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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零章救命稻草(一更)
吳家人這么明顯的態度,讓夏大伯再無法張嘴繼續求人了。
夏玲瞬間側過了頭,把后腦勺給了夏家人,用懷里的孩子遮擋住半邊臉,眼淚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為何心里會產生想對自己爹說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的想法,可她就是第一次有了對不起娘家人的感觸。
夏小姑就覺得自己要坐不住了,這種感覺糟透了。就差被吳國棟那個娘指著鼻子罵了。她啥時候受過這種氣!
還是夏老頭強笑著對吳父說:“那也謝謝了。你們歇著吧,我們先回了。”說完就起身告辭。
“夏叔對不住啊,你說要是找我托關系買點兒豬肉啥的,那咱能辦!可……我說句老實話,國棟他娘剛才那句話、話糙理不糙哇!我真怕自己辦不了還耽誤你們的事兒。”
吳父說完又看向夏大伯:“親家,夏叔,親家妹妹,你們多理解吧。”
夏老頭瞅了瞅扭頭不敢看他們的夏玲,又仔細看了看夏玲懷中的孩子:
“,沒事兒。理解。”
夏老頭扯了一下欲言又止的夏大伯,示意大兒子不要再說了,啥也別說了。
幾個人正要跨過吳家的門檻走出去時,夏老頭忽然出聲叫了句:“玲子?”
夏玲低著頭用孩子擋著半邊臉,夏小姑看到夏玲臉上的淚痕,心下酸楚。
“爺爺……”夏玲的說話聲出賣了自己的偷偷哽咽。
“好好養孩子。有功夫常回村兒看看。”
趙家、吳家,兩種截然不同的對待態度,遠近親疏,一比皆知。
趙鐵柱他爹,是托著常年嚴重到起不來炕的老寒腿出門找關系。管是行不行的,人家那么大歲數了,一走就是一小天兒。
即便現在趙父都告訴夏家人了,夏文這事兒幫不上啥忙了,仍舊自己搭著東西去拜訪老戰友,只為讓老戰友托人關照一下夏文。別孩子在里面繼續挨打受罪。
吳家呢……
夏老頭心口發涼,他背著手跟著夏愛琴的腳步往趙家走,說的話卻是對身后的大兒子。
“老大啊,別怨玲子。她不當家。
平時咋咋呼呼的看著挺厲害。今兒個你看沒?吳家誰當家都輪不上她。
她回家說的那些過的挺好都是瞎白話。你們當父母的啊,心太粗!她說、你們就信?她說話還摻著假要臉面。唉!”
夏大伯心里怨恨,特別多的怨恨,他現在都搞不清楚該怨誰了,可他明白。怎么怨也怨不到女兒身上。
他爹出門前為啥要讓玲子常回家,他懂!
那意思是告訴夏玲,吃了虧、過不了那天,你有娘家,別讓人熊到艱難度日。
夏愛國和趙鐵柱聽到門響,趕緊掐滅了煙頭到了院子里迎一迎。
趙鐵柱一看媳婦那張苦瓜臉……得咧,準保被損成了茄子皮色,還沒幫上忙。
趙安從正屋跑了出來:“姥爺!姥爺給買糖吃。”
夏老頭一連說了好幾句“買”,攔住了要打孩子的夏愛琴兩口子。對趙母說:“我領孩子買糖去。”不顧其他人的阻攔,領著趙安又出了院子。他想找個地方靜靜。
這一夜漫長又難熬……
早上起來。夏老頭在飯桌上就和趙父趙母表達一會兒就回村,急得夏大伯當即就站了起來:“爹,文兒他……”
“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和解是別想了,不下死手都不錯了,尤其你現在給人家弄不回城了!”夏老頭一聲嘆息,自家就這些能耐了,沒地兒可使了。
趙母趁著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偷著瞄了眼夏愛國。這人心腸可真硬啊!自己大侄子都要扔里了,愣是不開口說找找女兒女婿!
趙母正暗地里后悔對夏家人還是太好了,就眼前這事兒看。夏愛國心腸這么硬、將來能幫到柱子和安安嗎?
夏愛國說了話:“爹,咱別差這一時半會兒。等一會兒鐵柱上班,我和他去一趟,給伯煊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認識人吧。”
“愛國!”夏大伯的心酸酸漲漲的,很多滋味兒上了心頭。
夏老頭表情凝重:“我不是沒想過找葉小子。可畢竟他離這有距離。你說萬一幫不上,這……”
夏老頭想說那真是丟人丟到了京都了。家里現在就甜甜和夏秋出息,這倆孫子孫女,他一個都不想耽誤。
尤其是昨個兒他親眼看到夏玲過的日子,他怕甜甜也是報喜不報憂。
夏老頭甚至昨天領著趙安去大街上閑晃時。滿腦子聯想的都是夏天在婆家抬不起頭的場景。
夏玲和夏天嫁的門第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越是高嫁,越是難啊!
“爹,還是問問吧。咱們全都盡了力,如果還是不行,那再認了命。”
夏愛國比誰都不愿意給兒女添麻煩,否則也不會從出事后一直到此刻才開口。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夏天正在睡回籠覺呢,昨晚讓葉伯煊鬧騰的,她也跟著興奮了半響。
葉伯煊大半夜的絮絮叨叨趴在她肚子上說話,都是跟她學的名詞,美其名曰胎教。
第一次當爹,夏天理解啊!
孩子們讓她很有面子,因為他們爹的大掌剛摸到她肚子上,孩子們就胎動了,他們用調皮的行動向葉伯煊宣告:hell爹地。
葉伯煊怎么能不興高采烈?
在夏天看來,葉伯煊不止是激動,很大程度上是感動。
他眼神認真地盯著她的肚子,手掌的動作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雖然胎動的跡象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動了就是動了,感知生命存在的意義,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是必不可少的過程。
大清早的,她又強挺著精神,迷迷糊糊地給葉伯煊做了早飯,這才剛睡多大一會兒,這誰呀?打擾自己好眠。
門外的人等了好幾分鐘了,發現沒有開門的跡象,再次“咚咚咚”……
“來啦,來啦!”不知道這家里住的是個孕婦嗎?催什么催?
“誰呀?”夏天問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就打開了門。住軍區大院、住軍營家屬院的習慣,這里沒壞人。
“小夏啊,你得去接個電話,我告訴對方一會兒再打。”
夏天意外:“翟政委?您可是稀客,進屋,我給你泡茶。哪的電話?”夏天以為是工作方面的事兒,李和興找這來了。
翟遠方笑呵呵地拒絕道:
“不了,我那還有工作。團長出團了,沿路考察外出訓練的新兵去了。你老家那面來了個電話,說是你小姑夫。我也不能告訴團長去哪了,那樣違反紀律,又怕你老家有啥急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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