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

第三十二章 歸程

愈近婚期,愈讓人感到恐慌和壓力。

在現在,人們稱之為婚前恐懼癥。

然而,現在染上這個婚前恐懼癥的,是陳月喬。

再加上天氣的炎熱,陳月喬本就心思重,這一病竟然纏綿一月有余,人也日漸消瘦。

陸氏心中不喜,哪有剛進門不足半年,就三天倆頭的病殃殃的。

知道的說她自己身體虛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婆婆的虐待她。

陸氏自認為是一個很稱職很省心的婆婆,除了進門那會給她立了立規矩,到現在為止,還未成做過一件磋磨媳婦的事,跟當時繼婆婆小楊氏比起來,陸氏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好婆婆。

所以心底愈發對陳月喬不滿起來。

在喬氏來接陳月喬的時候,忍不住酸酸的譏諷道:

“我正想向親家母請教,咱們月喬的身子可真是愁煞人了,人參血燕流水一樣的用著,反而把人越養越瘦。”

喬氏也十分不好意的答道:

“看親家母說的哪里話,她自小苦夏,過了這段時候就好了。”

女兒嫁到婆家,未能添丁,開枝散葉。反而終日病氣懨懨,如果被婆家冠上惡疾的名聲就慘了。

所以喬氏對陸氏說話很是客氣。

送走了陳月喬,陸氏就開始了給庶子沈長寧挑選媳婦。

待沈遠寧娶了周玉瑾后,就要開始給他相看,具體相看哪家,現在就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自從沈孝全承爵,小楊氏的人脈被陸氏大肆清除,那個貴妾楊氏老實了不少。

尤其是現在,她的一兒一女都到了適婚年齡,決定什么樣的人家的可不是你一個妾室能做主的,那是主母的任務。

年輕時候有多么的恃寵生嬌,現在就有多么的作底伏小。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陸氏一邊壓住心頭的惡心,一邊想著合適的人家。

門第不能太高,不然會成為沈長寧的臂膀。

嫡女也是不行,眼光決定高度。

陸氏是不會給楊氏一眾人任何翻身的機會。

心里想好輪廓,便打定主意在二三流的人家里挑庶女。

此刻沈長寧望著陳府的馬車揚塵而去,心里想的是那一抹比記憶里更為消瘦的倩影。

回到陳府,大楊氏看到陳月喬,也是心疼不已!

嘴里邊咒罵著陸氏,邊安撫著陳月喬。

“是孫女不好,沒能好好照顧自己,不關婆婆的事,祖母別擔心。”

大楊氏沒好氣的說:

“你知道什么,當年陸蕓在你姨祖母手下吃過一些苦頭,現在她是在向你報復!”

陳月喬還想再說些什么,大楊氏就制止她,說:

“乖乖休息吧,別想那么多。遠寧心里有你,比什么都重要。”

大楊氏又勸慰了兩句就離開了。

喬氏在一旁聽著婆婆的話,很不贊同。待大楊氏走后,喬氏坐到陳月喬身邊說:

“月兒,你祖母說得也不全對,當初你祖母是妾室,憑的全是你祖父的寵愛,如果后來沒有楊家的崛起,正室之位也不會是你祖母。”

“雖然娘這么說對你祖父母多有不敬,但這是事實。男人的心固然要抓牢,更多的是要守護好自己的四方天地,對于外侵者絲毫不能手軟,男人的心會變,根本靠不住,唯有自己的兒子才能靠得住。”

“如今你拿自己的身子賭氣,傷了根本,以后子嗣會很艱難。可莫要做傻事!”

喬氏想起一個多月前來自驛站的那封信,她知道是沈遠寧寫的,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內容,但是能千里傳書給韓玉瑾一人,已經很讓人擔心了。

那時候瞞著陳月喬是怕她多想,現在喬氏決定告訴她,讓她心里有底,不要再一頭陷進男人的愛情里,不能自拔!

“一個月前,從江城來了一封信,是寫給玉瑾的。”

喬氏看了看陳月喬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她的要害,也顧不得她此刻的傷心,繼續加大藥量說:

“月兒,此刻是一封信,不久就會是一顆心。男人的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是娘打擊你,只是想讓你早些看清這些情愛的本質,才能避開傷害。”

陳月喬愣愣的聽完后,沉默了許久,然后平靜的跟喬氏說:

“娘,我累了,我想睡覺。”

喬氏看她樣子,知道她需要時間平靜自己,嘆了口氣,也不再打擾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窗外出了蟬鳴,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陳月喬好想學著樹上的蟬一樣,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嘶喊,去排解。

母親說的何其輕松,能放下,那不是愛人!能自拔的,那不是愛情!

她很不想承認,自從賜婚那時開始,她就已經恨煞韓玉瑾了,現在聽到沈遠寧曾寫信給韓玉瑾,更是把沈遠寧也埋怨上了。

母親說的沒錯,在自己的四方天地里,對外侵者,絕不能手軟。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沈遠寧是在十日后下午回到京城的。

進宮謝了恩,就直接回了越陽侯府。

再給陸氏請安的時候,陸氏告訴他,陳月喬回了陳府十多日,還未回來。

沈遠寧只是皺了皺眉頭,也沒多說什么,便吩咐陸寬駕車,起身去陳府。

陸氏知道他的脾性,也沒阻攔他。

到了陳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給陳閣老和大楊氏請過安后,便去拜見了陳儒之夫婦,拒絕了陳府的留飯,徑直去了陳月喬所居住的院子。

陳月喬在陳府的這幾日,由于心境改變了不少,病也好了幾分。

雖然還是有些消瘦,但是臉色好了很多。

當沈遠寧看到陳月喬消瘦的身影時,先前的幾分不快便消失貽盡。

衣帶漸塊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陳月喬回身看到沈遠寧站在門口的時候,驚訝有之,欣喜有之,更多的是一種委屈的神色。

沈遠寧看在眼里,唇角翹起,給了陳月喬一個深深的笑容。

“夫君。”

“月喬,我回來了!”

安王:你趴地上找什么?

玉瑾:雞皮疙瘩!

安王: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豆芽菜,肯定是嫉妒人家。

玉瑾:勞資嫉妒個毛!

某客:你們別吵了,我們來聊聊PK票?

安王:你閉嘴!

玉瑾:你閉嘴!

某客:......

某客委屈中,求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