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魂是什么意思,魂飛魄散嗎?
柳夢云瞪大了眼睛,是他太讓她失望了嗎?
旁人自然是也是聽出不好了,就連夢靨也都覺得有些詫異,在他眼里這個妖女就是誰死了她都不可能死了的。
唐非染看了看落在地上的薔薇刺,又想到唐茵與唐驚云交戰時候本就受了傷,還挨了唐珍那個孽女的一記轟天雷,恐怕早就是強弩之末了。
視線落在凌寒裳的身上,見她雖然殘軀已經不能用,可想到她那古怪的借尸還魂之事,背在后面的手突然一緊,就聽憑空里一聲尖叫,眾人聽著分明是這凌寒裳的聲音,料想她還未走遠,就見唐非染伸出來的手上冒著一股子青煙。
頓時皆是嚇住了。
夢靨愣了愣隨手就放下了凌寒裳,他與凌寒裳之間的情意早就磨擦的不剩什么了。
只這一晃神的功夫就見用力抱住柳若兒的柳夢云突然垂下了手,而魂魄卻是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白線將那魂解的紅劍一絲絲地纏繞住了。
絲絲扣扣,所有的人都唏噓不已,眾人更是覺在不經意間見證了一段傳奇。
唐非染一伸手,那劍便飛到了他的手里,劍身似火似水,不由嘆然,這二人竟是比自己想的還要相愛,可惜,他的視線一轉就落在了那嚇傻了的四歲的小女孩身上,不由得對她展顏一笑,對她伸出了手。
柳若兒被他神仙一般的模樣晃了眼,像是找到了親人一般扎進了他的懷里。
唐非染捏著她的小手,將比她還高的劍立在她身側,“若兒,這劍名三生。是你爹娘所化,他們定會永遠陪伴在你身旁。”
將三生劍送給柳夢云與唐茵的女兒,誰都沒有意見。
夢靨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信仰。
唐非染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阻攔,有柳若兒在,當初柳家大小姐下的毒咒就算解除了,說來那女子也是一片情深。想要的竟是柳唐血脈。
唐兆已經下人將蘇絡離提了進來。外面隨著他一起來的人,卻是沒一個活口,見到唐非染。他才有些害怕,他素來是對唐非染有些抵觸的,視線在屋內看了一圈兒目光落到柳若兒的身上不有的頓了頓,不大點的小白團子抱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高的紅劍怎么看怎么詭異。可是他的視線往下一掃就落到一旁凌寒裳的尸首上。
還不待他撲過去,就感覺玄關處一陣響動。就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女從后面走了出來,她的身側還跟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黑紗里的人,見到這個人,唐非染的眸子不由得瞇了瞇。
果然。他還是沒那么容易死的。
唐嫣經歷了一遭生死,又聽了梅安一番訴說,便知道當日那半吊子的禁術讓姐姐吃盡了苦頭。更是將連日來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摸了摸脖子上姐姐留給她的黑玉這一轉進來就發現房間內氣氛不太好。
梅安四處看了一遍沒有看到唐茵的身影。不由得著急道,“大小姐呢?我們小姐呢?”
視線卻是落在了柳若兒身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滿眼的警惕。
蘇絡離這會兒卻是有些明悟了,眼前的白衣少女卻是換成了唐嫣,不由得有了幾分底氣,下巴微揚,“唐嫣,我勸你聰明點,若是你肯讓我帶走裳裳的尸首,我便許你妾室之位,如何?”
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唐嫣身側的黑衣男子則是向著他投向了一道冷光,蘇絡離被嚇了一跳,但是說出去的話又怎么能回口。
唐嫣倩然一笑,“可惜我兒子是不會答應的!”說完又試探的看向唐非染,顯然是在詢問姐姐的下落,唐非染蹙了蹙眉,該要他如何向唐嫣解釋,她的姐姐已經化成了一把劍。
“她已經不在了!”
他的聲音有些飄渺,唐嫣卻是一顫,幸虧身后的人扶住了她那虛弱的身子,“難道果真是詛咒嗎?”
“不盡然!”黑衣人淡淡地掃了一眼柳若兒懷里的紅色長劍,視線卻又是落在了蘇絡離身上,被他這樣盯著,蘇絡離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唐非染打破了室內緊張的空氣,“你姐姐有三個愿望,我將國師之位留給你,只這讓蘇絡離成為你的奴的愿望不知道你受不受?”
他這話音剛落,站在唐嫣一側的黑衣人卻是全身寒氣散發,唐兆站在一旁也怪異這個黑衣人是個什么來頭,讓他這不起眼的人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冰冷。
但是隨即蘇絡離又有些氣憤,那個唐茵果真是囂張,竟然想讓他堂堂的皇子做唐嫣的奴仆。
“不愿意!”唐嫣的聲音清脆利索,倒是有幾分和唐茵相似,若不是知道一定不是她,唐非染都有些誤會,不愧是雙生子,只可惜自己的那位弟弟卻是沒這樣的好運氣。
“不過”她的聲音微微一轉,伸手扶著小腹,“我倒是不介意他給我的兒子做個奴!”說著輕笑一聲,她的話音剛落,他身側的男人就不耐煩的下了一道咒術,唐非染耳朵一跳,心中卻是放松了不少,唐茵交代的事情,他已經完成了兩件,視線在柳夢云與凌寒裳的尸首滑過,對唐兆道,“柳公子就厚葬了吧!至于……丟到亂葬崗喂狗吧!”
他沒說是誰,但是唐兆跟了他這么久何等的了解他,只一個眼神就了解到了,更何況這也算是賣給唐嫣一個人情,世人都知曉這位和凌寒裳不對付,只是大人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當,莫不是有了離意。
唐兆心中想著唐嫣雖然繼承了國師之位,可是并未修煉過,正要勸阻幾分,卻見唐非染對他搖了搖頭,唐兆只好按下了心中所想。
蘇絡離看了這半天早已經堅持不住了,“不行,你們怎可如此沒有王法,裳裳的尸首你們必須厚葬了!”
聽他這么一說,唐兆不無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想著這個凌汗裳,果真是紅顏禍水。
唐嫣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倒是她身旁的那個全身籠罩在黑衣里的男子輕輕地哼了一聲,讓所有的人心底一顫,唐兆狐疑地看了這突然冒出來的人一眼,不知道為何覺得眼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