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資質極好,并且天生就可以溝通陰陽。品書網因此她的誕生,引來族中兄弟柳青巖的瘋狂嫉恨,不惜與惡鬼羅喉簽下契約,讓它殺掉柳莊當中的每一個人。
這個條件,當然也包括了柳青璃。
可是陰九靈前世忠誠的下屬、如今已經變作了靈魃的海勒古正在鎮上,當然不會坐看柳青璃遇難。他在最后關頭趕到,重傷羅喉,使之被柳家族長重新封印起來。
可是這個時候,柳家也已經土崩瓦解。
海勒古原本打算在東明渠鎮上長住,守著柳青璃慢慢長大,這一下柳宅驟變,他不得不改換了計劃,帶著柳青璃遠走高飛。
不過他也明白,柳宅的意外必會引來修仙者的關注。為了不走漏這些秘密,他臨走前順手放了把火,毀尸、滅跡。
不過他到底還是大意了,留下了煙云缽這么個禍根。
可無論如何,這都已經是二十多天前發生的事了,以海勒古的腳程,現在早不知道走去了哪里。并且這家伙實在精于隱遁之術,先前還有個巨旱光環跟著他,好歹提高一下辨識度,現在他有了水之精煉成的水文符,當真可以隱匿在茫茫人海當中,恐怕連長天都搜尋不到他了。
就讓陰九靈這么從她面前開溜么?寧小閑眼珠子轉了轉,對柳青巖道:“我問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
柳青巖松了口氣,就要站起來:“我可以走了么?”呆在這兩位身邊,壓力巨大啊。
寧小閑笑吟吟道:“不可以!”
柳青巖大駭:“你,你方才不是說……”
“我說過要送你宅院,可沒說要放你走。”寧小閑在他肩頭一拍,神力透過去,令他動彈不得。
隨后,她將這小子丟進神魔獄,才拍了拍手走出來。才走到長天身邊,就發現這男人也在靜靜地看著她,金眸里神光內斂,第一眼看上去清澈見底,可是再細細瞧去,卻又覺看不清底下掩蓋了多少思緒。
她佯裝不知:“怎么了?”
他眼里金光閃動:“你原本是想放他走的罷?”
“怎么會?”她正氣凜然,“這小子殺親滅族,有違天和,我豈非應該替天行道,將他逮入了神魔獄去,免得他以后再為禍一方,也給我自己賺點兒功德在身。”
長天忍不住點了點她的俏鼻:“胡說八道。”她若真是這么想的,他把自己的真身吞了。
她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接著身子一輕,卻是被他摟進懷里,按住了細腰。她轉了轉眼珠子道:“本不該放他走的。乩童有用得很,以后要找哪一路鬼神都用得著他,和即時通訊器仿佛。”
他似是看透了她的伎倆,低笑一聲,在她腰身上重重一捏。
他使的勁兒不小,捏得她細腰都有些兒疼了,偏偏疼痛之余,又是酥軟麻癢輪番兒來。她這里本就敏|感,被他這樣揉捏,嚶嚀一聲,渾身都軟了,偏偏倒下去之前,還伸皓腕勾住他的脖頸,將他拉低下來。
長天正要說話,唇上一暖,卻是這妮子主動獻吻。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櫻唇送上來,丁香暗吐,小手也從衣襟處悄悄伸了進去,從他堅實的胸腹一路往下輕撫。僅僅是這樣的觸碰,就要令他神魂顛倒,何況她還在他耳邊曼聲嬌吟:“魂淡,你弄疼我了。”
這一聲似撒嬌也似邀請,他立刻忙碌起來,原本想說的話,早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一番糾纏,不知天光變幻。
直到日暮時分,屋中才漸漸安靜下來。
寧小閑抓著他的手臂當枕頭,幾綹青絲披在他胸口,撩起一陣陣癢意。她喘息漸漸平復,頰上依舊暈紅,眼簾低垂,卻是昏昏欲睡了。
長天將她額上散發撥開,柔聲道:“今兒大年初二,年還未過完。”
她輕輕“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睡意。
“他們都已到了中京。”
“嗯。”
長天附在她耳邊道:“我們趕回中京,還能過個元宵,如何?”
這一回,她沒有回答,只在他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睡著了。
這么快?長天也不再言語,伸手輕撫懷中佳人的秀發,眼中似有金光緩緩流淌。
這天夜里,寧小閑走入神魔獄第四層,緩緩踱到一間牢房前。
正趴在黑石床上的柳青巖骨碌一下坐起來,戒備地盯著她。這地方看起來比煙云缽還詭異,并且這里的獄卒——那個會跑會跳又聒噪的丹爐,居然將鎮壓著羅喉的封魔球也扔在他的牢房里。
這兩個家伙的關系好生微妙。寧小閑看看他,再看看羅喉,不得不給窮奇的惡趣味點個贊。
在這里,她就是生與死的主宰。寧小閑的目光給了他絕大壓力,柳青巖顫聲道:“你,你要干什么?”
“對你?放心,只要兩滴鮮血,無傷大雅。”
柳青巖也知己為魚肉,只得伸手,讓她用銀針在指尖上取了兩滴鮮血。這時,一頭紅色的噬妖藤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也將蔓足伸到寧小閑眼前,任她刺破外皮,落了兩滴粘稠的透明液體,掉入白玉皿中。
柳青巖就聽她默默念了幾句口訣,而后將二者混合。說來也怪,這兩樣相遇,很快融在一起,隨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皿中拉伸、變形,等一切變化停下來的時候,這兩滴鮮血居然已經變作了一把紅色的小箭,有細細的箭身和小巧的箭頭。隨后,她拿出一只透明的水晶盒子,將它裝了進去,靜靜等候。
說來也怪,在兩人的注視下,水晶盒中的紅色小箭輕顫幾下,似在掙扎,但很快就停了下來,動也不動。
十息過去了。
三十息過去了。
寧小閑耐心等候了半刻鐘左右,見它再沒動靜,不由得微微蹙眉。她可是嚴格按照步驟來做的,哪里出錯了?
可是這里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她想了想,伸手一招,鎮著惡鬼羅喉的封魔球就到了她手里。
這惡鬼似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黑煙在球體中急劇變形,一邊高聲哀求:“放過我,我可以與你簽定主奴契約,永生永世為你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