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懷中的人兒抱上床;
輕輕捋過她濕亂的發絲;
她的臉紅腫有泥水,她的手臂柔軟無力有傷痕……
顧諍詔的手輕輕伸向沈心怡的衣領,濕噠噠的衣衫,殘破不整貼在身上。
這凌亂的衣衫包裹下,想必那身子也是飽受了……
顧諍詔一想起剛才聽到的那兩人的對話,又看到此刻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心怡。
那顆堅硬鏗鏘的心,不知為何竟像被揪扯得四分五裂,痛的傷痕累累。
眼睛血紅的想要吃人,倏的站起身,從旁邊的架子上一把扯過自己干凈衣衫。
寬大的墨袍猶如暗夜中迅猛的蝴蝶,展開著雙翼,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沈心怡冰冷的身子。
墨袍加身,殘破的衣衫瞬間掉落腳下。
只是,那光潔明艷的身子,一覽無余的呈現在顧諍詔面前時,有的卻不是驚艷和驚嘆,只有心痛、心痛……
“將軍!”雷川一直守在賬外,待到見顧諍詔疾步而出,忙拱手做待命狀。
“走!”顧諍詔正欲抬腳。
“將軍,那對惡人已是被囚,聽后將軍發落!”雷川再次拱手,言語中甚是森寒。
“讓我去看看心娘吧,都是女子,我也能幫上忙。”蘇莫茗雖被顧言誠拉著,可依舊是不管不顧的在大帳前不走。
其實,她是害怕了。
本是打算讓沈心怡吃點苦頭,最多是淋個雨,生場大病……沒曾想竟是會遭遇被惡人所……
那是他顧諍詔的妻,縱然顧諍詔對不起她蘇莫茗在前,然女子對于女子……看到她傷痕累累的倒在顧諍詔的懷抱里,蘇莫茗感同身受。
對不起。心娘,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本性善良的蘇莫茗,她本不是想傷害沈心怡,卻不想沈心怡卻著實因她而傷……
“大哥,讓蘇蘇去看看嫂嫂吧。說不定她可以幫上忙……”顧言誠從旁好言相勸。
“滾!”只一聲低吼。只留下顧諍詔迅疾有力的身影。
大帳就在那里,卻是無人敢進入。
“大爺,大爺饒命!”這邊兩個男人被捆綁在地上,望著殺氣沖天的顧諍詔,哆嗦著求饒。
“嘶啦!”一聲凌厲的刀劍聲,那是顧諍詔的劍已然出鞘。
“大爺饒命!”其中一個男人聞聲瞬間昏死過去,另一個嚇得褲子濕透。不住的求饒。
“將軍。他們欺辱了夫人,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們!就讓末將將他們千刀萬剮!”姬風情緒激動。
等等,欺辱了夫人?!
其中一個人依舊清醒的人,似乎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大爺,大爺饒命,小的,小的不認識什么夫人,也并未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依舊是不住的求饒。
“你說什么?”顧諍詔的眼皮跳動了幾下。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孔殺氣騰騰的湊了過來。
“大爺,大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那人依舊在哭著求饒。
“說。你們昨晚在林中做了些什么?!”顧諍詔單手緊緊的揪住那人的衣領。
“昨夜大雨,我們兄弟二人在山洞避雨,就……就獵了只兔子,然后烤了吃了,味道很是鮮嫩……”那人結結巴巴道。
“有沒有遇到一個女子?”顧諍詔明顯感到自己的心松了一大截,可還是不依不饒的追問。
“女子……大爺,這荒山野嶺的,想遇到只母兔子都難,哪來的什么姑娘……”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顧諍詔覺得,這是他長這么大,聽到的最讓人舒坦的一句話。
“將軍,您去哪?這兩個人……”姬風遲疑間,顧諍詔早已沒了蹤影。
大帳中,沈心怡微微動了幾下眼皮,慢慢蘇醒了過來。
張開眼睛,那個冷峻如刀刻般的面容,溫柔的離自己很近很近。
“嘶……”剛想挪動身子,不想卻是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痕,下意識的呼了一聲。
“別動,你有傷,躺著。”顧諍詔有些慌亂的探身,正欲掖好沈心怡的被角。
下意識的低頭,無意間竟是看到了自己身上早已不是自己的衣衫。
慌亂的抬眼。
“我換的。”顧諍詔也不遮掩。
好吧,沒什么可說的,本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媳婦。
只是……
沈心怡只覺得自己的臉上陣陣發燙,那真的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下意識的想往被子里縮,卻不想手腕被顧諍詔抓住。
“告訴我,昨晚你去了哪里?發生了什么?”
拜托,人家才剛蘇醒好嗎?
“蘇蘇說耐耐不見了,我心急便去找,結果迷了路,掉進了捕獵的獸坑,擦傷了手臂和臉,好容易才爬了出來。”
“真是笨死了,你竟然會掉進獸坑!怎么沒有喊人?”顧諍詔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身下的沈心怡。
“我急著找耐耐,竟是沒有留神腳下。誰說我沒有喊,我喊了你整整一夜,風雨太大,你哪里能聽得到!我就自己試著踩著石塊攀爬了出啦,坑壁濕滑,每次都半途掉下,結果就是這樣……”
沈心怡的話尚未說完,自己竟是被一個寬厚結實有力的擁抱給包裹了起來。
瞳仁瞬間驚恐得不行。
“喂!顧諍詔!”嗓子里擠出這聲,卻是早已被他的熱烈給堵上。
這個蠢女人!她真是善良得有些可笑!
就為了那么個小傻子,冒著那么大的雨,還弄得自己一身傷……
她剛剛說什么?叫了我一夜?!
懷中的人沒有掙扎,顧諍詔微微閉上眼,只覺得心中一陣幸福。
“她真的是好善良啊!我居然還……”大帳外,蘇莫茗隔著薄薄的帳簾,把沈心怡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
“心娘,喝碗姜茶吧。”再次進來時,雖然是沒有得到顧諍詔的許諾,蘇莫茗早已端著一盅熱熱的姜湯,走了進來。
“心娘,昨晚是我粗心,沒有找尋清楚,害得你這般傷痕。”蘇莫茗放下湯碗,滿臉歉疚。
“你也是擔心耐耐,無礙的,小傷,幾天就好。”沈心怡好看的笑著。
她真的是好豁達,一個人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竟然還能如此釋懷。
蘇莫茗只覺得鼻子酸酸的,轉身走了出去,去給沈心怡燒洗澡水了。
自然那兩個無辜的男子也是獲得了自由,且不論他們是如何思索,反正能保命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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