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走后,從小樓的屋頂上閃下一名身姿挺拔極具壓迫力的黑衣人,赫然是以前到舒心院中尋過秋兒的那名黑衣人。
“梓涇。”許山見到黑衣人自然的打了個招呼。大廳里那兩名小廝朝他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山哥。”薛梓涇面無表情的朝許山頷了下首。
薛梓涇與許山一暗一明,一武一文,是南宮嵐左膀右臂一樣的存在,許山是南宮嵐明面上的從文之首,薛梓涇是南宮嵐暗中隱衛之首。一人負責生活,一人負責保衛。
像他們這樣在南宮嵐身邊最衷心身份最高的下屬還有兩人,不過他們常年在外處理事務,許少在南宮嵐身邊。
南宮嵐將許山跟薛梓涇派到舒心身邊,可見他對舒心的重視,原本在確定舒心的身份之前薛梓涇就因囑托照拂的任務而見過舒心,從秋兒那了解到舒心的情況時更是了解她的性情。
舒心的變化他清楚的看在眼里,前一次看到舒心變身,這一次剛剛在窗外看到了更讓他驚奇的一幕。雖看不出是舒心所為,但他有感覺主子身上突發的暖光定與舒心有關,只是不知這暖光有何作用。
他們這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神秘。
還好這些東西是薛梓涇看到,若換成普通人定會將舒心當成妖怪。
曾經那么懦弱的人真的能落一次水大病一場,醒來后就性情變得那么徹底?薛梓涇總感覺這事很難以置信,總感覺特別蹊蹺,他可以確定舒心就是舒心不是其他人假冒,而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蹊蹺。
“梓涇?怎么了?”薛梓涇雖面癱得厲害,但他表情的變化逃不過在一起已經幾十年的許山的眼睛。
“山哥。”薛梓涇看了許山一眼,許山最年長是他們四人的大哥,一向他們有事都會跟許山說,薛梓涇整理一下思緒,將剛剛看到的對許山傳音入密。之前的事他都已告訴過許山。
許山聽了微微蹙眉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至于什么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這樣的囑托不需要他說,薛梓涇也知道。
“要告訴主子嗎?”薛梓涇略有些擔憂的問。
“主子身子不好,這些東西便先這樣吧!”許山思索片刻道:“小姐的性情咱們也已了解,小姐有本事總是比沒本事強。”雖說這本事有點太過詭異。
薛梓涇點了下頭,轉頭看向南宮嵐的房門呢喃:“主子……”極輕的聲音飽含感情。
許山抬手拍了拍薛梓涇的手臂:“興許主子跟小姐相認心情變好,身體就慢慢好了呢。”
薛梓涇聽著許山的安慰,心突然“咯噔”一跳,微微瞪大眼,想著舒心進入南宮嵐房間表情的先后變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心中成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許山低聲道:“山哥,你說……”
薛梓涇的話未說完,許山立時反應過來,微微瞪大眼與薛梓涇對望著。
正在這時洛茲鴻跟容斐嫣回來,兩人迅速收起神色,薛梓涇一閃身消失在大廳中去忙自己的事,有了小逐他們明里保護著舒心,他不再需要再在暗中保護。
容斐嫣留了藥,交代好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項告辭離開,許山命人送她,自己也出府去忙。
洛茲鴻在大廳坐了一會兒,打算去看一下南宮嵐再去休息片刻。當他看到南宮嵐安詳的模樣時嚇了一跳,飛快看向南宮嵐的胸膛,狠狠松了一口氣,他被自己的一驚一乍打敗,有些頹敗的坐到床邊定定看著南宮嵐。
作為醫治了南宮嵐十幾年的大夫,洛茲鴻最清楚他的身體,最了解他的病痛,也是看過南宮嵐睡著模樣最多的人。
南宮嵐睡得向來極不安穩,常常會做噩夢,這么些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睡得如此安詳,眉宇間的痛苦與憂郁仿佛都消失無蹤,面上帶著難得真實的輕松。
回光返照?突然這四個大字從洛茲鴻腦海中閃過,洛茲鴻驚嚇得心“怦怦”跳得飛快,雙唇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急忙給南宮嵐把脈。
閉著眼仔細感受,洛茲鴻悄悄松了一口氣,不是,不是回光返照,那到底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異常情況?
洛茲鴻百思不得其解,他再度把上南宮嵐的脈門更加仔細的感受著,有變化,雖然很細微,但他感覺到了,洛茲鴻心中一喜,現在他需要更詳細的檢查來確定,但怕把好不容易睡著的南宮嵐吵醒不敢動,只得等南宮嵐醒來再說。
再說另外一邊,前面一天剛剛過了端午節,距離女兒節越來越近,街道上熱鬧到幾近飽和。舒家更換家主,今日在公祠舉辦繼任典禮的消息昨天發了布告,舒家只是一個小世家,但今年乃灃縣話題之首便吸引了無數人前來圍觀,那熱鬧的場面簡直令人驚嘆。
圍觀的人太多造成了嚴重的交通堵塞,不過前來參加典禮的家主們有衙役開道,倒是一路順暢。
舒家前后兩任家主交任的時間太短,這是灃縣世家史上從未有過的,舒心成為了灃縣第一位女家主也成為灃縣在任時間最短的家主。
舒心再一次登上灃縣話題人物之首,有人說一個女孩當家主不靠譜,還是得舒家大老爺來。有人說因為東方家不再支持、幫助舒心,她這家主當不下去這才無奈退位讓賢。也有人說舒心已經談了婚事快要嫁人了不適合再當家主。還有人說舒啟豐見舒家擺脫了困境就不再需要舒心便逼她讓位。
總之眾說紛紜,大部分的聲音都在抨擊舒心,說什么不合禮法的行為總是長久不了,很多前來圍觀的人便想一看舒心被趕下家主之位的落魄。
因才是端午節第二天,許多平常在外忙碌的家主們都在家,但前來參加舒啟豐繼任典禮的并不多,與舒心那次形成強烈的對比,這讓舒啟豐很是受挫,不過他安慰自己這沒什么,以后待他將舒家發展起來,看那些勢力眼怎么巴結他。而且這不時間還差一點,近日街道擁堵或許還有好些人在來的路上呢?
舒啟豐一身奢華的裝扮,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站在公祠內指定的位置,時不時的往外看,眼看著距離典禮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沒再見任何一位家主前來,但那些舒啟豐已經不在意,讓他焦躁不安的是非常關鍵的舒心也還沒到。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