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曉打了水幫徐朗擦臉、擦手,弄得徐朗這個大男孩臉蛋通紅。
“我自己來吧。”讓這小丫頭伺候,他是渾身不自在。再說他傷的是肋骨,又不是手。
林曉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逞什么能?身體不養好還想天天偷懶怎么的?”那強悍霸道的語氣,讓徐朗一陣無語,似乎昨夜的旖旎都是錯覺。
這丫頭,明明就是關心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林曉收拾東西,拿了昨兒大夫開的藥方給他看,“就是一個游方郎中,也不知道醫術怎么樣,他開的藥我沒敢給你用,你自己再看看。”
徐朗臉色有點兒怪異,“那個,我能不能先方便一下再看。”晨光微曦里,他白皙的嫩臉迅速爬上紅云,看著可愛極了。
林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捏,再捏捏,手感真好。
一瞬間,徐朗石化了!
這姑娘是在調戲呢,還是調戲呢?
林曉看他瞬間僵硬的表情,心情更好了,輕輕拍拍他的俊臉,“小朗朗乖了,姐姐這就給你拿夜壺去。”一句話說的徐朗臉更紅了。
當夜壺被塞到雙腿間,林曉雖然隔著被子幫他脫褲子,徐朗還是臉紅的要滴血了。昨夜看不清還不覺得怎樣,這天光大亮的,一個少女給你脫褲子,這場面……不要太那啥才好。
林曉偷偷打量,發現徐朗耳朵尖都紅透了,反而沒那么緊張了。“大男人,又是病患,有什么好害羞的。”林曉故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出了房間。
房間里徐朗解決了生理問題,真是囧死了。
林曉進屋取走了夜壺,搖了一下,“呦,不少嘛。”
徐朗:“……”他欲哭無淚,這日子沒法過了。
林曉重新幫他擦手,徐朗覺得……還是昏迷的時候比較好。
剛收拾利索,沈家人過來了。“徐朗醒了,怎么樣了?”沈奶奶一臉憂愁,“這后山平日里好好的,怎么就遇到野豬了呢。徐朗你咋樣?是不是痛的厲害啊?”這骨頭都斷了,在他們看來這可是大傷,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林曉這才注意到徐朗的嘴唇發白,原來他插科打諢的一直忍著痛。她什么也沒說,戰場上比這更嚴重的傷都有,肋骨斷了只能慢慢養著,也沒別的好辦法。
說了一會兒話,沈康氏送來了早餐。林曉特意交代要清淡一些,是用大骨頭熬的米粥,聞著味道就好。
林曉稍微把徐朗的頭墊高一些,“吃啥補啥,來,張嘴。”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別看她平日里兇巴巴的,伺候人還挺上心的。偶爾露掉的米湯都被她拿帕子擦干凈了。
徐朗昨兒太痛了還沒感覺,今天晨光大亮的,看到林曉這樣盡心,他都有點兒驚悚。
小不點兒起來了,也沒用旁人管,自己就洗了手臉,然后安靜的坐在徐朗身邊看著他,大眼睛瞪的老大。
徐朗看出這孩子哭過,眼睛還沒消腫。“這是怎么了?我兒子可是男子漢,怎么還學女人哭哭啼啼的?”他說話急了,一陣急促的咳嗽。
“你給我消停點兒吧,說多了傷口疼,就不能安靜的做一個美男子嗎?”林曉嘴上說的兇巴巴的,還是溫柔的幫他順氣。
徐朗感嘆:這丫頭就是嘴巴不饒人。“我沒事兒,別擔心。”他輕聲道。
“誰擔心你了,我巴不得你死了呢。”林曉故意唬著臉。
“你騙人!”一直安靜的小不點兒突然尖叫一聲,“你昨天哭了,還喊著不讓我爹死,你騙人。”
當面被個孩子戳穿,迎上徐朗那似笑非笑的臉,林曉恨不得找個地縫把這熊孩子塞進去。“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再跟我喊把你賣了。”
小不點兒才不怕她,沖她做個鬼臉,討好的對徐朗道:“爹,我今天跟你睡,不要她跟你睡。”兇巴巴的欺負爹,他才不要呢。
林曉瞪大眼睛,這熊孩子,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跟徐朗“睡”了?
徐朗卻正有此意,整日里讓個小丫頭照顧著,也太別扭了。“我今晚就和小不點兒睡吧,你這兩天也沒休息好,回去好好歇歇。”林曉雖然年紀小,這折騰了一天一夜,眼底也是青黑一片。
“我沒事兒,你別逞能。過了這段日子你想要我照顧也不可能。”怎么的都得過了這半個月,林曉也不是真的男人,她也會尷尬的好吧。
徐朗還想說什么,沈康氏在外面叫林曉,他的話就咽回去了。
林曉回來的時候微微蹙眉,徐朗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沒什么。”林曉不接話,卻把那藥方拿出來,“你看看有什么改動的沒。”
徐朗看了一眼,還真改動了幾處。林曉忙拿筆記下,這才道:“天氣熱那野豬放不住,沈家嫂子也沒賣過這東西,我得去一趟縣城……你現在有沒有什么需要,我最快也得一個時辰回來。”要是徐朗有三急,沈家都是女人還真不方便。至于小不點兒,直接被她忽略了。
“沒有沒有,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徐朗莫名的松了口氣,他還真想方便,只不過是大的。卻更不方便讓林曉動手,正好她走了,可以讓小不點兒幫忙。
林曉看他精神不濟,“你好好休息,我盡快回來。”帶上之前抄好的幾本書,林曉雇了村里的牛車,拉著剩下大半的野豬去了縣城。
還是之前那家百味樓,林曉熟門熟路的找上門。
魚糧縣城豬肉不便宜,平日里大概要二十文錢一斤。這野豬肉畢竟不多見,可天氣熱了放不住,一百多斤的野豬肉也只賣了將將五兩銀子。
林曉惦記家里的徐朗,也沒太墨跡。賣了肉就直接去了文遠書行。
掌柜的看她交上來的書不對勁,就問:“怎么少了幾本?”雖然沒打幾次交道,卻也知道這姑娘是個利索的人。
林曉解釋道:“家里出了點兒事兒,怕耽誤您做生意,先把這書送回來幾本,剩下的我過幾天再送來。”掌柜的是個好說話的,還特意問候了幾句,林曉客氣了幾句后就離開了。不過她又換了兩本書回去。反正押金放著,掌柜的也不擔心。
去藥店抓了藥,一下子二兩銀子就進去了。林曉也顧不得心疼,路過那個樂器行,遠遠的看著里面樂器架子上的樂器像是大家閨秀一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就微微嘆了口氣。
賺錢,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