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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_86883“都給我住手!”夏大伯氣得背著手,聲音低沉地命令、正在互相撕扯得來勁兒的兩位。可惜啊,倆人打得正酣暢淋漓,誰聽他的啊!
夏大伯又氣又羞,更不能上去拉扯兩個老娘們啊。把惡氣沖站在一旁的李老蔫發去:“你死人啊!你個吭哧癟肚的!就任由這么打?再打下去,滿屯子人都被招的起來看熱鬧,有那碎嘴子的通知武裝部,把你們都抓走,我可不管啦!”
夏大伯嘴上那么說,可他能不管嗎?他能讓他兒子蹲大獄嘛。這個時代男女作風方面的問題,可是說抓就抓的。搞不好給夏文安個liumang罪,他們都沒處伸冤。所以夏愛華被氣得怒火攻心。
還好,李老蔫兒平時屬于村兒里勞動的落后分子,夏大伯經常數落他,積威很深,一嗓子吼下去,李老蔫兒終于有所行動了。上去扯自己媳婦。開始拉架。
“都,都,都……”越著急,李老蔫兒嘴越抽抽,話越說不利索。“都”了半天,誰也沒聽他的。
鄭三彩在旁邊也幫忙扯張巧,邊扯邊哄:“巧啊,娘給你做主,娘給你做主。可別吵吵吧火的啦。一會兒半村子人都被吵醒啦。你聽聽外面那狗叫聲。你不嫌丟人啊!”
“她奶奶個腿滴,這sao狐貍精都不怕丟磕磣,我怕個jb毛!”繼續打……
張巧跟王翠英目前的造型都是雞窩頭。
王翠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被抓住了還犟嘴呢:“咋的?咋的?你別逮個屁嚼不爛假正經啦。你老爺們就稀罕我,瞅瞅你一天就會賴大彪吧!我就是比你招人稀罕!”
鄭三彩出手:“滾犢子!你再嘚瑟!巧啊,娘不拉著啦。往死里揍她吧!揍死了,娘替你蹲大獄去!”張巧聽完婆婆的話。冷靜了點兒,打壞啦得蹲監獄啊!那年代的人,對監獄對警察,都有種莫名的恐懼。
夏文抱著孩子進屋:“你夠啦!你還過不過啦!不過啦,你今兒個可勁鬧吧!”
夏大伯聽見夏文的話,氣個倒仰。你抱孩子擱門外杵著得了。好不容易要結束啦,你那一句話。再給張巧惹急眼。缺根弦兒的東西。
“你特么給我閉嘴。滾出去!你有理啦是咋地!”夏大伯一腳接一腳地。把夏文連推帶踢弄出去了。
這場鬧劇,在外面的狗叫了半晌后,終于消停了。其實即使是獨門獨院的人家。就算院子比較大,這么大的動靜,村兒里天黑后大伙還都沒啥娛樂的,正睡覺的時候都靜悄悄的。于無聲處聽驚雷,早散播到我四方了。
附近幾個人家最先聽到聲響。有那心眼兒多的,趁著夜色往李老蔫兒家一瞅,隱約看見院子里的夏文,就又把頭縮回去當沒聽著。
有那欠巴登的。就伸頭伸腦往李老蔫兒家大門口望望。不睡覺扒人家大門縫兒,往里面探聽情況。
夏大伯看著坐在別人家炕上,邊訴說委屈。邊拍打著手爹一聲媽一聲,哭得直倒氣兒的兒媳婦。眉頭緊緊皺著。示意鄭三彩趕緊制止住。
終于等張巧情緒穩定了,夏大伯讓李老蔫兒關窗戶關門談話。嚇唬李老蔫兒和王翠英:“就是天兒有點兒晚啦,俺家夏文來找你李老蔫兒嘮嗑。俺家兒媳婦誤會了,是不是?”
人家那兩口子還沒說啥呢,張巧又在旁邊不干啦。夏大伯怨恨鄭三彩。瞅瞅你給兒子找的這么個缺心眼的媳婦。
“張巧啊,爹指定給你做主。抱孩子跟你娘先回吧。一會兒孩子非得病啦,你剛也聽見他哭了吧?你難道真想鬧到滿屯子都瞎傳?”
大半夜的,夏愛華說服走了一方,還要應付另一方。最終一頓危言聳聽把李老蔫兒兩口子嚇唬住了。就按照他說的,那么往外傳。
雖然誰都不是傻子,都明白咋回事,但那層窗戶紙不能捅漏啦,別人愛信不信吧。即便這事大伙都知道了,也不是就抓夏文一人,畢竟剛剛聽張巧說啦,你李老蔫兒在外面把風放哨呢,大伙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抓,你們仨都得抓起來。
又給李老蔫兒那個奸懶饞滑的好處,給了十五斤白面。還有油票糧票若干。夏愛華家沒那老些東西,可商量糧食錢財的事情上,李老蔫兒一改唯唯諾諾的形象,咬死了不松口。夏愛華沒辦法,答應下來。
他現在就希望趕緊把事情了結了。捅上去,鬧大發了,李老蔫兒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家那個娘們,現在看來,也不是啥要臉面的人,別再反咬他兒子強迫她。
外面可嚴打呢,村兒里人不知道,他老去鄉里開會還能不清楚?他不敢冒那個險。唉!為了那個敗家子兒,寧可去弟弟夏愛國那張嘴借啦。前段日子侄女那個團長對象,可是沒少往弟弟家帶東西。
走在村兒里路上的夏愛華,一路上總感覺有人藏在暗處指指點點他。他那個沒臉啊!
夏愛華回到家里也不招消停,有些話,他當老公公的,不能直接對兒媳婦說吧。
得先單獨把鄭三彩叫來叮囑一下,又得給兒子臺階下,還能不過啦是咋地!真揍夏文假揍夏文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最起碼得讓兒媳婦覺得,他沒糊涂到這事還護犢子。
這事處理不好,別看李老蔫兒、王翠英那面得到東西搞定啦,可自家那個虎了吧唧的兒媳婦,沒個大局意識,鬧個不好,她能最先出去說一些里根楞。
鄭三彩也不似以往火燎腚都不著急的樣兒啦。對著張巧,張嘴就舉例:哪個屯子哪個屯子誰家發生類似的事,最后因為鬧來吵去,過的老慘啦!
先是同仇敵愾,跟張巧一個戰線罵夏文混蛋。再舉例說明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最后打同情牌,我和你爹歲數大啦,沒那個精力管家里的事,以后我看著夏文,你管家,娘那個存東西的柜子鑰匙給你。
看張巧不依不饒,深知張巧平時都能無理攪三分呢,更何況占著理呢,鄭三彩有些不高興,但壓抑著沒表現出來,略微威脅張巧:
“是,夏文不對,他再不是人吧,你跟他鬧完啦,是能回娘家是咋的?你娘家啥情況你不知道啊?你能讓孩子沒娘嗎?
我們老夏家可不能把孫子給你。你鬧的滿屯子都知道啦,你也沒臉不是?要是繼續過,這篇兒翻過。娘向你保證,夏文再不會跟那個破鞋頭子王翠英有瓜葛。成不?”
鬧劇過后,滿村兒里風言風語。誰都不傻,都在背后嚼著舌頭。誰能當著大隊書記家人的面說那些啊!沒人欠巴登地拿自家的公分開玩笑。
誰讓老夏家有實權呢!縣官不如現管。咱們過過嘴癮,背后當生活調料嘮嘮嗑也就得啦。
可有一個人,卻嘚嘚瑟瑟地當了欠巴登。而且她的身份還不怕得罪夏家。那人就是夏鳳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