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妾

第一百零二章 準備

四爺看著爾芙笑瞇瞇的表情,覺得他的府里頭,也并不是都是精于算計的女人,起碼還有這樣一個單純的好似張白紙的女人,不管她院子里的事情,還是外頭的紛紛擾擾,似乎都不能讓她煩惱,也許就是她這樣的性子,才能做出那樣的禮物,也許就是因為她這樣的性子,才會在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便流出了口水來呢!

這一夜,四爺沒有寵愛爾芙,但是卻一直抱著爾芙,睡的也是格外香甜,而爾芙也樂得輕松,半倚在四爺的懷里頭,撓著四爺那卷曲的長發,說著各種各樣的傻話。

第二天一早,爾芙便覺得身子好像完全好了,可是她還是不想去宮里頭參加宮宴,只能努力的壓著嗓子,故意咳嗽幾聲,希望能讓四爺覺得她的身子不適合去宮里頭。

果不其然,四爺一大早起來,便想著讓那大夫再過來瞧瞧,爾芙可不想再吃苦藥了,皺著眉頭,說起了實話。

“爺,我真的不想去宮里頭參加宮宴,那宮宴又悶又煩,而且還要大冷天的走路,可痛苦了呢!”爾芙接過了玉清手里頭的梳子,輕輕的梳通著四爺頭上的長發,輕聲說道。

四爺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看著銅鏡中倒影的爾芙,“旁人都以去參加宮宴為榮,偏你不喜歡,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太懶了!”

“才不是我懶呢,若是去給德妃娘娘請安,那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那些人總是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又怕哪里失禮得罪了貴人,便想著還是能避就避吧。再說咱們府里頭福晉和李側福晉都是要去參加宮宴的,我覺得少我一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爾芙抓著四爺的長發,隨手編了一個四股辮,如偷吃了蜜糖的孩子一般,露出了一抹純真的笑容,輕聲說道。

“可是這年年都要入宮的,你總不能躲一輩子吧!”四爺倒是沒有看出頭發上的不同。只是覺得爾芙這種鴕鳥的心態有些不對勁。拉著爾芙的小手,同坐在了榻上,輕聲說道。

爾芙有些別扭的蹙了蹙眉。心里頭暗道:等您登基了,那咱總能混個妃子什么的,到時候就能在宮里頭坐轎子了,也就不怕參加那什么宮宴了。而且那時候那紫禁城就是咱的家了,咱也就不覺得這宮宴什么的討厭了阿!

“不過爺瞧著你的身子卻是沒有大好。這去宮里頭的孩子又多,那你今年就不必去了,爺替你跟娘娘說一下,只是有一樣。明年便不許再賴皮了!”四爺捏了捏爾芙的小鼻子,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四爺很喜歡捏爾芙的鼻子。只覺得爾芙的鼻子軟軟的、肉肉的,仿佛沒有骨頭一般。不像他的鼻子一樣,硬邦邦的。

爾芙見四爺答應了她不進宮的要求,也便不計較四爺捏鼻子的行為,只是將一直垂在四爺身后的辮子拎了過來,調皮的笑了笑。

四爺覺得這爾芙還真就是個孩子的性子,總是做這些小動作,還能樂呵呵的,真是太奇怪了。

不過爾芙也只是笑了一會兒,便重新拆開了四爺的頭發,重新編上了普通的麻花辮,系好了紅帶子,便麻利的爬起了身子,讓玉清伺候著自己梳頭發去了。

四爺心里頭還記掛著給宋格格搬家的事情,只是在爾芙這喝了兩碗熱乎乎的油茶,便快步往前院走去。

可憐蘇培盛的兩條小短腿,再一次走出了飛奔的感覺。

書房里頭,戴鐸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便看見四爺撩了簾子進來,忙拱手一禮。

“甭客氣了,快坐吧!”四爺今個兒心情好,破天荒的給了戴鐸一個笑臉,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戴鐸受寵若驚的半欠著身子,坐在了四爺下首的太師椅上,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呢。

不過很快四爺就丟出了一個讓戴鐸傻眼的話題,關于大阿哥弘暉的問題,該請什么樣的先生來教導。

大阿哥弘暉出自嫡福晉,那必然是四爺世子的不二人選,所以這關于弘暉的教育問題便很重要了,可是之前四爺從來沒有提出過這個問題,如今在年節快來的時候,四爺提出了這個問題,讓戴鐸不得不多想了些,只是戴鐸在府里頭可沒有眼線,自然不知道昨個兒正院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思想怪圈,當四爺要替弘暉上疏請世子位了呢!

