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說出來吧!有什么不能說的。”朱翠筠追著問道。
“您是不是想跟別人說啊!”6皓兒板著臉道,“是不是想告訴,嬸嬸,姑姑、奶奶她們。”
“說不說反正她們都知道了。”朱翠筠一臉的無所謂道,“這有什么啊!”
“剛開始怎么怎么樣,后來因為什么怎么樣了?再后來我又怎么樣了?您不就是想知道這些,然后好說出去。”6皓兒沉著臉道,“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的事嚼舌根了。”
“都是家里人,都是親戚。”朱翠筠撇撇嘴道。
“不管誰都一樣,不管是誰我都不要。”6皓兒態度強硬道。
“你有多奇怪,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朱翠筠瞅著她道。
“奇怪的人是媽媽。”6皓兒拉長聲音道。
“聽我說皓兒。”朱翠筠耐著性子說道,“咱先進一步相處相處,你懂我的意思吧!兩人都熟悉了,你們可以……可以……”兩個小手指先是拉拉勾,然后拇指對著碰碰,然后又勾纏著。
“咳咳……”6皓兒嗔怪道。
“媽,您這是讓他們有親密的舉止嗎?原來媽您這么開放。”6露突然說道。
朱翠筠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誤忘記了最小的女兒還在。
朱翠筠猶豫了一下道,“6露,你絕對不能有那種行為,不結婚不準有,聽見了沒。”
“知道了。”6露應道,“我沒您那么開放。”
“我開放,我這還不是被你姐給逼的。”朱翠筠苦笑一聲道。
6皓思走進來道,“我看二姐您還是結婚吧!你又不會去尼姑庵或者是修道院住,你以為媽媽就會為此放棄啊!她會一直磨你的,直到你結婚為止,看把媽媽都逼瘋了。”
“那當然了。”朱翠筠重重地點頭道。
“估計到了四五十歲,媽媽也不可能放棄的。”6皓思繼續說道,“是吧!媽媽。”
“嗯!除非我死了。”朱翠筠重重地點頭道。
終于有一個人說到她的心坎兒里了,對于皓兒的異性恐懼癥的毛病,如果沒有希望,那么也就無所謂了。可是看到了希望,有這樣一個鍥而不舍的小伙子,怎么不讓她心動又行動呢!
至于異性恐懼癥,經過努力皓兒都能接受家人的擁抱了,再努一把力,接受那個小伙子,也是指日可待的。
“這樣被媽媽念經似的嘮叨著,要是我干脆結婚算了。”6皓思積極地游說道。
“媽媽嘮叨也就這兩三年。”6皓兒充分準備道,“獨身女人,一上了三十,家里就開始慢慢泄氣,到了四十,就干脆不說了。反倒是出去和朋友吵架,你女兒是沒能力才嫁人的,我女兒是不屑于嫁人,自己一個人多瀟灑。本站新域名可樂小說網(k1xsw)的首字母,最大的免費言情中文網站,趕緊來吧。”
“那些媽媽們吵完架,還睡的著嗎?”朱翠筠輕飄飄地說道,接著生氣道,“你這個冤家,冤家。”
6露加入游說地行列道,“我覺得洪先生還可以,趁著有人要的時候,趕緊嫁吧!”接著又道,“說不定結了婚,你會感覺非常好!甚至說:早知道結婚這么好,我早結婚了。而且老實說,像你這么古怪的脾氣,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6皓兒抬眼看著她道,“你說我脾氣古怪?”
