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芷甜揮著手在簡悅的眼前晃了晃,她的思緒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悅悅,你又心不在焉了。”
今天一天簡悅整個人根本都沒有在狀態,動不動就發呆,這讓藤芷甜覺得特別委屈。
這跟她說話呢,真不知道她心里的那頭小鹿又跑哪里去了。
簡悅這才回過神來,沖著藤芷甜一笑,“對不起啦,我剛剛只是在想,這個人我到底是不是認識。”
其實簡悅在想,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羞辱官杰銘,又不至于讓他看出端倪,更加不讓藤芷甜不能理解。
畢竟他們的這次相遇只是湊巧。
這段日子在簡悅的記憶里都快要把這個人給自動遺忘掉了,根本就沒有想過接下來又該要怎樣收拾他。
誰讓她的心早就已經對另外一個人魂牽夢繞,哪里還有多余的心思來思考其他的人?
所以偶然的遇見,她實在還沒有想好該怎樣對付他。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果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為簡悅感覺到自己已經怒火燃燒了。
可是簡悅還顯委婉的話聽在官杰銘的耳朵卻成了變相的態度緩和,誰讓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簡悅那么的不友善呢,她現在這么說真的已經很客氣了。
所以他立馬伸出手去迫不及待的解釋道:“你好,我叫官杰銘,上一次我們在酒吧見過的,你忘了嗎?就是那個被你誤會成不安好心的,額,就是那個……就是我。”
官杰銘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形容當時那種場景,當時他真的是想做個騎士,然后去保護他的公主的。
雖然他承認,自己的初衷確實不安好心,但站在簡悅的立場來看,他絕對的應該是友好的幫助她,她應該對他感激才對,偏偏她卻對他生出敵意,還是很深很深的那種敵意。
所以他心里那個怨啊,那個恨啊,那叫一個死不瞑目啊,怎么都沒辦法理解。
倒是藤芷甜一聽到官杰銘這三個字,立馬就想起來了。
難怪簡悅看他時候的表情那么的復雜,原來他就是簡悅口中那個打著偽善的旗幟刻意接近她的那個心機男官杰銘啊!
嘖嘖,原來是他啊!
藤芷甜不由得又仔仔細細的審視了官杰銘一番之后,得出的結論依舊是他人看上去好像挺不錯的啊,并不像簡悅口中所描述的那般表里不一。
瞧瞧他臉上一直笑容滿面,說話客氣有禮溫文爾雅,怎么看都不像是簡悅說的那般口蜜腹劍心機深重才對。
可是為什么簡悅偏偏就是一口咬定這人不是什么好人呢?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吧!
藤芷甜打算暫時先不說話,簡悅會那樣堅定的認為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作為簡悅的死黨,所以就算是她看走了眼自己也一定要站在她這邊,槍口一致對向官杰銘。
簡悅絲毫不留情面的說:“是嗎?我們見過嗎?可是我這人一向對不美好的事物并沒什么印象,我并不記得我們又在哪里見過。”
官杰銘的臉唰的一下紅了,手僵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簡悅對他始終都存在著那么深的敵意。
拒人于千里之外,絲毫不給他一點面子可言,言語之間明嘲暗諷,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都在跟著一起看他的笑話了。
到底是為什么,官杰銘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這樣的回答甚至比直接破口大罵他不是個好東西還要傷自尊得多。
對于自己無論是身材身高,長相氣質各方面來說,官杰銘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受到這樣的侮辱。
對一切不美好的事物沒什么印象?他有那么普通到不被人記住嗎?
官杰銘受傷的表情都看在簡悅的眼里,只是比起她受得那些傷和疼,他這點小小的侮辱算得了什么?
口口聲聲說著他之所以會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全都是拜自己所賜,簡悅真的很想問一句,十二歲的她有那個本事嗎?
她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就算沒有她的無意間撞見,按照他老爸那種有家室還在外面到處亂來的性子,他以為自己就會有個溫馨和睦的家庭?
像官杰銘這種人,簡悅算是看明白了。
當自己的生活突然變得一團糟的時候,就忍不住怨天尤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別人的身上,認為他今天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別人帶給他的。
所以他要報仇,以牙還牙讓別人也不好過。
呵呵。
簡悅真的真的很想笑,這么說來,自己倒是成了官杰銘這么多年勵志奮斗的目標呢!
瞧瞧他這些年不顧一切的努力,不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等著有一天能夠接近她嗎?
上一世在她死的時候他可是說了,在她身邊的五年他都是裝出來的呢,都只是為了能夠贏得她和簡爸的信任,為的就是讓她家破人亡呢。
多么痛的領悟啊!原來她一直都有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讓一個人究其一生都只為了演戲給她看呢,她是不是應該感到無上自豪啊?
“悅悅……”
藤芷甜碰了碰簡悅的胳膊肘,她這不說話突然笑的這么冷干嘛,驚得她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了都。
簡悅說:“沒事,我只是想起來他是誰了。”
既然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么她不介意讓他知道的更清楚明白些。
官杰銘一聽,剛剛失去的斗志立馬又燃燒了起來,他以為他的想法真的是對的,“想起來了對嗎?想起來了就好,我那天其實……”
他想解釋,可是話剛到嘴邊就又被簡悅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沒錯。”簡悅打斷他的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爸爸以前應該是在我家公司上過班的員工吧?我連他的名字都還記得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叫官付生吧?”
難怪上一世她問起他家里人的事的時候,官杰銘每次都是各種理由找盡,就是不肯說他爸媽的事情。
想來也是怕說出了他父親官付生的名字會讓自己生疑,所以才會一直以各種借口推脫吧!
現在想起來自己那時候真是蠢到了極點,簡悅對于自己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的過去感到無限鄙視。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