不過四爺沒有這個打算,四爺確實有心將四爺府交給弘暉,但是絕不是現在就替他請世子位,而且四爺這些年看得最清楚的一件事,那便是將一個人捧到高位上,那其他人就難免會嫉妒,大家伙兒也就會一起攻擊那個高位上的人,只看現在的太子爺就知道了。

太子自小就皇上帶在身邊,吃穿用度自是有別于其他皇子的,而且又是直接被立為儲君的,原本他們這些兄弟小時候還不太覺得這問題,只是身邊的太監和額娘總是會教他們要尊敬太子殿下,在他們心里卻并不懂,可是隨著年歲漸長,四爺便發現這些兄弟早就不是原本的兄弟了。

大阿哥,人稱大千歲,更是最擅長弓馬騎射,初封便是郡王位,不可說不被皇阿瑪看重,但是卻并不是太子,平日見到太子這個弟弟,他也是要行個禮,他能甘心?四爺不覺得大千歲認為自己不能當太子。

三阿哥,初封郡王位,可是因為敏妃百日內剃頭,被貶為貝勒,這心里頭早就悶了一股氣,這些日子話里話外的發酸,可見對太子的尊敬,那也是很有限了。

五阿哥,自小就養在皇太后跟前,與郭絡羅氏宜妃不算親近,但是卻和科爾沁一脈親近,只是也因為這個關系,皇阿瑪自然不會允許他登上帝位,可是他卻可以扶持他的弟弟九阿哥。那可是他的親生兄弟。

至于七阿哥,因為自小就是天殘,不被皇阿瑪看重,但是皇阿瑪卻對其很關心,連福晉都是皇阿瑪親自挑選的,可見這七阿哥在皇阿瑪的心里頭的分量,也就是因為他天殘。皇阿哥對其更是格外關注。雖然他沒有希望登上皇位,但是也不能保證他就真的對太子爺福氣,據說這些日子七阿哥可是常常和大阿哥碰面呢。

八阿哥。自小就總是面帶微笑的樣子,最是不討他喜歡,可是身邊卻聚集了九、十兩位阿哥,可見這個人魅力。還真真是不錯的呢,而且他也是最先被皇阿瑪賜封的一批。可見皇阿瑪對他也是有幾分心的,而且八阿哥的母妃良嬪原是辛者庫賤奴,這便是八阿哥心里頭的一道傷疤,足以讓八阿哥毀滅眼前的所有兄長。只為得到那最高位。

四爺蹙著眉頭想著這些兄弟,心里頭不要太煩,再看戴鐸那臉色一變一變的樣子。便知道這個戴鐸也想偏了,忙收攏了下心神。

“戴鐸。如今大阿哥還小,正是要打基礎的時候,爺也需要他如何能干,只希望他能護著這貝勒府以后的安穩便是了,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說,不需要顧慮太多,畢竟還有爺做主呢!”四爺輕咳兩聲,沉聲說道。

戴鐸忙拱了拱手,“爺,以學生之見,您怕是有些急躁了,如今這師傅教學問是夠的,至于那些大事,還是要等大阿哥年歲再大些才好教授呢!”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行了,這事就算了!”

四爺也覺得他是急了,他怕他的大阿哥會被烏拉那拉氏影響的只有小女子的心思。

見四爺放棄了這個打算,戴鐸才算是出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決定回去后,要好好收集收集資料,免得再被四爺問個啞口無言,那他這個謀士,怕是就要干不下去了。

四爺又拉著戴鐸說了一會兒閑話,這才將心里頭最后的一個問題問了出來,只是四爺并沒有讓戴鐸當場作答,反而讓戴鐸回去仔細想想。

“如今這朝上的局勢,他該如何能置身事外。”

之前四爺也曾經想過要好好拼出一份成績,可是當四爺看到爾芙那成日傻笑的樣子,心里頭就起了另外一種想法,如今朝上皇阿瑪今個兒親近直郡王,明個兒親近太子,后個兒又親近了八貝勒,可見皇阿瑪是在防備他們這些個已經成年已久的孩子,相反皇阿瑪親近十三弟、十四弟的心思,倒顯得更加可信了。

四爺原本也是以為皇阿瑪是有心敲打他們,可是如今四爺覺得這個想法有些不對了,怕是皇阿瑪如今年歲大了,對他們這些大了的皇子,已經不完全放心了,所以這才出現了這樣子的反復舉動,而他這個不前不后的位置,那就很尷尬了。

至于之前,四爺總是希望能做事做的盡善盡美,希望得到皇阿瑪的贊賞,怕是正是和皇阿瑪的心思相反了,如今他要及時的收一收,不能再當出頭鳥了。

不過想來嚴于律己的四爺,也不會在坐堂辦事的時候偷懶耍滑,反而還會如之前一般秉公處理,只是該他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躲,至于那些不屬于他的,他也便不會去爭了,反正皇阿瑪是天縱英才,定然也不會被他們這些孩子們蒙騙的。

