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說的理由到底是什么?”陸江舟火大道,接著沒聽見那邊的動靜又道,“看來沒那么簡單,雖說我是她的爸爸,可是直到今天,這是她第二次在我眼前哭的這么痛!”察覺話有歧義,他趕緊又道,“呃……就連她剛出生也沒見她這么哭,所以她為什么哭?哭的原因是什么?你給說清楚,等一下,你在哪兒,我現在找你去!”
洪亦琛聞言眼眸微閃,難怪能從打擊中堅強的挺過來,看來和家人的關心離不開。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原因。”洪亦琛抱歉道。
“什么?你這小子。對我女兒干了什么壞事,干了什么了。她為什么這樣,你干什么壞事了。”陸江舟提高聲音道,說著拿著聽筒出了房間道,“伯父?我不是你伯父,雖然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現在還不是,還不是!”
“砰……”的一聲,陸江舟關上了房門,拿著聽筒放低聲音追問道,“小子,快說,怎么回事,你說了什么,讓她這么的哭!還是你做了什么壞事。快從實招來。”
洪亦琛握拳輕咳道,“這個伯父您誤會了,我沒說什么?更沒有干壞事,我怎么會干壞事呢?對這么厲害的女人我敢嗎?隔著電話線,我又能干什么壞事呢?”
“是不是有第三者了,你傷了我女兒的心。”陸江舟不得不做出如此地猜測道,一個多月沒露面,也沒見皓兒出去吃飯,他都以為這小子放棄了,沒想到一個電話就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弄哭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第三者。”洪亦琛趕緊說道。
“你什么都沒干,她自己就哭了。”陸江舟握著電話一臉的不相信道。
“請您不要問了,皓兒不說,我也不敢說。”洪亦琛說道。
“你真的沒干壞事?”陸江舟逼問道。
“伯父,您女兒的情況,我能干壞事嗎?”洪亦琛不經意地提醒道。
陸江舟聞言一個激靈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皓兒有異性接觸性障礙。”洪亦琛很坦白地說道,“伯父我們能見個面嗎?我覺得還是見面說更好,您在家門口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好!”陸江舟應道,然后進屋把電話放下,“皓逸和陸露趕緊睡覺去。”
“爸,怎么回事?”陸皓逸問道。
“沒事,有我們在呢?別擔心。”陸江舟推著他們出去,“這里有你媽呢?”
“可是爸,皓兒都哭了,我們能不擔心嗎?”陸皓逸擔心地問道。
“她想哭就哭唄!”陸江舟將他們推出門外,回頭看著朱翠筠道,“這里交給你了,我下去看看,別驚動了爸爸、媽媽。”
“嗯!”朱翠筠應道。
陸江舟蹬蹬地下去,看見老人的門緊緊的關著,放下心來。
陸忠福和江惠芬緊緊貼著自己的門扉,呼!還好跑的快,不然被逮著了。
“老頭子,你說皓兒為什么哭的那么神天動地的。”江惠芬走過去坐在床上道。
“這我怎么知道。”陸忠福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接著又道,“別管了,他們都大了會自己處理的。真要處理不了,我們在出馬。”
樓上面就剩下朱翠筠她們母女倆,此時陸皓兒躺在床上,紅腫著雙眼,還在不停地抽泣著。
朱翠筠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現在可以告訴我怎么回事了?說了完全結束了,為什么還在通電話,為什么哭了回答我。”
催促道,“快點兒回答我。”
“沒事,您別問了。”陸皓兒沙啞著嗓音說道。
“你和保時捷到底怎么回事?”朱翠筠追問道。
“沒事?我和他沒有什么關系。以后一丁點兒關系都沒有了。”陸皓兒矢口否認道。
“你甭想蒙混過關?沒關系了還打什么電話,沒關系,他說了什么讓你哭成這樣啊?”朱翠筠問道,倒沒有聽出里面別有深意。
“您別問了,媽媽,我累了。”陸皓兒翻過身背對著她道。
朱翠筠聽著從細碎的哽咽聲,張了張嘴,最終把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等明天心情好了我們再談。”朱翠筠無奈說道,然后轉身出去,卻發現陸皓逸和陸露等在二樓小客廳內一見她出來,立馬站了起來問道,“媽,皓兒怎么樣了,為什么哭。”
“不知道,天晚了,都睡覺去吧!”朱翠筠揮手道。
“是,媽晚安。”陸皓逸和陸露一起說道。
“對了,漢妮呢?”朱翠筠問道。
“哦!還在睡呢?睡的可沉了。”陸皓逸說道。
“那就不要告訴你老婆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朱翠筠叮囑道。
“媽,我知道。”陸皓逸點點頭道。
囑咐完后,朱翠筠下了樓,看著客廳燈大開,“這種人也不說關燈。”上前關掉了吸頂燈,回了房間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咦!人呢?”
