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山的山頂上,每年冬春之日都會刮起神風,修為差一點的修士或妖怪,都會被神風撕成碎片。涂盡附身的麒獸夷然不懼,可是她不行啊,以她筑基期中期的水準,根本無法騎著麒獸跨入神風的領域!
困龍雪山是一條綿延不絕的巨大山脈,她若騎著麒獸繞個大彎,還不如就在山腳下以逸待勞等著。反正再有十多天,冰雪化開,山上的神風也會消失。
想到這里,她就不甘心。果然,在這世上,實力就是一切。
長天看出了她的渴切:“欲速則不達。修為提升太快,心境跟不上也不可。再者,你不是比初入化妖泉之時,已經要強上了許多?”
他還記得這丫頭第一次觸到化妖泉之時的狼狽景象,忍不住露齒一笑。
寧小閑惡狠狠地給他一記眼刀。他越來越喜歡提她的糗事了。
自帝流漿之后的半個月,她就開始嘗試進入化妖泉了。說她心中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一把上好的黃花梨木椅子,就被這泉中的神力給禍害了,自己這細皮嫩肉的小身板兒能撐得住么?
第一次接觸,她強忍心中愀愀,伸手去撫這泉水,結果才剛一觸及,指尖就凝起了霜花,一股子刺痛心扉的寒意席卷全身,她眼淚剛沁出眼眶,就被凍上了。
瞬間她就變成了一個不言不動的小冰人兒,只有眼珠子還能滴溜溜地轉。還是長天忍住笑,運起了神力相助。這才將她從僵硬狀態解救出來。
“哈哈哈,你倒是運起我傳授你的法訣啊,哪能就這樣灑脫地去碰化妖泉?”她靠在他身上。聽見他的胸腔傳來震動,只覺得臉都抬不起來了。籌備了這么久,結果居然一打照面就被凍上了,幸好化妖泉中的神力雖然狂暴,卻是認得她的內丹屬性,這才沒有將她傷得太深。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袋,這是從假扮山神的黃忠身上摸出來的。袋子里的玉瓶。裝著三十多顆赤金色的延壽丹。
她氣呼呼道:“這人真是可惡,三十多顆延壽丹,至少也是用二百多人的性命煉出來的!”旋即又嘆道。“該拿這藥怎么辦?”
長天淡淡道:“丹藥本身并無錯,收起來就是,或許日后會有用處。”兩百人的性命在他眼里自是不值一提,不過他知道這丫頭心腸軟得很。也不愿在她面前表現得太過冷漠。
她又從袋子摸出來一樣東西。卻是一枚令牌,顏色似赤似紅,材質非金非玉,上面刻著兩個朱色的字體,她辨認了半天只認出了用篆書寫就的“居”字。
“這是什么?”令牌入手略帶暖意,顯然也非凡物。
長天接了過來,伸出食指在上面細細摩挲。她看著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過這令牌的表面,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每一回撫她之時。也是這樣輕柔、這樣仔細,仿佛她就是世上最珍貴的那一塊玉璧。
“色女!你無論見到他在做什么。都會起了色心!”她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罵了十數遍,這才把一股子春意壓下心頭。
“這是以人族和妖族的語言分別寫上的‘居’字。”他沉吟道,“雖然以前不曾見過,但這應該就是‘天上居’的令牌吧?”言先生借給寧小閑的書中曾到提過“天上居”,它是泛大陸首屈一指的發賣行,每三年才舉辦一次,每次皆是人間盛會。
“這牌子的材質,本身就是用火銅金制成,上古之時這東西不稀奇,現在卻好像不多了。這“天上居”拿它來當出入的憑證,倒是不怕人仿冒。你且收起來,到時說不定可以買到心儀的寶物。”
黃忠身上的另一件讓她覬覦過的寶物,就是那枚能窺見人類陽壽的水晶片了,現在也落到了她的手中。她拿起來把玩了一會兒,突然笑吟吟地說道:“待我查看一下你的壽命,可否?”說完也不待長天同意,就將水晶片放到他頭頂上,過了一會兒才取下來。
“頑皮。”長天摸了摸她的秀發,也不阻止,“窺不出來的。”
她不信邪,往水晶片中看了半天,果然里面一片混沌,什么也不顯示。
“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入輪回,怎會有壽元一說?”他微微一笑,“這水晶片對別人也許都有效,但對不曾計入六道輪回的神人和神獸,是不起作用的。嗯,你怎不對自己試一試?”說完,他微微瞇起了眼。
對她自己試試?寧小閑抿著唇,手里把玩著這枚水晶片,眼神游離不定。
“如何?”
