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一十章匪患
即便是朝廷想要賑災,物資調集到東郡的時候不知到猴年馬月,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眼看著就要遭。
華晴芳能做的就是,在府里不時的罵幾句沒德行的作死郡守。為了點官聲禍害了多少人呀。
剩下的就是養肚子,護著池府。順便給自家祖父去信,算是打小報告吧。
想來自家夫君不是個傻的,該同氣的地方,定然會有所安排,不至于把自己放在跟倒霉郡守一樣的境地里面。看著如今的東郡城,怎么看著郡守大人都是要倒大霉的。
好在現在到處都亂的很,各家夫人之間的聚會已經不多見了,芳姐倒也不用想借口怎么跟這幫人劃清界限。不是咱們冷漠無情,實在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一群的貴婦人,自以為悲天憫人,捐出來幾百兩銀子,就當自己是心地良善,救苦救難了。
芳姐一點都看不眼。能說她華晴芳就不是一般婦人能比擬的嗎。姐年前的時候就大馬車的糧食準備上了。姐都不稀土跟你們說。
當然了在不知道內情的這幫貴婦人看來,這池府的女主人太過冷漠,沒看到這各家的府邸都出銀子,做個樣子,弄個粥棚什么的,唯獨池府為富不仁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簡直就是不肖與其為伍。
一時間芳姐連一個交好的人都沒有了,能感嘆一聲人情冷暖嗎。
就這樣緊張了一個月,丫頭婆子們都適應了如今的狀況,各個都認為自己是身手不凡的女俠,到外面一個能對付三。
在聽到外面有什么亂子的時候,沒有人后退,都扒著脖子想到外面看看,也不怕在說什么害羞,沒法見外男了。一個一個恨不得都想跟城西的寡婦掌柜一樣,親自操刀上陣,踹跑趁火打劫的小混混。
芳姐如今只發愁。是不是洗腦太成功,一個一個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孩子們心大了。
這幾日魯二叔的臉色明顯耷拉下來了,自家娘子如今身子重,若不是有必要。魯二叔是不會給小娘子添麻煩的,如今情況危機,怕是顧不上了:“娘子,咱們怕是真的招了眼了。原本這城里亂,不過是幾個不入流的地痞。最近這段日子好像不對。咱們池府四周有些生面孔,看樣子人數不在少數。小人怕有個萬一,小娘子不如暫且避開。”
芳姐還沒說話呢,就見邊上的阿福一臉的躍躍欲試,魯二叔心塞,這是多作死的節奏呀。
幸好自家小娘子還是理智的。就聽芳姐思考過后說道:“外族還沒動靜呢,這內城就亂了,料他們也成不了什么氣候。咱們家老爺還護著一城的百姓呢,就不信他們敢動手。”
這是要頑抗到底。
魯二叔都不知道怎么說自家娘子好,能說無知者無畏嗎。您是個女人好不好,要不要比他這個男人還橫呀,皺著眉頭勸說:“畢竟都是婦孺。”
阿福:“婦孺怎么了。再說了哪里有孺。”
魯二叔瞪眼:“不知輕重。”不敢說自家小娘子,說阿福那還是沒有什么壓力的。
阿福咬牙。魯二叔兇起人來,那模樣還是很管用的。而且這大叔一張臉怎么看都讓阿福有點臉紅。
芳姐:“魯二叔不必多說,我不是迂腐之人,該逃跑的時候,我不會落人后,但還沒有到那份上。郎君還在關口呢,這后院我還守得住。”
好吧自家娘子從來沒什么節操。別人不知道阿福還是了解的。
魯二叔:“畢竟郎君在隘口,離城里遠了些,再說了這郡守大人也未必是那可信之人。”
現在芳姐最不待見的人絕對是郡守大人,沒有之一。一雙妙目。崔然奪目:“哼,若是他敢棄城,我先滅了他。”別看就那么十幾個字,說的落地有聲。
阿福瞪著眼,心說自家娘子肚子里面肯定是個郎君,看看這氣勢。想到自己蔫了。好吧自己怎么都不如自家娘子大氣。
魯二叔覺得沒跟小娘子的時候,自己頂多算是個混混地痞,說好聽點還能被人稱贊一聲游俠。