于是去衛生間找了找,滿屋子又找了找,人咋沒了,去哪兒了,視線看向爸媽的房間,站在門口也沒敢敲門。
萬一不在,叫醒了老人怎么解釋是個問題?
又跑到玄關處看了看,他外出的鞋沒了,這是出去了,也不知會一聲。
于是大開客廳的壁燈,坐在沙發上等人回來。
陸江舟出了別墅,走疾步走到大馬路上,站了大約五分鐘,一輛車停在他眼前。
洪亦琛下車道,“伯父!我很抱歉。”
“我們車上談,哪兒也別去了。”陸江舟徑自打開車門坐進車內道。
“好!”洪亦琛也直接坐進了車內。
陸江舟看著他道,“以后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了,我們都不高興,幸好爺爺沒有發現,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怎么收場。”
“是,不會再有下次了。”洪亦琛心疼道,聽見她撕心裂肺地哭聲,自己的心也跟破了個大洞似的,卻只能干著急,什么也做不了,這種滋味兒真不好受。
陸江舟猶豫地看著他,嘴張張合合的,實在想問,又不敢問。
洪亦琛看著他難受的樣子說道,“伯父,我什么都知道了,皓兒的異性接觸性障礙,和她的病因。”不等陸江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又道,“伯父,我不會放棄的皓兒的,無論她是什么樣?我都愛她,這樣的她只會讓我更心疼。我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相反她的堅強令我敬佩。”
“作為皓兒的父親我很感激你這么說。”冷靜下來的陸江舟說道,“但是別看我們這些人逼婚逼的熱鬧,這決定權還是在皓兒手里你明白嗎?”
“嗯!”洪亦琛重重地點頭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幸福。”陸江舟由衷地說道,“對于皓兒你要有耐心。”見他點頭,陸江舟又道,“你們現在到底談到什么程度了。”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已經找到了病因,接下來就是對癥下藥了。”洪亦琛非常認真地說道。
“這可能會很困難,皓兒的防備心很重。”陸江舟緊皺著眉頭說道,“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做到,握手擁抱她而不尖叫。”
“伯父您放心,我不會半途而廢的,讓皓兒接受我的時間可能會很長,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著。”洪亦琛堅定地說道,“伯父,我會負責到底的。”
陸江舟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真怕時間長了沒有哪一個小伙子這么的有耐心,等著皓兒。
如果半途而廢,那對皓兒的打擊將是致命的,還不如就沒有開始。
“傷害皓兒的那個混蛋?”洪亦琛陰沉著臉道,深邃的平靜的雙眸底暗潮涌動。
“死了。”陸江舟咬牙切齒地說道,即使事情過了這么多年,他依然憤恨不已。
“便宜那混蛋了。”洪亦琛殺氣騰騰地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陸江舟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
“伯父,晚安。”洪亦琛跟著下車道。
“晚上開車小心點兒。”陸江舟叮囑道。
“是,伯父。”洪亦琛發動汽車離開,陸江舟站在路邊看著車子消失在眼前才抬腳回家。
陸江舟看著客廳內的壁燈,推門進去,鎖好門后,轉身進去。
看見坐在客廳的朱翠筠,陸江舟問道,“怎么樣?皓兒還好吧!”