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狡黠一笑:“才不!”手一翻,水晶片已經被她收了起來。她防著長天搶過來窺她壽元呢。
“怎不想看看你還能活多長時間?”
“我命由我,不由天。看它作甚?”她豪氣干云地握了握拳,隨后又嘿嘿道,“再說,我已踏上修仙之途,壽元定是越來越長,這水晶片里映出來的數字,肯定不準。呀,別……”
卻是長天對著她耳朵吹氣道:“丫頭,越來越聰明了。只不過,哪怕不用這水晶片,我也能看到人類的壽元。”
她正躲著他的唇,冷不防聽到這句話,吃了一驚定住了。他趁機將她白玉吊墜般小巧的耳垂含在嘴里,輕輕咬住,舐弄起來。
她像只貓一樣蜷起了身子,隨著他的侵襲而顫抖。
過了好半晌,他才放過了她。
她已是眼若春水:“你真能看到凡人的壽元?”
“嗯,自然。你想知道你的壽元是多少么?”
“……不想!不許說!”
其實他遇到她的第一天起,就嘗試過查看她的壽元,但觸目所及也是一片混沌,什么也不顯示,因為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當然,這個情況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她在他懷中拱了幾下,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沒發現他很不喜歡她動來動去:“長天,你為何不長胡子?”從沒見他下巴上長過胡渣子。
她不怕他,因為她知道自己安全得很。這兩個多月來,兩人耳鬢廝磨,然而長天除了吻一吻她,抱一抱她之外就再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了,仿佛有鋼鐵一般的自制力。可是他的真身是神獸啊,神獸難道不是為所欲為的性子么?她有時真懷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夠。
“這是身外化身……”他笑了起來,“你喜歡我蓄胡子?也可。”
“別!我開玩笑罷了。”他的牙很白,唇線很完美,要是長出胡子,可就看不到這么漂亮的唇形了。寧小閑忍不住伸手,去撫他的唇,冷不防被他突然張口咬住了。
“呀,松口!”她嚇了一跳,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嬌嗔。
長天沒有松口,只是用柔軟的舌一遍又一遍輕輕拂過她的指尖。十指連心,又酥又麻的感覺激得她面生紅霞。
直到她眼中瑩瑩一片,他才松開了口。寧小閑趕緊將自己的手指縮了回來,就聽這可惡的家伙柔聲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碰我么?”聲音中有淡淡的警告。他不是圣人,也沒有那么好的定力,這臭丫頭是在玩火。
就許他碰自己,不許自己碰他么?她嘟起紅唇,狀似邀吻,果然就看到他的眼睛變成了暗金色。相處這么久,她已知道這人一旦動了情|欲,眼睛就會變成這個顏色。哎,太好玩了。
她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身心俱已成熟,其他凡人女子在她這個年紀,可能都嫁夫生子了。自淬體那一日雙方肌膚相觸之后,她就忍不住記掛他,想觸碰他。那一刻的親昵時常出現在她夢中,令她醒來時都面紅耳赤。
她總覺得這男人像她最愛的芝士蛋糕,總是引誘著她撲上去舔一舔,啃一啃。
長天果然接受了她的邀請,低頭就是一記深吻。
神魔獄中總是記不住時間,等他松開口時,她已經氣喘吁吁了,然后發現這人的祿山之爪正放在她胸前的豐盈之上用力揉捏。
她強忍著異樣的感受,將他的手拍了下來。長天也不堅持,修長的手指從她內衣中退了出來,沿途勾勒過平坦的小腹、光滑的大腿,又引出她的細喘。
他將她抱起坐直,替她仔細整好了衣物,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玩火者自|焚,善泳者溺于水。丫頭,別玩太過了,我是為你好。”
他的聲音中帶著強自壓抑過后的沙啞,她聽出來了,于是咬住了唇從他懷中掙出,一個輕盈縱跳,就站到了化妖泉之外。“我去洗澡了。”
長天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小家伙,越來越不怕他了,再這么玩,總有一天要玩出火來。
神魔獄第五層,玉種已經長成了玉膏。它的果實外形像葡萄,但顏色卻是最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摘一顆對著光源照去,會看到里面有瑩白色的光暈正在流動,一望而不似凡物。由于它原本是天帝所用的珍奇之物,息壤要催發它所用的神力很多,所以她不得不放緩了玉膏的生長。息壤專門辟出了五丈見方的田地,種的都是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