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當自強

第四十三章 專業宅斗哪家強9

夏茗心面帶嫉妒的瞧著庶姐在眾夫人面前露臉,夏茗悠則神游物外,旁人的夸贊似乎與她毫不相關。宋玉致瞧著這樣的女兒,心中一陣長嘆,嫡女被庶女比了下去,她這做娘的,心里如何安穩。

哪怕幾個女兒都叫自己母親,宋玉致心里還是會分個高下的。她不是圣母,夏茗藍再出色,也是跟她隔著肚皮的。不過在場的都是家中主持中饋的正妻,夸夏茗藍適可而止,夸起夏茗悠來則是滔滔不絕。

即使宋玉致知道自家女兒秉性,面上的笑容仍舊擋都擋不住,夏茗藍敏感的察覺到這一點,腹中泛起了酸水。夏茗悠到底哪里比她好,不過是僥幸從宋玉致肚里爬出來而已。這種落差,激起了夏茗藍心中的仇恨,她不愿再在這里虛與委蛇。

花園中,衣香鬢影,夏茗藍告了退后,一襲青色羅裙,靜靜立在一棵正在盛開的花樹之下。落花人獨立,容王世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夏茗藍不想和容王世產生什么瓜葛,今日特地打扮的十分素凈。容王府的一草一木,她比誰都熟悉,如今站在這里,有種感慨萬千的錯覺。亭臺樓榭還是當初的模樣,人卻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

當初她剛嫁到容王府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時她是初嫁的嬌娘,對于未來忐忑不安。裴的細心呵護,讓她從懵懂無知的閨中少女,成為了執掌中饋的少夫人。當年,當年,夏茗藍的臉上露出一絲悵惘。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姑娘好雅興,在下裴渡見過小姐。”

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夏茗藍身一僵,平靜的表情顯示出一絲龜裂。裴是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容王世是也。即使不回頭,夏茗藍也知裴今日打扮,

他當年穿著雪白的廣袖流云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云祥紋,頭上戴著玉冠,翩然而至吸引了無數賓客的目光。那時的裴年輕俊朗,又有著燦若桃花的雙眼,所以夏茗藍才會在見到他后第一眼就暗自傾心。

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她是卑賤如塵泥的庶女,夏茗藍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與他比肩的世夫人。回憶讓夏茗藍陷入怔忡,裴方才見到樹下溫柔靜婉的美人,忍不住上前搭訕。

如今美人一言不發,讓裴頓時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試探的喊道:“姑娘,裴某不是唐突了?”

夏茗藍回過神來,發覺自己不小心怠慢了世,于是低垂皓頸,回身施了一禮:“小女見過世。”

美人轉身之后,裴眸中流露出驚艷之色,眼前少女清麗無雙,眸中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讓他有一探究竟的沖動。這次宴會是為了給自己挑選未來妻,裴一直都知道,宴會上對他暗送秋波的女,只會讓他覺得厭煩。

裴心目中早已經有了未來妻的形象,她應該是一個婉約動人,如同雋永山水畫一樣柔情似水的女。他勾勒出的模糊形象,絕不是宴會上那些只知涂脂抹粉的閨閣小姐可比。當樹下女轉身的那一眼,裴知道,他已經淪陷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來歷,以及她是否婚配。裴的心在胸腔中跳個不停,眼底的溫柔像是微蕩的春水。

裴的好感是如此明顯,夏茗藍前世與他夫妻一場,又怎會感覺不出來。為了避開這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她匆匆告辭。

這還是裴頭一次在女人面前受到冷遇,不是他自傲,憑著容王府的權勢,再加上的貌,對他暗送秋波的女不計其數。

心有不甘的裴,記住了青衣女的穿著打扮,向自己的娘親容王妃打聽。當獲知青衣女是夏家庶女之后,裴有些失落。

夏家的門第與王府相比低了許多,若夏茗藍是嫡女,他還能爭取一下。以她庶女的身份,將來等他繼承王府之后做個側妃,已經是抬舉了。

夏茗藍在宴會上相逢前夫,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面上只能強裝鎮定。

顧曉曉年事已高,類似于容王府的宴會,幾乎全交由宋玉致安排。她想阻止夏茗藍和裴見面也是有心無力,宴會后沒幾天,裴一場英雄救美在城中出了名。

上驚馬這種事兒,也只有話本小說中才會發生的如此頻繁。裴將受傷的夏茗藍從馬車中抱出,這成了裴接近夏茗藍的契機。兩人經過短暫相處后,裴更覺得夏茗藍是值得他保護一生的女人。

為了娶夏茗藍,裴想方設法在母妃面前為她美言,又透露了自己一片心意。以正常情況,容王絕不會讓兒娶一個庶女。但是他野心勃勃,想要在當今圣上年之后,登上那個位置。為了迷惑敵人,他同意了兒向夏家提親,前提是對方需要記在嫡母名下,否則以王府地位取一個庶女回來簡直貽笑大方。

天降喜事,夏蘅生對于容王世看上自己女兒一事,只能用驚喜來形容。他從沒想過,自家女兒能高攀王府門第,何況被看上的還是一個庶女。

夏家上下都跟著歡喜,唯獨夏茗藍一個人悶悶不樂,宋玉致對于將庶女記到名下這一要求也有些排斥。有的事兒不知道就算了,她已經理清了脈絡,悠姐兒刁蠻任性的名聲,起碼有夏茗藍的一半的功勞在。

在這種情況下,宋玉致如何愿意將一個心思難測的庶女記在名下,給她反咬自己的機會。但是宋玉致有些奇怪,她這個庶女對這門親事似乎也不滿意。她和夫君詢問她的意見時,她力推辭著,甚至高瞻遠矚的談到容王府乃是宗室,如今皇帝身體不甚康健,他們夏家最好不要跟皇室有所牽涉。

庶女怎么一下對朝堂上的事兒也了解了,宋玉致弄不明白,但是夏蘅生考慮到了心里。他仔細盤算著,容王這人老謀深算,看似平和未必對皇位就沒那個心思。他們夏家根基尚淺,不敢貿然投到皇位之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