“你去哪兒了。”朱翠筠起身看著他道。
“我們進去說。”陸江舟拉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等她問,便說道,“我去見洪亦琛了。”
朱翠筠立馬問道,“問出什么了嗎?皓兒為什么哭?”
“洪亦琛知道皓兒的異性接觸性障礙和病因。”陸江舟很干脆地說道。
“什么?皓兒全說了。”朱翠筠來回踱著步焦急地說道。
“嗯!全說了。”陸江舟點頭道。
“那他什么態度,嫌棄,鄙夷,或者是這次徹底的結束了。”朱翠筠緊張地問道。
“他沒有放棄皓兒,不管花多少時間都要努力爭取。甚至要跟皓兒耗上一輩子。”陸江舟感動地說道。
“太好了。”朱翠筠高興地拍手道,稍后又道,“他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當父母的那個不自私,陸江舟最終說了一句,“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插不上話。”
躺在床上后,陸江舟感慨道,“在皓兒眼里,你的生活是不是就那么糟糕透頂。”
“要是說糟糕,也是挺糟糕的。”
他就這么隨口一問,沒想到得到得到朱翠筠的如此回答,陸江舟頓時翻身大腿壓在她的身上,甜言蜜語道,“可是老婆,你不是還有一輩子這么愛你的老公嗎?”
朱翠筠一把推開他道,“就因為你的甜言蜜語我付出了半輩子,我虧死了。”
陸江舟摸摸鼻子,認真說起來好像還真是這樣。
朱翠筠橫了他一眼道,“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誰知道,你有沒有在外面胡搞。”
“什么話,我可是對你始終如一,你也不怕遭雷劈。”陸江舟立馬說道。
“睡吧!”朱翠筠說道。
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陸皓兒的心依然是陰云密布,破天荒的沒有參加晨練。
陸露把皓兒哇哇大哭的事給宣揚了出去。
“你的嘴怎么那么快?”陸皓逸嘆口氣道,“你們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在說出去了。”
“知道了。”陸皓杉趕緊說道,“多嘴問一句,可是你們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陸露擺手道,“爸、媽不讓打聽。”
“不過好像跟保時捷有關。”陸露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哦!”大家齊齊地發出曖昧的聲音,陸皓杉更是說道,“能讓二姐掉眼淚,可真不是一般人。兩人是奇虎相當啊!”
“小心我告訴皓兒。”陸皓逸警告道。
“不說了,不說了。”陸皓杉立馬說道。
晨練完畢,大家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陸皓兒才姍姍從樓上下來。
坐在客廳地江惠芬看見陸皓兒下來說道,“跟我進來一下。”
陸皓兒雙眸微微一閃,這是在等著她呢?
于是祖孫倆一前一后進了江惠芬的房間。
江惠芬橫刀立馬坐在床上道,“說說吧!昨晚兒上為什么哭的那么痛?”
“對不起,奶奶昨天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陸皓兒趕緊承認錯誤道。“爺爺也知道了。”
“那么大的動靜,能不知道嗎?”江惠芬沒好氣地說道。
“爺爺那邊您就幫我說說話吧!”陸皓兒央求道。
“昨天怎么哭成那樣啊?”江惠芬數落她道,“我也不問你為什么?哭哭也好。”
突然感慨道,“人活著發生,這樣或那樣的事也很正常,總覺得人生啊各不相同,男人和女人也同樣是各不相同似的,實際上啊?沒有特別的人生,也沒有特別的男人和特別的女人,都是這個人生就是那個人生。這個人就是那個人,這個男人也是那個男人,可是不管怎么說,兩個人過總比一個人過要強。差不多了就定下來吧!”頓了一下接著道,“在奶奶看來,他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非常成熟,而且也很有抱負,嗯!”
“我對他還沒有喜歡到要共度一生的念頭。”陸皓兒磕磕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