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想學武嗎?
答案是肯定的,自從上次被付家那個管家打傷,林曉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可惜,一直病著,徐朗根本就不同意她習武,至少現在不行。
看到顧大雷和徐朗兩人你來我往的,林曉生出羨慕之情,卻也知道眼下的身體不宜太過操勞。
唉,彪悍妹子一下成了病西施,可以想見林曉的郁悶。
徐朗知道林曉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他也沒過去勸。這要是放在一般的男女身上或許不可思議,可林曉就是個天生神經大條的人,沒多久還真就好了。
吃了早飯,徐朗要去地里,林曉自然也惦記那些新種的玉米,結果就是大家伙一起去了后山的田地。
第一次種田,也沒有什么經驗,林曉看那些小苗兒基本上都還活著,算是松了口氣。
“我雖然不種田,卻也認識尋常的作物,你們種的這是什么?”顧大雷指著那些綠油油的玉米苗一臉狐疑,“新品種?”
“是玉米。”徐朗雖不喜顧大雷,也沒瞞著,“的確是新品種。”
顧大雷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你們膽子倒大。”
林曉嗤笑,“我們膽子再大還有你大?”這都當了土匪了還敢到處亂晃,哥們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顧大雷被噎的半天沒說話,冷冷的看了林曉一眼,這丫頭就是缺少管教。
林曉才不怕他呢,哼了一聲,一臉得意。
小不點兒牽著她的手靠在她身邊,說了林曉未說的話,“壞人,討厭!”
徐朗蹙眉,“致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跟顧大伯道歉。”不喜歡顧大雷是一碼事兒,也不能讓這種負面情緒影響了孩子。
小不點兒一愣。抬頭看看師傅。
林曉一臉糾結,“徐朗?”這事兒說起來算是自己的責任,不怪孩子。
徐朗一臉嚴肅,“致遠。道歉。”他板著臉,老實人生氣還是很嚇人的。
小家伙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徐朗生氣了,“致遠,規矩忘了嗎?”他揚揚手。嚇得小家伙一縮脖子。
顧大雷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不礙事兒,童言無忌嗎。”他再冷漠也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
因為是孩子,所以才更應該嚴厲些,因為在成長的階段他們根本分不清對錯,這個時候就需要大人來引導。
徐朗是慣著孩子,卻不會讓他長歪了。他蹲在兒子跟前,耐心道:“顧大伯是咱們家的客人,你昨天還吃了顧大伯帶來的豬肉,你覺得作為晚輩這樣不懂禮貌對嗎?”
小家伙搖搖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曉。
林曉頭皮發麻,被徐朗看了一眼,尷尬道:“師傅跟你顧大伯交情特殊……”終于體會到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錯覺,她訕訕道:“以后不會了。”為了徒弟,她還得好好對待顧大雷這位客人,想想就郁悶。
好吧,人家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就不糾結了。
徐朗拍拍小家伙的小屁股,充滿了威脅。“致遠要怎么說?”兒子跟林曉學的越來越小魔頭了,還是趁機管管的好。
小家伙一臉委屈。就想不通為什么明明師傅不喜歡的壞人,還要自己道歉。他癟著小嘴湊到顧大雷跟前,“對不起。”
顧大雷弄得挺尷尬的,你說他好好的來這“做客”。結果因為自己的關系害的人家孩子被教訓,這多別扭啊。
“沒事兒沒事兒。”顧大雷伸手想要抱抱這可憐巴巴的小家伙,卻被徐朗拽住了孩子。“致遠,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口氣已經不自覺的嚴厲了許多。
小家伙求助的看了師傅一眼,林曉心疼的攤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大伯。對不起,是致遠年紀小不懂事兒。”小家伙糯糯的聲音透著一股委屈,都要哭出來了。
“大伯知道致遠跟我開玩笑的,沒生氣。”顧大雷第一次跟孩子打交道,手足無措的。“別哭別哭,哭鼻子的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小家伙吸吸鼻子,大眼睛通紅,逞強道:“我才沒哭呢,我不像我爹……”
“咳咳……”身后徐朗猛咳,小家伙下意識的閉嘴。
“像你爹怎么了?”顧大雷一臉狐疑。
林曉憋著笑,看到徐朗吃癟覺得特別好。這混蛋,之前瞪她,還兇她徒弟,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給誰看呢?
還真把自己當家長了?
哼哼!
徐朗摸摸鼻子,這個憋屈啊。自己不過履行家長的責任教育兒子而已,怎么還弄得天怒人怨的?
林曉挑了挑眉,小不點兒很有眼色的撲到師傅懷里,委屈的喚了一聲“師傅?”
林曉這心疼的什么似的,忙蹲下來抱住小家伙,“乖了,師傅在呢。”她很想說一句“別聽你爹的”,也知道徐朗的教育沒錯。“小孩子要尊重長輩,你爹沒說錯。”她頓了頓,“是師傅不好,沒給你做好榜樣。”
明塵居然會認錯?
顧大雷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一雙鷹眸里滿是獵奇的鋒銳。
徐朗下意識的擋在他面前,“顧兄,沒想著換一個事兒做?”他總覺得顧大雷這人不簡單,不像是尋常意義的那些土匪。
“換個事兒做?”顧大雷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兒,“你不是我,永遠也不懂我的選擇。”他似乎不想多說,似笑非笑道:“倒是你,放在這小村子里倒是屈才了。怎么樣,是否愿意跟我出去闖闖?”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土匪,反而一臉真心實意。
徐朗搖頭,“算了,我還是愿意做閑云野鶴,多買幾畝地做個小地主,能讓他們師徒過上好日子也就是了。”他并不是表面上十幾歲的沖動年輕人,前世活了三十幾年,于許多事情上徐朗看的很透。功名利祿也好,權勢地位也罷,其實到頭來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罷了。那他為什么不從現在開始就享受生活呢?
顧大雷詫異的看著他,“徐兄弟,要不是知道你的年紀,我以為說出這番話的至少是一位不惑之年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