雖然打定了主意,但是四爺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能置身事外,讓他能在這波譎云詭的朝堂上,努力的留存一席之地。

戴鐸聽了四爺的問題,便直接拱手一禮,離開了書房,將書房留給了四爺和蘇培盛這對主仆,蘇培盛整個人藏在了陰影里,生怕被四爺看見自己個兒,昨個兒正院出的事情,戴鐸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嫡福晉不得四爺的心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嫡福晉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他可不要去捅這個馬蜂窩。

“蘇培盛,宋格格如今有孕,爺覺得她不適合再在正院里伺候,你打發人將湖心亭跟前那個院子收拾出來,安排得力的人伺候著,定要讓宋格格能安心養胎!”四爺微抿了兩口茶水后,終于將目光鎖定在了正在縮脖子的蘇培盛身上,沉聲交代。

蘇培盛心里頭叫了一聲“老天爺。你玩我”,身子倒是麻利的跪下了,嘴里頭應承著。

四爺自覺地心里頭的事情都交代了出去,很是輕松,便想著寫上兩筆字去,可是看到一旁那卷卷著的墨寶,眼神一凜。“蘇培盛。爺交代你給你瓜爾佳主子準備的匾額,為什么這字還在這里放著呢!”

“奴才疏忽,還請爺責罰!”蘇培盛好想大聲的說。爺,您給奴才空去安排了么!

“行了,快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不要讓爺覺得你不中用了!”四爺招呼進了小太監伺候筆墨。看著還跪在下首的蘇培盛,沉聲說道。

蘇培盛只覺得后背都麻了。忙連連叩首,捧著那卷墨寶,快步離開了書房,出去找人辦事了。

張明生。蘇培盛的徒弟,剛瞧見蘇培盛出來,便圍了上來。忙替蘇培盛罩上了披風,“師傅。您這是要去哪里阿,可有徒弟能幫忙的事情不!”

“你這猴崽子,最是會討人歡心,你便替咱家跑一趟吧,快去找大嬤嬤,讓她安排人把湖心亭旁邊的院子歸置出來,選幾個可信的人去伺候,別讓咱們爺跟著操心了!”蘇培盛笑著踹了一腳張明生,將剛剛領到的苦差事交給了張明生,一點沒有當師傅要擔當重任的承擔。

可憐張明生不明就里的應了差事,笑嘻嘻的往后頭走去。

蘇培盛見張明生走遠了,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暗道:就憑你,也想著要替你師傅我分憂,也不瞧瞧你的分量,既然你想著替我的班,那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平日里四爺進內院,那都是只帶著蘇培盛伺候,而正院那邊的人嘴又是緊的,所以張明生根本不知道這湖心亭是給誰住的,只當是四爺又要抬了那家的秀女進門,便想著能給那沒進門的主子賣個好,根本沒有想到他的師傅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直接交給了他一個得罪人的差事。

大嬤嬤見張明生過來,便知道蘇培盛又算計他徒弟了,不過到底沒有點破,只是聽著張明生交代,“你過來了,可曾給福晉主子請安了!”

“瞧咱家這腦袋,只想著趕快將主子爺交代的事情辦了,倒是疏忽了,那這事就麻煩大嬤嬤了,奴才這便給福晉主子叩頭去!”張明生見自己的差事完成了,想著能去正院領些賞錢也好,便笑著說道。

大嬤嬤看著張明生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這腦子還想著和你師父倆耍小聰明,真是作死阿!

張明生過了正院去,知道福晉主子身子不爽利,便直接在廊下叩了三個響頭,領了賞錢,便要退出正院去。

福嬤嬤卻扯住了張明生的袖子,從袖籠里又拿出了一枚足有五兩重的金錁子,“明生,嬤嬤平日里待你不錯吧,今個兒也是便宜你的,跟嬤嬤說說,你這忙活活的,可是主子爺吩咐了什么好事不成!”

“福嬤嬤,您這是哪里話,您在明生心里頭,那絕對是和親娘一個樣的!”張明生接過了金錁子,笑著收到了袖籠里頭,輕聲說道,“咱也不瞞著您,您也給咱們福晉主子提個醒,咱們主子爺交代咱去把湖心亭那頭的院子收拾出來,怕是又要抬新人進門了!”

福嬤嬤眼神一凜,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不虞,笑著點了點張明生,“你這個猴崽子,真是比你師傅的膽子還大了,咱們主子爺的事情,你也敢隨便說出來,這是不要命了么!