照著如今這個發展,或許有一天自己會被人叫一聲反賊,當真是讓人唏噓,能說根錯人了嗎。盡量緩和的說道:“呵呵,小娘子多慮了,幾個賊人而已,還嚇唬不住郡守大人,哪里就說到棄城了。”
魯二叔覺得任重道遠,現在四海升平,就是遼東這塊亂了點,真的不用太激進。老實的當大梁子民挺好的。
郡守大人跑不跑是次要的,不要讓自家娘子因為一個智商欠費的郡守,把自己搭進去就成。
話說自家娘子到底明不明白胡亂射殺朝廷命官是個什么罪過呀。要不要自己提醒呀,好歹娘子也是尚書府出身,應該只是說說的吧。
還好邊上的阿福替自己問了:“小娘子,說說的吧,郡守大人好像不是那么好滅的,咱們老爺兜得住嗎。”
芳姐也覺得太暴力了,定然是被郡守給氣出來的,太影響胎教了,撲哧就笑了:“自然是說說的,不過是氣的狠了,沒見過這么缺德不帶腦子的官。這不是禍害地方嗎,殺他到沒什么,我還不至于給我爹,給你家姑爺招禍呢,算了真要是有個萬一,咱們記得,堵著那郡守府,至少得把他給壓在最前面擋箭,死了算是活該,總是找不到咱們身上的。”
這還是要弄死的節奏,魯二叔表示自己身份不夠,當真是理解不了小娘子那個身份地位的階層的思考范疇,郡守他惹不起的,別說殺了,才想當個好人,過分舒坦日子呢。
最好就是把自家門口守好了,讓自家小娘子安穩的養胎,再有這等事情是不是可以酌情上報呀。
魯二叔有點想念自家郎君,還是郎君在府上的時候好,至少這種事情不用他一個下人來糟心。
人說想人人到,池二郎還真就在魯二叔念叨的時候回府了,不過沒有好消息,境外牧民在隘口之外聚集,都是過不下去的,雖然不是有組織。有號令的犯境。可犯境就是犯境,在隘口的時候已經短兵交接好幾次了。
池二郎回來,不過是交代一聲,讓自家夫人小心。還有保護好肚子里面的孩子,就隨著守備大人出發去隘口了。連芳姐想要多說幾句都沒有機會,別說魯二叔了。好在池二郎知道自家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有閃失,又給府里留下十幾個部曲。
東郡城里面留下的不過三個百戶。剩下的都隨著守備大人到隘口迎敵了。
芳姐表示池二郎這是什么命呀,怎么才到了遼東就趕上打仗呀,聽說這邊境已經穩定了多少年了,要不然圣人至于把老侯爺的地盤給打散了嗎。
魯二叔更憂慮了。整個東郡城,豈是幾百人的部曲能穩定住的。
最近城里來了多少的生面孔,怕是要出事,可惜沒有來得及跟自家郎君商討對策。
小娘子是說什么也不愿意這個時候避開的,這個時候走掉,就是給前面打仗的郎君撤勁嗎。關鍵還是認為沒有危險。
而且還讓人看著郡守府,說什么也不能讓著郡守大人跑了。若是這郡守大人真的跑掉,這東郡城不用別人打,就亂了。
別看這郡守大人不是東西,可這個時候還是能起到穩定作用的。可見池府還有人力看著郡守府,還是很有幾分把握的。
魯二叔這幾天嘴巴上的燎泡就沒有一層接一層的起,就不見下去。三天打跑了五撥過來打砸搶的,怎么不讓人心驚呀:“小娘子莫不如到外面避壁好了,要論起來這東郡城,誰不知道咱們池府富庶,小人怕。這賊人早就惦記上了。”
芳姐:“你家姑爺在前頭打仗呢,咱們避哪去,再說了外面那么亂,你覺得咱們這群人就這樣出去。真的沒問題呢。還不如在這大院里面忍忍呢,好歹是咱們自己的地盤。”
說的倒也有理。池府內院的墻根底下,自己人都不敢隨意走動呢。
不過魯二叔覺得肩膀有點沉就是了。壓力山大。
早知道就讓小娘子早點走了:“城東的李掌柜,同城西的岳家,先后被人給搶了,都是咱們東郡城里面叫得上名號的人物。怕是這匪徒早就打探好了的。”言外之意他們池府名聲赫赫早晚遭災。
芳姐:這是挑富裕的下手呢。不過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混子。這幾日怕要辛苦魯二叔了。撐一撐,隘口安穩了,這些賊人也就不敢猖狂了。
