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嘻嘻哈哈地往大食堂走,形象雖然慘了點,但長相不慘。雖然她們三個屬于晚到那伙兒的,不過當走進大食堂時,還是比較有回頭率的。
三個人洗完手,索性也都把小貓臉洗了,拿著盒飯路過附近幾桌的男兵那里時,能感受到先寂靜,隨后小聲地嘀咕議論。誰讓葉伯亭葉大美人回眸了呢?
“亭子,你看什么呢?”劉蕓三八兮兮的擠開夏天問葉伯亭。
夏天一聽,耳朵一動,神馬情況啊這是!
“沒什么,看看有沒有空桌。”葉伯亭眼皮都沒眨的就回答。
夏天聽完,恢復無害表情,木有情況啊!扯過劉蕓就教育:“指導員怎么教導我們的,做醫療工作不分男女,不要因為有男兵,就每天賊兮兮地觀察異性情況,士兵!”
“原話不是這么說地,我給你倆背誦一遍?”劉蕓誠懇的提出建議。
夏天和葉伯亭連眼風都不給她留,一個因為要吃飯了好開心,興奮的找個桌邊就開始十分熱情的用餐。另一個施施然地,端著飯盒跟抱著小提琴似的,坐在另一邊,先是舉起筷子檢查下衛生是否合格,然后就用讓人驚訝地時速快速用餐。
劉蕓:這倆人好特別,我到底要不要繼續和她們做朋友?
夏天跟葉伯亭和劉蕓的大長發不同,她一齊耳短發,反正頭發也基本被汗水浸濕了,索性非常灑脫,洗臉時就把頭發簡單用清水洗了兩下,頂著個濕漉漉的腦瓜,就這么在食堂吭哧吭哧地吃飯,眼睛里只有飯菜,剩下啥也瞅不見。
七四年女兵軍裝有所改變,從有帽檐到無帽檐的軍帽,后來國家還統一給個別部隊的女兵分發軍裝裙裝。那時候女兵的長發也不強迫剪短,大家都可以隨意。
夏天她們所在的團直屬于京都軍區管轄,所以等夏季來臨,估計上文化課時她們是能夠著裙裝的。
葉伯亭和劉蕓看到夏天那小短發的腦袋,有點羨慕。她們還不太會打理這種無帽檐的軍帽,每次還都需要用發卡把長發和軍帽別在一起,然后編上兩個大辮子,否則風一吹就掉。現在春季還好,要是夏季時,可以想象的到有多不舒服,多不透氣。
倆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打算拽著夏天去團里的理發室,她們也要照著樣子弄這個發型。
看看那妞嫌棄頭發有水沾在腮邊,還瀟灑的邊吃飯邊甩甩頭。
葉伯亭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妞比她還像。那不畏別人目光的灑脫狀態,活地快樂恣意的豐富表情,很像她們大院出來的子女。大院子女多半兒由于條件優越,從小就怎么樂呵怎么來,根本不需要顧忌別人的感受和目光。
可葉伯亭在昨晚班會,大家說起自己的個人情況時,她明明就記得夏天說她來自某縣某公社某村。那表情還帶著懷念與驕傲,真的是來自小山村嗎?
葉伯亭接受不了夏天比她還的做派,卻來自鄉村的事實。她印象里從村里走出來沒見過大世面的姑娘,不是或多或少會有點自卑或靦腆嗎?畏手畏腳還會有點小家子氣嗎?
就是葉伯亭想破腦袋,她也想不到夏天是穿越的,她還來自蘋果要賣好幾大千的時代。啥沒見過啊,她怎么能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狀態呢?
劉蕓:“夏天啊,你這狀態,看著農村家庭可養不出來啊!”
夏天疑惑:她很能吃嗎?
劉蕓幫葉伯亭問出心里的疑問,倆人都看她,夏天回望著她們的眼神,瞬間明白她們為啥覺得她和農村之間有違和感了。先是咽下嘴里的飯,好長時間沒吃過大米飯了,這地兒真好,還管飽,一周幾頓也挺好。
“我真農村的,我爺爺叫夏木頭。誰拿這事兒騙人啊?就咱仨,你倆騙我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我嘛,為零。”
葉伯亭心虛地避過夏天的眼神,她咋感覺被看穿了似的?她報名來這兒,可是用他爹的警衛員親屬身份。
“那你怎么不顯得小家子氣呀?我不是說農村女孩不好,我家也不完全算城市呢。就是說,你明明沒走出過鄉村,為什么不表現的像害怕把什么東西破壞似的?哎呀!你懂不懂我說的意思嘛?”劉蕓急了,語言能力出現暫時性障礙,說不利索了,還怕哪句說多了,夏天再多心。
“懂!懂!你急什么。我問你們,你們總共見過幾個農村姑娘?印象是否太片面了?我姑我娘都是農村坐地戶,她們就沒你們說地那個樣,也許她們對沒見過的事物,會用看西洋景的稀奇眼光瞅熱鬧,但絕對挺直腰背,目不斜視沒有任何你們說的那些小家子氣。”
劉蕓想起來了:夏天她姑她見過啊,確實不像!
夏天又補了一句:“就我這樣,取自她們的真傳啊!而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非常臭屁的嘿嘿樂,一不小心,大米飯粒兒進嗓子眼了,咳嗽半天。
葉伯亭看夏天這二樣,這回肯定了確實不是什么高干家的了,她們哪像她吃飯一樣,吃飯還嬉皮笑臉的。當然,她媽說過,也沒她這樣速度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