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無端端的冒出這么一伙人
小鄒氏聽的心驚肉跳,勉強維持著平靜應道:“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對方是什么來路,不能放他們進來。,將這些人攆走”
小鄒氏懷孕的事根本不能讓人知曉,特意挑了這處最偏遠的莊子,莊子里除了一個管事和幾個心腹丫鬟婆子外,根本沒有侍衛。
平日也就罷了,此時忽然出現了身份不明的歹人,立刻就慌亂起來。
那守門的婆子也是心驚膽寒,苦著臉應道:“夫人,奴婢剛才攆了,可他們不但不肯走,反而用力的砸起門來。奴婢也沒了法子,這才來稟報夫人”
話音未落,就聽咚地一聲巨響。
那是大門轟然倒地的聲音
守門的婆子面色一白,聲音里已經有了哭腔:“夫人,歹人砸了門進來了”
小鄒氏的臉色也變了,全身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先別慌,立刻找人去給世子送信。”
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寂靜的夜色。
沉睡中的丫鬟婆子幾乎在同一時刻驚醒了,一個個面色惶惶驚恐不安,膽子大的立刻跑去小鄒氏的屋子,膽子小的瑟縮著則躲到了床底下。
含黛剛從廚房端著熱水出來,便聽到了那聲巨響,心里突突一跳。不假思索的將那盆熱水放到了地上,然后拎起裙擺拔腿就跑。
還沒等跑幾步。身后便響起了低沉冰冷的聲音:“站住”
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聲音中含著暴怒和殺氣
含黛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俏臉煞白。卻不敢再動彈。僵硬的轉過身來。
印入眼簾的是一群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人數不算多,約莫二三十個,一個個身高力壯手持利刃面無表情,眼中閃著冷厲的殺氣。
說話的,是領頭的那一個。
此時天黑光線暗淡,看不清男子的臉孔,不過。從聲音聽來顯然不算年輕了,至少也有四十多歲。
男子的眼中閃著寒光,冷冷問道:“威寧侯夫人是不是藏身在這個莊子里”
老天爺
這些歹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夫人雖然心狠手辣。卻是常年待在內宅的婦人。怎么會和這么一伙兇神惡煞的男子結下了仇怨尤其是領頭的這一個男子,提到夫人的時候,咬牙切齒,仿佛是恨之入骨一般。
深更半夜的。想找世子報信也來不及了
含黛被嚇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哆嗦了半天才應了聲:“是。”
“你在前帶路”男子的聲音冷颼颼的。
含黛硬著頭皮說了句:“你是誰找夫人做什么這三更半夜的,哪有男子擅闖婦人閨房的”
那男子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般,竟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含著說不出的怨恨,聽的后背直冒冷汗:“我是誰這么多年沒回京城了,竟連區區一個丫鬟也敢質問我是誰了”
這個男子的情緒顯然十分激動。
身后的一個侍衛鼓起勇氣低聲勸慰:“侯爺請息怒侯爺十年多沒回京城,夫人身邊的小丫鬟認不出侯爺也是難免的”
含黛被嚇的僵硬的頭腦一時沒回過神來,茫然的想道,是哪個侯爺
此時。男子身后走出一個苗條的身影,聲音粗糲難聽:“含黛。還不快些過來給侯爺行禮請安。”
聲音雖然變了個樣子,語氣卻十分熟稔。
含黛頭皮發麻,顫抖著問道:“你、你是誰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女子沒吭聲,只走近了幾步。面容輪廓漸漸清晰,白皙俏麗,水盈盈的眼眸平靜而深邃。
含黛倒抽一口涼氣:“含玉怎么是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竟然是含玉
怎么可能是含玉
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還有一群身份莫測詭異的男子,仿佛是傳聞中的惡鬼索命。
含黛驚恐的顫抖起來,忽然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告饒:“含玉,當日是夫人命人仗斃了你。和我絕沒有半分關系。你要索命就去找夫人吧她就在后面院子的東廂房里”
話還沒說完,男子便大步走了過來。
含玉帶了這么多惡鬼來,她這條小命徹底完了
含黛絕望地哭了起來,當男子走到她身邊時,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命運等等他們從她的身邊走過去,根本沒殺她
含黛惶惑茫然地睜開眼。
含玉看著幾乎嚇破了膽子的含黛,輕聲道:“含黛,我沒死,你不用害怕。當日夫人命人將我打地奄奄一息,讓人暗中將我送走。我僥幸逃了出來。后來,我不遠萬里去了邊關,找到了侯爺。將夫人所有的秘密都稟報給了侯爺。”
“侯爺震怒之下,暗中領了幾十個親兵回京城,我也隨著侯爺一起回來了。其實,兩天前侯爺就到了京城。侯爺沒急著回府,暗中命人聯系府中的侍衛,查探到了夫人的下落,然后趁著今夜到了田莊來,逮夫人一個出其不意”
“含黛,你若是想活命,一定要機靈點。待會兒不管侯爺問什么,都要如實稟報,絕不能有半個字隱瞞。”
含黛驚魂未定,聽了這么一大通話,終于回過神來。
含玉沒有死。
含玉只身去了邊關,將夫人所有的事都稟報給了侯爺也就是說,剛才領頭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威寧侯
怪不得他如此震怒暴戾。任誰知道自己的妻子暗中和人私通還懷了身孕,都會怒不可遏。更不用說,小鄒氏私通的人還是威寧侯的親生兒子
這么駭人聽聞的丑事,威寧侯絕不會容任何人傳出去不止是她,這個田莊里的所有人都會被滅口
想及此,含黛全身都冒出了冷汗,想起身逃跑,全身軟軟的沒半點力氣。就這么癱軟在地上。
含玉看了含黛一眼,然后獨自追了上去。
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