“連女權運動家都要結婚過日子,你又不是載入名冊的偉人。”6露奚落她道。
“這句話深得我心,說的太對了。”朱翠筠都想放下筷子熱烈鼓掌。
“你們還讓我吃不吃飯了。”6皓兒逼急了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吃飯。”朱翠筠一見情勢不對,趕緊說道,“別忘了吃完飯,奶奶找你。”
“知道了。”6皓兒應道,快的扒拉扒拉碗里的飯,放下碗筷,起身離開,敲開江惠芬房間的門。
“進來。”江惠芬坐在床邊看著進來的6皓兒,指著床邊的椅子道,“坐。”
6皓兒乖乖地坐下打趣道,“奶奶,我剛剛接受了媽媽和皓思她們的疲勞轟炸。”
“怎么,只許你們對我用車輪戰術,不許我說你兩句。”江惠芬挑眉道。
“說,您說吧!我聽著呢?”6皓兒乖巧地說道。
江惠芬緩緩地說道,“物質上滿足父母是孝順,事業成功,讓父母自豪也是孝順。孝順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過孝順中最大的孝順就是,不讓父母為我操心,不讓父母為了我的事傷腦筋,這是孝順中最大的孝順。嗯!”頓了一下接著又道,“我呢?我讀的書沒你那么多,也沒你那么聰明,一部電影票房賣了上千萬,更沒你會賺錢。不過我也不認為婚是必須要結的,想結就結,不結也沒什么打不了的,不管結沒結,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且因此而滿足,因此而幸福,這樣也就可以了。”
6皓兒聞言立馬說道,“奶奶您說的太對了,我現在很滿足,現在也非常的幸福。”
“不要打岔,我還沒說完呢?”江惠芬話鋒一轉道,“可是以上那些只是想法而已,不管怎么樣,把你扔著這么不管,于心不忍啊!心里很不踏實,就好比把你一個人扔到老虎出沒的荒郊野外,沒有圍墻,沒有大門的小破房子里一樣啊!我都這樣,你媽就更別提了,你是孤兒嗎?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嗎?”頓了一下又道,“而且你還可以這么想,這世界上所有的動物啊!哪有不成雙結對的動物啊!分成雌的和雄的,是老天爺的安排,時機一到就成雙結對的繁衍后代,這是老天爺的意思。”
“呵呵……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啊!”江惠芬指指自己的腦袋道,“是動物中,這兒最達的動物而已呀!你要是知道有不成雙結對的動物,你就說出來看看。啊!你那么聰明,怎么連這個都不懂啊!這是自然的原理,是天經地義的事。理當結伴過日子,才是真正的活法,沒伴怎么說都不是個完整的,一個人再怎么掙扎都不可能成為完整的整體,你要是一輩子這么過,這么死去了,你能知道什么?能知道有子女是怎么回事?當父母是怎么回事?還有男人是怎么回事嗎?啊?”聲音提高道,“你不知道的很多,要學習的也很多,”
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她繼續道,“哎呀!真是不能理解啊!雌的必然要尋找雄的,雄的也必然要尋找雌的。”傾身上前小聲地說道,“你跟奶奶去一趟醫院吧!”
“啊!”6皓兒瞬間瞪大雙眼看著老人家道,“奶奶。”接著哭笑不得道,“奶奶,您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我沒病。”
“沒病你怎么不像個正常的女人啊!”江惠芬隨即回擊道。
“奶奶,您現在好有學問啊!”6皓兒打趣道,聲音嬌滴滴的。
“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你給我準確的時間,別等我們沒了,你還沒嫁出去。”江惠芬下達最后通牒道。
“奶奶,恕孫女不孝了,您別逼我好不好。”6皓兒眼里布滿水汽哭訴道。
“好好,不逼你。”江惠芬看著孫女落淚,于心不忍道。
“對不起,奶奶。”6皓兒抹著眼淚出了老人家的房間。
留下江惠芬一個人坐在床上長吁短嘆的。
唉……
吃完早飯,在家里呆著憋悶的慌,朱翠筠去了陳安妮的家。
開門的是厲秋萍,“大伯母,請進。吃飯了嗎?”
“吃了。”朱翠筠換著鞋問道,“你媽呢?”
“正在做瑜伽呢?”厲秋萍說道。
“她這日子過的可真滋潤。”朱翠筠笑著進了客廳,只見客廳內,一身運動服的陳安妮坐在地毯上,跟著電視做瑜伽呢!
“大嫂,你來了。”陳安妮飛快地瞥了她一眼道,“等會兒,馬上就完了。”
大約三分鐘后,陳安妮做完運動,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媽,喝水。大伯母喝茶。”厲秋萍端了一杯溫水和一杯茶過來道。
“嗯!你忙你的去吧!”陳安妮揮手讓她離開。
“媽和大伯母慢慢聊。”厲秋萍笑著退了下去道。
朱翠筠端起茶杯道,“你怎么對我的事這么漠不關心啊!”
