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婚然天成

第380章 坦言

“什么?”

賀擎東心口一緊,攥著手機,克制著聲音的顫抖,盡量冷靜地問:“發生什么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圓圓把詳情說了一遍,然后紅著眼眶問:“老大,現在怎么辦?雨這么大,我看警察根本沒什么頭緒,下手的人肯定是沖著姐來的,我們身上沒少東西,也沒受傷,就是暈過去了四五十分鐘,唯獨姐不見了……”

賀擎東邊聽邊找了張紙,把幾個要點記下來,然后叮嚀道:“這事我來負責,你跟著老師同學,千萬別走散了。記得給小叔打個電話,爺爺那里先不要說,薇薇父母那里……也先別通知,有什么消息立刻給我電話。”

結束了和小堂弟的通話,賀擎東翻出徐太子的聯絡號碼,撥過去開門見山地說:“軒哥,薇薇別人劫持了,我需要一些人手……”

禾薇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握著指南針,深一腳、淺一腳地穿梭在大雨滂沱的樹叢間。

低頭看了眼身上這套當時花了她三千六百塊大洋、據說能防風擋雨的沖鋒衣和沖鋒褲套裝,拉了拉快被大雨沖歪的連衣帽,忍不住咕噥:“不是說能擋雨嗎?怎么還是滲進去了……”

只能擋擋小雨吧,這都暴雨了,便是雨披也擋不住啊。

禾薇嘆氣:說說也不行啊。

話說老天爺是不是和她過不去?之前連著二十多天沒下雨,她跳個崖逃個生,竟然下了,還雷電轟鳴、暴雨滂沱,尤其是剛落地那會兒那記震耳欲聾的驚雷。嚇得她直想爆粗口。

雷雨天最不安全的就是貼著樹走了,一個不好就容易被雷劈。可林子里除了樹還是樹,不貼這棵靠那棵的,簡直如履薄冰、膽戰心驚。

眼見著天越來越黑了,啥時能走出林子啊。家里不知道有沒有收到她失蹤的消息,但圓圓他們肯定急壞了……

咦?前面好像有燈光哎。莫非快要出林了?會不會是景區管理員的房子?

先別高興地太早。就算有人,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好人。血珀上的能量現在不穩定reads;。加固需要時間。你可別大意。

禾薇被系統君說的又想嘆氣了。

不過有燈光意味著離人群近了,總比越走越荒涼好吧。沒準這一路下來,已經從北界走到主區了。從午時走到現在,雙腳都麻木了,好想找個地方躺下來喘口氣啊。

咦,那燈光好像在移動耶。會不會是來找她的?

不過系統君的顧慮也對,萬一是壞人呢。

禾薇想了想。把自己的手電滅了,沒在繼續前行,而是站在幾棵高大的水杉后面,觀察著那束隨著豆大的雨點忽明忽暗的光源。似乎是在朝她的方向挪近。而且速度好像越來越快,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躲,那束光源已經追到她的位置。如白熾燈一般亮的光束投在她臉上……

禾薇被刺得睜不開眼,不得不抬手擋額。遮住了眼睛。

隔著嘩嘩的雨聲,恍惚聽到一聲飽含慶幸的喟嘆:“寶貝……”

緊接著,刺眼的光亮消失,她被卷入一具熟悉又溫暖的胸膛。

“賀大哥?”

“是我。”賀擎東緊緊地圈著懷里失而復得的珍寶,在她額上吻了又吻,嘴里輕顫地呢喃:“抱歉,來晚了……”

“這不關你的事。”禾薇攥著他衣襟,又哭又笑地搖頭:“而且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

“轟隆隆——”

“嘩啦啦——”

雷電再一次襲來,雨勢越發大了。

“先找個地方避雨,其他的等下再說。”賀擎東反手從背上的行軍包里拿出一件新的雨披,給小妮子罩上。然后又拿出一節像是熒光棒的東西,一按底部旋鈕,頂端沖出一道炫目的熒光,在入夜的雨幕里,無聲地照亮了頭頂上方的天際。約莫持續了兩三秒,然后像煙火一樣散去,四周重歸黑暗。隔一會兒,又沖出一道耀目光芒,和之前一樣,如是反復了三次,賀擎東才收起這東西,反手塞回行軍包。

禾薇看得有些傻眼,弱弱問:“這、這是信號彈?”

