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段,文已定時)
“平安堂?”顧諍詔明顯一怔。
那不是瞧病的地方嗎?
“寧遠沒病。”沒好氣的甩了一句。
“隨你。”沈心怡也不辯解,只是云淡風輕的丟過這句,仿佛她從未開口說過什么一般。
這女人!
董慈在平安堂給她一塊地方,她還真把自己當大夫了!
不過一個乞丐,難不成一次詐尸,還真得了岐黃之術的玄妙?!
不過,話說回來,當初她幾句話就勸下了姬風,又幾句話就醫好了繪春……還有在那公堂之上,面對那個唐安,一樣幾句話……難不成對寧遠,她也準備用幾句話?
顧諍詔的心理在微妙的變化著。
至于后面,兩波人都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已然淡忘了;只在心中回味著沈心怡那句不經意的話“有空讓他去平安堂找我。”
天氣晴好,水畔吃喝游樂甚是盡興。
笑鬧休息之余,耐耐甚至席地而坐,用樹枝和石子,教會了姬風和雷川等人玩五子棋。
“好玩,好玩!這東西還真是第一次見。”雷川興致勃勃。
“這東西好,不似圍棋那般繁瑣,又寓娛樂和腦力為一體!妙啊,妙啊!”姬風獨臂,卻是絲毫不影響玩棋。
“將軍,想不到您府上,便是連一個小童,都會有如此獨特的娛樂方式。改日定要去您府上小坐,說不定將軍還私藏了其他的好東西!”寧遠饒有興致的樂道。
“心娘教的!不是他!”一個稚嫩清晰的童聲。
耐耐扔下手中的充當五子棋的石子,刷的一下站起身,單手直直的指向顧諍詔。
“心娘?”寧遠怔住了。
“是……大少奶奶……”雷川和姬風瞬間也是愣在了原地!
若說大周的能人,也不乏有能發明創造一些娛樂設施的高手。
可不是民間手工藝人,就是學富五車的博學才子。
一個女人……
而且聽說,之前還是個乞丐出身……
董慈和小睿雖然不知道沈心怡的過去。可也都是齊齊投過去驚訝的目光!
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啊!
這棋……黑白兩分,五子連珠,簡直是絕了!
“沒錯,這棋是嫂嫂發明的。嫂嫂還會紙牌等玩法。若是你們有空,可得好好向嫂嫂討教一二!若能將此推廣出去,不要說是行軍打仗中休閑娛樂,就是平日里的活躍氣氛,鍛煉腦力,也是一件百益之事!”顧言誠從旁補充。
前些日子,他每每去蘭苑偷偷送去些吃喝和書籍。總能有意無意的撞見沈心怡在和耐耐玩棋牌。
起初是教。后來便是一起娛樂。
這東西簡單易學,上手又快,變化多樣,娛樂的同時,更是能鍛煉腦力。
心娘……這還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心娘嗎?
半年前將她娶進侯府北苑,一直棄置蘭苑。
她唯唯諾諾猶如一只蜷縮的小白兔。
府中即便一個下人,都能給她白眼和欺侮。
當日里在學堂,聽聞她的死訊。那種心情……
顧言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拼了命的一路奔回來啊。就是要為了能見她最后一面。
還以為那個黑森森的棺槨將永遠的帶走她,沒曾想卻是自水下見證了她神奇的重生!
心娘,你還是當初我認識的心娘嗎?
這些日子以來,顧言誠曾不止一次的兀自發問。
他寧愿這些永久的停留,忘記她之前的卑賤和凌辱,徒留這番說走就走、敢作敢為的豪邁擔當!
可是……大哥回來了……
現在……他更是陰差陽錯的娶了一個刺史家的小姐……
此前,他是那么的渴望顧諍詔能回來一趟,即便什么都不說,只是住在家里,也會讓心娘的日子好過一些吧……
可是……大哥回來了……
顧言誠不明白,為什么盼著大哥的到來,可顧諍詔著實回來,就在眼前的時候,他的心里,竟會是這般酸澀。
“顧將軍果然艷福不淺,娶得大少奶奶這般佳人,偏又是這樣的聰慧過人!真是羨煞寧遠!”寧遠再次拱手,眼睛里的神色,不時的流轉向沈心怡。
“啊……她……”顧諍詔再次的語塞了。
自打回到咸陽,在這個女人面前,或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的一向能言善辯,竟似乎像是遇到了阻礙,一種即便是阻礙,可心里卻是淡淡的甜蜜。
能說什么?
這女人是他媳婦兒?
可他們分明是有名無實罷了!
能解釋什么?
說這女人是府中用來沖喜的乞丐?
現在爹無事了,這女人一時處理不了,所以棄置在蘭苑?
本就是侯府的家事和丑事,哪能到處說與旁人去聽!
只不過前些日子因為太子的胡鬧,誤會傳了誤會,興許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實實在在的夫妻了吧……
“大少奶奶不僅聰慧過人,而且還宅心仁厚,上次還救過姬風的性命!”
分明是看到顧諍詔面色上尷尬,姬風上前解圍。
“哦?姬風一向目空一切,武藝超群,莫非大少奶奶也善絕技?”寧遠更是來了興致。
行伍將士,能屈能伸,過去的事情,即便再丟人,只要是翻篇了,也能泰然處之。
姬風輕描淡寫的將自己當日里的過往,細細說與寧遠。
聽得寧遠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小。
“大少奶奶真乃奇女子啊!”寧遠再次拱手。
“哪有姬風說的那般完美!分明是姬風自己做出的決定,我不過是說了一個故事。”沈心怡淡淡的笑笑。
“不過,這事兒說白了得怪顧諍詔!”沈心怡收住笑意,嚴肅的望向顧諍詔。
“怪我?”想起來了,當日里,這女人好像是問過,姬風家里還有什么人,當得知只有一位瞎眼老母之后,是說過“那是你的問題!”
“將士行軍在外,本就生死未卜!你這當將軍的,若是一味的給他們灌輸大丈夫戰死沙場、馬革裹尸的豪邁,想必你的軍隊里,所有人的弦都得崩斷!”沈心怡停頓了片刻。
“軍隊里的每一個將士,都是極其需要關懷的。本就終日里與生死擦肩,你若再不注重他們的心理保健,日后怕是要出大問題的!”沈心怡再次停頓。
“姬風是個內省能力非常強的男人,倘若那日換了一個人,怕是即便我有十張嘴,人家也一早就跳下去了!”沈心怡說這番話時,面色異常的嚴肅。
“你這都是在說些什么啊?”顧諍詔似乎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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