看著自家娘子淡定,仿若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神情,奇異的魯二叔心情平靜了,想當年他也是刀頭舔血過來的,怎么如今就不如一個女人。
多大點事呀,這東郡城不過就是亂點嗎,不過就是有些不入流的土匪乘火打劫嗎,還比得過當年在引雷山上冒著雷電劈腦袋上的危險搶地盤嗎。
還比的過,上百丈懸崖上采藥危險嗎。
從內院出來的時候,魯二叔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外面的一群護院,還以為著魯二爺拿了什么神兵利器出來護身了呢。
一個一個上前湊著詢問,有什么好事,是不是有什么保命之道。
魯二叔長臉一耷拉:出息,多大點陣仗,咱們什么出身,還能怕了這個,連內院的幾個婦人都不如嗎。”
好吧情緒一下就淡定了。內院的十幾個小丫頭可是整日里精神抖擻的巡邏守衛呢,他們一幫大老爺們慌什么呀。瞬間外面就該干什么干什么了,東郡城里面什么樣管他們什么事呀。
私藏利器是犯法的,可沒有利器在手,芳姐心里不踏實,后院不是有木柴嗎,芳姐讓人用刀把胳膊粗細的木柴都給削的尖尖的,特意讓人用火把尖頭烤著削,聽說這樣的尖頭更硬實,土著居民手里拿著這玩意能當紅纓槍用的。
誰讓她老人家心地善良呢,誰讓他老人家不忍心樵夫們沒有收入呢,這后院的木柴可是堆得多多的,削出來的尖頭棍子,一捆一捆的放在池府內的各個旮旯犄角,務必讓大伙隨手都能抄起來,消滅敵人。
魯二叔看到自家小娘子浪費人力倒騰出來的東西,不以為然,真要是有個萬一,指著這些玩意能做什么呀,不過到底是主子,魯二叔什么都沒有說。
夜里城東再次遭劫,就是不遠處的守備府都亂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睡眠質量一直都不錯的芳姐都被鬧騰起來了。
阿福孫媽媽陪著自家娘子,到外院的廳堂里面,身邊的丫頭婆子沒有一個手里不帶著武器的,盡管是木制武器。
魯二叔匆匆進來:“小娘子,是守備府里,夜里看不清楚,可定然是糟了賊人,小人不敢貿然讓人過去走動。”
芳姐:“倒是夠膽子,連守備府都敢動手,怕這伙賊人有點根底。”
魯二叔:“前日郎君讓人回府說過,隘口那里吃緊。戰事頻繁。”
芳姐點頭:“這還是個有點腦筋知道抓住機會的,怕他們是想干票大的就跑呢,聲東擊西都用上了。”
魯二叔一拍手:“可不是聲東擊西嗎,東城才鬧騰起來,這里守備府就鬧騰了呢。這幫狗東西。小人帶人過去幫一把,好歹是守備大人的府邸,怕是將來郎君在守備大人跟前不好交代。”
芳姐:“還是管好咱們自己好了,既然賊人都敢動守備府了,這同知府怕是也沒放在眼里,何況怎么看我同知府都比那守備府值得下力量,可沒聽說守備府里面怎么富庶。”
魯二叔一身冷汗,差點上當:“難道還是聲東擊西,這賊人怎么也長了好腦袋。”說完匆匆的出去,若是沖著同知府來的,魯二叔可得布置一番。
這同知府的大門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得開的。
芳姐:“如今想來這府邸倒是買的大了些,有些看顧不過來,讓人都居中在內院,后面的院子都不要管了,反正沒什么值錢物件。三個人一組,一捆木棍,看到有人爬墻露頭,甭管是誰就扔棍子,弄死一個是一個。要是怕浪費木棍,就等人跳下來在戳,弄不死他。”
阿福心情激蕩:“奴婢去同魯二交代,您同孫媽媽在這里就好。”真怕有個萬一的傷了自家娘子。
不過如此緊張的時刻,阿福總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亢奮。
芳姐看看門口一排的丫頭,怎么都覺得或許她錯了,引導的有點歪,當初只是怕自家丫頭怕事,可沒想過讓這群丫頭攪事的。一個月的思想教育怎么就能偏這么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