咕咚咕咚灌著水的陳安妮放下玻璃杯無辜地說道,“我怎么了。”
“你都不想知道皓兒怎么樣了?”朱翠筠提醒她道。
“哦!對了,皓兒怎么樣了,真的就那么結束了。”陳安妮趕緊問道,“我本來想去你們的家的,可是皓兒在,我也不好意思問。”
“是啊!我都快愁死了。”朱翠筠眉頭皺成了川字。
“還是不行啊!她沒說什么?”陳安妮好奇地問道。
“說什么?人家說這是自己的私生活不讓我們干涉。把人家小伙子給甩了,她自己睡的心安理得的。”朱翠筠心里那個愁啊!“她那個古怪的脾氣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頓,真是氣死我了。”
“啊!打吧!這孩子欠揍,打她一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么自以為是,她咋不上天呢?”陳安妮順著她的話狠狠地說道。
朱翠筠頓時不樂意了,陳安妮興致高昂地繼續說道,“是不是以為別人都不如她才結婚的。她絕對有問題,你是因為自己的孩子,才察覺不出來,她有什么啊?憑什么那么傲慢。不婚主義!”
“哎!”朱翠筠出聲企圖打斷陳安妮的喋喋不休。
“又不是學習特別好,又沒有再耶魯、哈弗、斯坦福等八大名校,取得過博士學位。”陳安妮撇撇嘴道,“又不是正式登上文壇的作家,只不過是三流小編劇而已,不婚主義,別人會笑話的。”
“文壇名家,三流小編劇而已?”朱翠筠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火氣道,“又不是別人,自己侄女的事,怎么說的比別人的孩子還難聽啊!我女兒寫的是,用得著去美國學中文嗎?我女兒寫的劇本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哪一部不是大賣特賣的。剛剛那部電影可是賣出了最高的票房,一千萬,這哈弗、耶魯畢業的,有這么高票房的編劇嗎?”
朱翠筠如機關槍似的,突突突……一通掃射,說的陳安妮瞠目結舌的。
好半天緩過勁兒來的陳安妮道,“我算是知道為什么大侄女不婚了,原來根源在你這兒呢?都是你慣得。”
朱翠筠聞言生氣道,“管她用電線桿子剔牙,還是用鐵鏈子扎肉烤,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不婚主義還有具體的資格標準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安妮慌亂地擺手道,“我這不是替你出氣嗎?”
“替我出氣,也用不著貶低我的女兒吧!”朱翠筠沒好氣地說道,“本來這心里就亂糟糟的,想到你這兒坐坐?你居然說這種話,煽風點火的。”
“大嫂。”陳安妮趕緊否認道,“不是那樣的,不是。”
坐在餐廳的厲秋萍聽見客廳內亂糟糟的,聲音不對立馬跑出來道,“怎么了,怎么了。”
“沒事,沒事!”妯娌倆立馬擺手說道,“你忙你的去吧!”
“哦!”厲秋萍重新回到餐廳。
“孩子要聽見了,你怎么?”陳安妮埋怨道。
朱翠筠瞪著她,咬了咬嘴唇,陳安妮趕緊又道,“孩子聽見了,我們小點兒聲。小點兒聲先聽我說。”
“沒什么小點兒聲,大點兒聲的。”話落朱翠筠騰的一下起身道,“我走了。”
陳安妮跟著起身道,“大嫂,大嫂。”
走了兩步回過身的朱翠筠氣憤地說道,“三流小編劇,給你錢,你也給我寫個劇本看看。你知道她有多忙嗎?忙的沒日沒夜的都沒空休息。”
自覺理虧地陳安妮不好意思道,“這個我也知道。”
“真是的,什么臭德行。”留下一句難聽的話,朱翠筠踱著重重地腳步離開了。
“臭德行?”陳安妮聞言頓時不依道,“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就說我是臭德行。”她指指自己,瞠目結舌地看著大門,徹底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