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閑御神錄

第2383章 不可泄密

南贍部洲的戰爭,無非由幾個要素決定:物資、兵員、高端戰力。(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人是最寶貴的戰略資源,短時間內不可再生,而無論是誰都可以預見到南贍部洲大戰的漫長無期。

這樣的投入,到底值不值得?

晏聆雪直接望向自己丈夫:“你的看法?”關于利弊權衡,身為主帥的丈夫一定比她更有計較。

郎青低聲道:“寧夫人說,她有辦法令奇凌城免于遭災。”

寧小閑適時補充:“僅止于奇凌城,其他附屬地區就沒法子照顧到了。”

“哦?”晏聆雪大奇,“什么法子,說來聽聽?”水攻這辦法,西夜也不是沒想過,省時省力省人命。只是大水無情,很容易就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寧小閑真有這個本事,把這么多西夜大將都煩惱不已的麻煩一竿子解決?

她看了看寧小閑:“你把玄武帶過來了?”

繼承了玄武純正血脈的沉夏,本身就是水土雙馭屬性,又有山河陣這等神器在手。辟易洪水,對他來說倒不算難事。

寧小閑搖了搖頭。

郎青走了過來,輕輕挽著妻子的細腰,在她耳邊低語:“這個么,寧夫人額外有個要求,即是不可泄密。”

“那是當然,這等機密我們怎會輕易外……”最后一個“泄”字還未說出口,晏聆雪的聲音就變輕了,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不可說與我知?”

這話聽起來又輕又危險,寧小閑卻笑了笑:“事關重大,知情者不能超過兩人。晏夫人恕罪則個。”

雖說請對方“恕罪”,她的神情看起來卻沒有半點愧疚。晏聆雪驀地轉頭盯著丈夫,凝聲道:“我也不行?”

郎青扶著她的肩,低下頭傳音:“方才我和寧夫人在小世界里做過試驗,看起來十有七、八是可行之策。”

晏聆雪似是沒聽到這句話,緊緊盯著他:“我問你,這秘密也不能說與我知,是么?”

郎青摸了摸鼻子:“外頭候著的眾位長老和大將,多數從頭至尾都不會知道我們謀劃之策。這事情太過重大,當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意思是她作為宗主夫人,知道得還算多的了。晏聆雪望著他,難以置信地搖頭:“你竟對我如此生分?”分明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人,她還給他生了二子一女,她還日日夜夜為西夜的前途和未來操勞,換來的竟然是他“不可為外人道也”的表態?

郎青自然有些愧疚,握住她肩膀的手緊了一緊:“軍機大事,怎么扯得上生分?此計若能擊退蠻人,那在保住奇凌城的同時還能保存西夜的實力下來,豈非我們在這亂世中孜孜以求?”

晏聆雪發白的面色還未恢復過來,輕聲道:“我們?哪來的‘我們’?”

她聲音中的驚怒、不甘、埋怨,他都聽在耳里,卻只能放下臉道:“好了,莫要使小性子了。眼下時間緊迫任務重大,待到此役結束,我再慢慢說與你聽可好?”

其實,寧小閑雖然說過事關重大不要外泄,但晏聆雪踏進廳堂之后,寧小閑就將此事的主動權交到他手里。

要不要告訴晏聆雪,由他自己決定。可是晏聆雪和外頭的將領們不同,必要有所交待,不是他三緘其口、或者用一句“軍機不可泄”就可以應付下來的。

晏聆雪屏住了呼吸,強抑著心頭的怒氣,好一會兒才抬頭去望寧小閑:“你的法子當真管用,有幾成把握?”

郎青也不是好性子,晏聆雪和他結發三百年,知道他一旦以這種語氣說話,那就是板上釘釘,沒有商榷的余地了。

這枚苦果,只能她自己吞,咽不下也得咽。

將整個西夜的希望都寄托于三天兩頭就闖下滔天禍事的妖女身上,她直覺不放心。可是郎青辦事也向來從容沉穩,不會輕率冒進。

寧小閑想了想:“至少有個七、八成吧。”

“就這么點兒?”晏聆雪秀靨很不好看,“萬一失敗,豈非要白搭進去無數人命?”

寧小閑還未接話,郎青已經輕咳一聲:“戰局瞬息萬變,誰敢打包票說自己的計策能十足生效?七成,已可一試。”

他說了,已可一試。晏聆雪轉眸望望他,再望望寧小閑,忽然轉怒為笑:“寧夫人為我西夜盡心盡力,我們何以報之?”

這就還是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簡單來說就是“你想要什么,直說吧?”她眼中的寧小閑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這回緊巴巴趕來奇凌城幫西夜解圍,必有所圖。

寧小閑一笑,露出齒若編貝:“中北戰場失利,于整個南贍部洲來說就是噩耗,我有力也該出點兒力罷?”

笑什么,顯得牙白嗎?晏聆雪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玄天娘娘果然悲天憫人,毫不利己。”

寧小閑的笑容也淡了些:“只要西夜將鳴沙河的水放出,我們雙方就各得利好。事關機密,恕我不能進一步多說,郎宗主明白。”

對不起,這也是機密,所以她沒資格知道!晏聆雪的臉色都微微發青。

這是給氣的。

郎青則微顯尷尬,顯然寧小閑已經將個中緣由告訴他了,并且他也能接受,否則這位昔日的小妖女跑來西夜獻策卻不圖回報,他哪敢采納她的意見?

然而他又不能說與妻子。果然這位玄天娘娘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不動聲色給了晏聆雪一記反擊。

他不敢再糾纏這個話題,望了外頭的天色一眼:“再有幾個時辰天就亮了,陰素霓的隊伍也要走出烏頂山脈,我們抓緊行動罷。”

寧小閑點了點頭,忽然多問一句:“懷柔上人呢?”

三百年前北方仙宗南遷之后,懷柔上人對西夜的眷顧就更多了些,她知道郎青本人也是敬奉這位神境的。戰爭來得這樣突然,作為信民主心骨的懷柔上人又在哪里了?

郎青往北邊的方向一指:“寧夫人不知,摩詰天的兩大神境都已經到場。”

寧小閑終于動容:“陰生崖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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