“嗯,山里信號差,手機用不上。我問軒哥借了點人,從各個口子入山,這會兒雨勢太大,既然找到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躲,讓他們先收工。”頓了頓,又說:“剛過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地方可以避雨。”

說著,打算攔腰抱她。

“還是我自己走吧。”好手好腳的,干啥要他抱啊,而且看他也累得不輕。

賀擎東想了想,也行。反正那地方離這兒不遠,這么大的雨,抱著她走她也未必舒服,于是把人拉到身側,一手護著她,一手舉高手電,正準備沿原路返回,看到地上有個沾滿泥漿的手電和指南針,許是剛剛把她拉到懷里時掉落的,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禾薇有種做壞事被人抓包的羞赧,摸摸鼻子,結果摸到一臉水,索性抹了把臉,干巴巴地說:“等下再跟你解釋吧。”

“好reads;。”賀擎東也不急于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就她一個人在這林子間行走、身上怎么會有這些東西……橫豎人找著了,且是安全的,那就行了。其他事總能查個水落石出。欺負她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賀擎東領著她來到之前看到的一個淺口山洞。說是山洞,著實抬舉它了,其實就是山壁上長了塊突兀的大石頭,因今天沒風,暴雨是垂直落下的,這才沒把石頭下方的地面打濕,臨時避個雨倒是正合適。

只是山里的氣溫,晝夜溫差極大,又連著下了半天雨,這會兒溫度估摸著比白天降了十幾度。可從這里出山。少說得行走兩三個小時,雨什么時候停還是個未知數。小妮子已經在雨里淋半天了,再淋上兩三個小時,身板子怕是吃不消。

賀擎東把身上的雨披脫了下來,帽子勾著凸出的石頭尖,再把雨披拉開,多少能擋點濕氣和寒氣。然后從行軍包里拿出干毛巾。給小妮子擦臉擦頭發。

禾薇見他身上那件迷彩沖鋒衣也濕噠噠的。正往脖子里滴滴答答地淌水。臉上更不用說,布滿了雨水,睫毛上的雨珠。在手電光的余暈下,顯得尤為晶瑩亮澤。

“你自己也擦擦。”她搶過他手里的毛巾,踮起腳尖,給他從頭到脖子都吸了吸水。干毛巾擦了兩個人。很快就成了濕毛巾。

“肚子餓不餓?”賀擎東說完,心里苦笑。哪會不餓,中午晚上都沒吃,又走了這么多路,怕是早餓壞了。趕緊從包里翻出壓縮餅干和巧克力能量棒。可惜是冷的,好在水壺里他讓人灌的是70°左右的熱水,特行隊統一配備的軍用水壺保溫性好。到這會兒還是溫熱的。趕緊給她倒了一杯,讓她先喝點水再吃其他。

“阿嚏——”

禾薇接過水。還沒來得及喝,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不會是受涼了吧?”賀擎東摸了摸她的額,額頭倒是不燙,但也可能是感冒前兆,于是從包里翻出了一個小藥包,數了兩顆棕褐色的藥丸子出來,喂到她嘴里,讓她和水吞下去。

“是預防感冒的中藥丸,隊醫配制的,效果還不錯。”他順嘴解釋。同時脫下里頭那件沒被雨水淋濕的衛衣,讓禾薇穿到外套里面。觸摸到她的小手時,驚了一跳:“怎么這么冷?你里面的衣服是不是都濕了?”