得了,今個兒的事情,出你嘴,進我耳,我只當是沒聽見就是了,你可別再和人說了……”

“還是嬤嬤疼咱!”張明生笑著點了點頭,往外頭走去。

福嬤嬤淡笑著,目送著張明生離開了正院,這才轉身進了正房,看著正在抄經的烏拉那拉氏,福身一禮,輕聲說道:“主子,主子爺怕是打定主意要將宋格格挪出去了,如今已經讓人去收拾湖心亭旁邊的院子去了,您看咱們要不要安排幾個自己的人,也好讓那宋格格受些苦頭呢!”

“嬤嬤,這事不是人多就能成的,另外這爺既然已經防備我了,自然會讓人盯著的,咱們不急。那宋格格不過才兩個月,還有好長一段日子呢,既然她宋格格有本事搬出咱們正院去,那咱就當沒有這個人便是了,府里頭的女人可多呢,那狠心的人也多著呢!”烏拉那拉氏手下的筆一滑,破壞了整卷佛經的美感。小心的截去了那段抄壞的經書。這才重新提筆繼續寫了起來,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卻格外的陰冷。

福嬤嬤笑著點了點頭。“還是主子您考慮的周全,奴才會讓人盯著湖心亭那頭的,只管看著便是了!”

烏拉那拉氏沒有再搭話,只是抄寫著手下的經書。只等著入宮的時候,供奉到法華殿去。

原本烏拉那拉氏真是沒有這個愛好。可是宮里頭的女人都抄經,她便也養成了這個習慣,在阿哥所的時候,她日日都能抄寫兩卷呢。如今搬出來,倒是懈怠了不少,十天半個月的也抄不完一卷。如今她可得重新撿起來,她要做這宗親福晉的榜樣呢。

湖心亭跟前的院子。名為靜心苑,是個標準的兩進院子,只是只有正房三間,耳房兩間,東西廂房各三間,顯得比旁的院子小了些,但是因為緊挨著湖邊,風景卻是頂好的。

大嬤嬤正站在院子里,指揮著來往的婆子搬著東西,別看這院子里的家具都是齊全的,但是那紗幔、帷幔、床幔,可是都要換新的,而且那窗紗也是要換的,再加上這些日子這院子都空著,房間里陰冷著呢,這地龍也要好好燒燒,這才能讓屋子里暖起來。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算大事,但是大嬤嬤也不敢疏忽一點,生怕這些搬進去的東西里頭混進去了什么臟東西,所以在大嬤嬤旁邊,便站著那個被趙德柱從燈市口拎回來的大夫,每樣送進房里頭的東西,那都是要經過大夫檢查的,這樣也好確保沒有傷害人身體的物件。

說是慢,但做起來卻很快,不過一個多時辰,這靜心苑便好像是翻新了一遍一般。

大嬤嬤檢查了一遍后,又讓丫鬟打了水清洗地面和桌臺等地方,另外又布置上了不俗的擺件,拉著老大夫如過篩子似的細細的查驗了一遍,這才算是完成了準備工作,只等著那位正有孕的人搬過來了。

張明生見這邊已經妥當了,這才讓大嬤嬤直接鎖了院子,挑選來靜心苑伺候的丫鬟婆子去了。

大嬤嬤那雙眼睛,那簡直就如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一般,從幾十個丫鬟婆子里頭,挑選出了兩個一等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兩個三等丫鬟,兩個粗實丫鬟,四個灑掃上的婆子,又挑選了兩個廚娘,這才讓張明生領著人去請爺過目。

而大嬤嬤則返身去了桂嬤嬤的房里頭,將剛才挑選的十六個人的名字報了一遍,讓桂嬤嬤翻看著記檔冊子,看看這些人有沒有旁人安排的暗線啥么的。

桂嬤嬤見大嬤嬤這么慎重的樣子,露出了一抹笑容,“往日里,老姐姐可是已經不管事了,您這是鬧得哪一出阿?”

“別提了,還不是咱們主子爺交代下來的,也是那位真能鬧騰的,這如今有孕,居然還要搬院子,也不怕那位除了她!”大嬤嬤抿了口茶水,有些抱怨的說道。

“其實也不怪那位鬧騰,你也瞧見那位過的什么日子了,只是那位不是一直裝傻充愣的么,怎么這次這么直接鬧起來了呢!”桂嬤嬤和大嬤嬤兩人一口一個那位,也虧得她們兩個能交流下去。

大嬤嬤對著正院那頭比了比,又指了指腦袋,“做得太過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那位本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你說的有道理,也難怪你這么小心了,不過這暗線哪是能看出來的,這還不是各憑手段的!”桂嬤嬤隨手翻了翻冊子,推到了大嬤嬤跟前,嘟囔著。

“咱也不過就是小心些罷了!”大嬤嬤笑著翻看了兩眼,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