥哥!”耐耐的聲音。

晚飯時分,沈心怡在蘭苑包餃子,廚房內專心致志,又有爐火油煙吵雜,外面的一切似乎都喝沈心怡沒了干系。

耐耐獨自一人在院中踢石子玩,踢著踢著,不知怎的,就踢出了蘭苑。

這會兒在那條小路上,竟是看見了倒地不起的顧言誠。

靜夜,耐耐的呼聲甚是清晰,刺激著人的耳廓。

“言誠!”依舊在福園的曹氏,許是母子連心,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老爺,妾身聽到有人在喊言誠。”曹氏急了。

“老爺,不好了,有人看到二少爺昏倒在路上。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進來。

“什么!在哪?快去請大夫!”顧寅凱扔下筷子,快步跟了過去。

曹氏擦了擦淚水,瘋也似的追了出去。

“傻子,走開!”一大波那啥匆忙的奔來,有人一把推開了伏在顧言誠身邊的耐耐。

“不是傻子,是耐耐!”依舊是固執的糾正,可是沒有人理會。

混亂中,顧言誠被眾人抬置去了馨園。

“大夫呢?大夫怎么還沒到?”顧寅凱的聲音。

“言誠,言誠,你張開眼睛看看娘!”曹氏的哭聲。

“言誠!言誠!”顧諍詔緊張的呼喚著。

“呦,這是怎么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紅箋,快去看看大夫怎么還未到?”這個節骨眼上,顏氏即便幸災樂禍,嘴上也得關切著。

“二少爺,二少爺,這可怎么是好?”素錦在一旁輕聲嘆道。

“娘,二哥這是怎么了?”繪春這會兒清醒,急的臉色都變了。

“繪春不急,大夫馬上就來了。”素錦一面輕輕的安撫著繪春的情緒,一面嘴角閃過一絲異樣的笑。

“心娘!心娘!”耐耐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平日里顧言誠對他和沈心怡最好。此刻,顧言誠驟然倒地,耐耐急得不停的呼喚沈心怡的名字。

為什么?

這小傻子莫不是瘋了吧?

不是應該喊顧言誠的名字嗎?

堂堂定北侯府的二少爺昏倒,和蘭苑那位有何干系?

傻子嘴里沒謊話,耐耐這么一鬧,在場的眾人臉上都陰云密布了。

“耐耐,一邊去,別添亂!”紅箋嫌棄的拉拽。

“心娘,心娘!”耐耐依舊固執得不肯離去。

為什么?

那日在府外,顧言誠也是突發犯病倒地,多虧了沈心怡的心肺復蘇急救,這才幫他撿回了小命。

如今事態重演,當初在場的耐耐當然知道一定要找沈心怡來救!

“滾!”二弟昏厥,一個小傻子竟然為了他,在自己面前呼喊自己名義上妻子的名字。這口氣,不亞于當街給顧諍詔戴了頂高高的綠帽子。

“心娘,能治!”耐耐被顧諍詔狠狠一推,倒在地上,卻是倔強的別過頭來,費力的喊道。

(第二更送上,最近有些拼了,之前因為備考落下的太多,容容很想多寫一點,抱歉有些時候心有余力不足。會堅持下去的,小伙伴們給些鼓勵和支持,想聽到你們支持的聲音不易,求一切收藏、推薦和訂閱支持奢望一下打賞獎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