“有點。”禾薇老實地點頭。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打轉。他脫掉沖鋒衣和衛衣,就只剩一件黑色的純棉t恤了,這么低的溫度,就一件t恤……

“你這笨丫頭,怎么不早說。”賀擎東急得快上火了,趕緊在包里翻找,結果只找出一件防彈背心。這個行軍包不是他臨時收拾的,而是隊里為緊急任務備著的。他一路急趕,又時刻盯著血珀連接的衛星定位系統,沒想那么周到。要是知道能這么順利地找到她,并且要在山里過夜,說什么都會多帶幾件保暖衣物。

“把濕衣服脫下來,穿上這個,外頭再罩上雨披,等下我抱著你,應該能暖和點……”賀擎東撩高她身上的雨披,也不準備脫,免得受涼,直接讓她就這么把淋濕的沖鋒衣脫掉,包里還有條干毛巾,抖開以后讓她塞到t恤里,就當是多件。結果催了半天,不見小妮子動,嗓門揚高八度:“動作快,想真的發燒嗎?”

禾薇扭頭看了眼外頭的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不知道還要下多久,萬一下上一整晚,他這么一件單薄的t恤,哪能受得住。抿抿唇,握住賀擎東的手,仰頭看著他眼睛,認真說:“一會兒你無論看到什么,都別問好嗎?等下我會和你說的。”

賀擎東挑了挑眉,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reads;。

“總之你別問,我會告訴你。”

“好。”

得到他干脆利落的答復,禾薇松開他的手,往中間站了站,然后手指虛空一點,尚未被雨水打濕的空地上突然冒出了幾樣東西。

“這是帳篷,一分鐘就能搭好的簡易帳篷。這是睡袋,不過就一個。”禾薇摸摸鼻子,她買的時候純粹是防患于未然,哪想到真有用到的一天,而且還是和他在一起。

賀擎東不到一分鐘就把足以容納兩人的建議帳篷搭好了。鋪好睡袋,示意禾薇脫掉雨披以及濕漉漉的外褲。

鞋襪都濕了,他讓她鉆到睡袋里,然后搓熱雙手給她白嫩的小腳丫取暖。

“你也一塊兒來吧。”禾薇見他蹲在帳篷口,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邀請道。雖然是單人睡袋,但擠一擠還是能躺下的,大不了拉鏈開著好了。再說了,兩人在賀宅都抱著睡過了,這種惡劣天氣、又條件有限,還矯情什么呢。

賀擎東倒不是矯情,而是褲子濕了,這會兒腿很冷,鉆進去怕凍著她,所以打算隔著睡袋抱著她睡。聽她這么說,一時間有些怔愣。

禾薇卻想岔了,見他遲遲沒反應,還道是被自己的主動嚇到了,頓時耳根一紅,縮著腦袋鉆進了睡袋。

賀擎東回過神,低笑了一聲,麻利地脫掉褲子,雙手呵了呵熱氣,在腿上來回搓了好幾下,直到搓熱乎了,才鉆進睡袋,緊緊摟住她,在她唇上索了個吻。

畢竟是單人睡袋,躺了兩個成年人,其中一個又是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魁碩男人,不僅要側躺還得緊貼著才不至于把睡袋繃破。不過這正和他意。禾薇因為背朝著他,沒看到他揚起的嘴角。

“還冷嗎?”賀擎東將她護在懷里,隔著她身上的衣服,不斷地搓著她的手臂和肩背,想讓她快點暖和起來。

“好多了。”禾薇感受著他溫熱的大掌在自己背上、胳膊上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知道他是怕她受涼感冒,也不抗拒,整個人放松地窩在他懷里,緩緩說起空間的事:“我有個空間,也不知道怎么來的……”

本君主動找上門的。

系統君百無聊賴地在她腦海里插嘴。

禾薇沒理它,繼續說:“總之是上初中前的那個暑假偶爾發現的,里面能放東西,但人進不去,面積也不大,就三個立方,感覺挺雞肋的……”

哪里雞肋了?這不還有能量嘛,不然你今天怎么逃生?系統君炸毛了。

禾薇讓它別打岔,“……初一那年過年回老家,堂姐把我騙去干涸的河堤,然后丟我一個人在那里,凍得我感冒發燒,后來就買了這些……當時是心血來潮,沒想到真有用到的一天……”

禾薇見他安靜地聽著,雙手依舊在她身上來回搓著促她發熱,就像在聽她聊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似的。可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怎么不說下去了?我聽著呢。”賀擎東見她忽然沉默下來,停下手上的動作,擁緊她的肩頭,低頭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