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趕緊去找吃的。”小吃貨立即點頭,臉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楚揚自然點頭同意,邁開腿往前走。
鳳瑤撕心裂肺的大喊,卻沒有得到對方任何回應,連個眼神都沒有,但對那個撿來的野孩子卻一臉溫柔,百依百順,更是在討論完奶水問題后轉身離開,頓時,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絕望從心頭涌起,她算什么,她在楚揚心里到底算什么?
“嗚嗚……”鳳瑤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毫無美感,卻讓原來想要出口譏諷的葛游嘆了一口氣。
“少宮主,我勸你還是離開吧,乘現在還未深入暗黑森林,你還能走出去。想來外面的人看著鳳靈山的份上,不會為難你,你趕緊走吧。”暗自吐槽自己還是受不了女人眼淚,葛游搖了搖頭,勸了一番后就邁開腳步,朝楚揚追了過去。
“你是不是也討厭我?”身后響起鳳瑤的喊聲,透著不甘和怨氣。
葛游停步,眉頭一皺,望著她問道:“你要聽真話嗎?”
“真話。”鳳瑤爬起身,聲音嘶啞的應道。
“真話就是,我確實討厭你。”葛游點頭,“你做事從來只順著自己心意來,說好聽的點是純真,是被人寵壞了,說難聽點就是自私自利,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而且還要給自己披上為他人好的幌子……”
犀利的話語,讓鳳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葛游卻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鳳靈宮的少宮主,你有多大臉才敢說你跟我們在暗黑森林同生共死近四十年?分明是我和楚兄為你擦屁股擦了近四十年!還有,之前升仙殿之事,你哪里看出我們需要你幫忙,呵,若不是你。我們早就離開了。也不至于被后來的合體修士堵上,最后被逼進暗黑森林里……”
“夠了!”鳳瑤終于忍不住,沖葛游怒喝一聲。“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你忘了,四十年前是誰將你從神仙殿中領出來的!若沒有我,你此刻早就死在礦山之中了!”
“呵。果然還是鳳靈山的少宮主,高高在上。我一小人物有何資格訓斥你?”葛游冷笑一聲,心中暗自唾棄自己剛剛還覺得這女人可憐,果然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這是病。該治!
“不用你提醒,日后我會將那一萬塊元石利滾利的還給你,到時我們就再無瓜葛!”葛游拋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被留著原地的鳳瑤,這一下徹底崩潰了。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玄黃界,十五年過去了,赤海收縮近半,而百年一次的筑仙臺比試延遲了十年后終于開始了。
雖然筑仙臺失蹤了,但名字卻是沿用下來,就連比試地點也定在那半截筑仙峰上,在那平滑如鏡的截面上布置陣法,安放一個巨大的戰臺,就連模樣也相近,只是不會吸收鮮血。
比試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與百年前相比,裁判臺上的裁判多是老面孔,比如那一頭墨蛟,還有合.歡宗的長老,她此刻身著薄紗,身若無骨地朝一旁的老和尚靠去,而老和尚一如百年前一般,沒有絲毫反應,唇角微動,佛音隱隱傳出。
“唉,一百年過去了,你這木魚怎么還是不開竅!”合.歡宗的長老嬌嗔著擰了大和尚一把,大和尚依然沒有反應。
“我說,法凈,你還不如你那徒弟了,至少他百年前為了心上人還故意輸了比試。”妖嬈的女子抱怨著,突然,她雙眼發亮,推了推法凈,“對了,你那徒弟的元陽還在不在?有沒有被那女修取走?”
法凈大師終于不能淡定,他倏地抬起眼皮,兩道銳光射向妖嬈女子,那眼中的寒意讓女子不自禁的松開了和尚的胳膊,臉色微微一白。
“玲兒,我們自小認識,如今八百年過去了,你我依然滯留在元嬰大圓滿,無法化神,你可有想過原因?”法凈緩緩開口問道。
被稱為“玲兒”的女子在聽到法凈的話時,先是驚愕,而后捂嘴笑了,朝法凈拋了一個媚眼,嬌嗔道:“原來大哥哥還記得我的小名,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呢?記得,在我們還未進入修真界之時,我們倆家的父母為我們定下了娃娃親,如今八百年過去,大哥哥,你是不是該娶我了?”
女子吐著丹寇的手指卷起一縷垂發,美目流轉,帶著似有似無的媚意,偏著頭望著法凈,這神情仿若年少之時,法凈嘆息一聲,而后點了點頭:“好。”
一聲“好”字,石破天驚,女子長大了嘴,久久合不上嘴,裁判席上其他人也是滿臉不可置信,不是聽錯了吧?大和尚應該說的是“不好”二字吧?
但很快,法凈打破了他們的幻想,鄭重的說道:“你我自小定下婚約,而今皆追尋仙道,也算是殊途同歸,那便互為道場,我若破除情障,自然化神飛升,我若無法破除,便是將元陽送你又如何?”
大和尚的一番話擲地有聲,周圍的人有些發懵,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玲兒”,她難掩心中的激動,身體微微發顫,卻堅定的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顫音:“好!”
此刻,眾人也清醒過來,一陣唏噓,這大和尚真是瘋魔了,不過,不瘋魔不成活,或許他還真的能借此破除情障也不一定,只是選擇聲名狼藉的合.歡宗長老為道場,似乎有點……
其實,只要能化神飛升,名聲算得了什么?
與法凈一樣滯留在元嬰大圓滿的修士心中黯然,這大和尚至少知道自己不能化神的原因所在,而他們卻是根本不知道從何著手。
化神之難,難于登天,而比登天還難的,就是穿越赤海。
轟隆隆——,赤海上空雷霆不斷,海面上掀起巨浪,一只血戰臺沖天而起,仿若長鯨吸水一般,將所有赤水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