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是在校大學生,年紀輕輕家世極好出來做義工,為的是在鍛煉自己同時也了解些民間疾苦。比起秦朗這種社會人,芊芊容貌普通但是笑容甜美,又有一副熱心腸眼睛上彎問到:“怎么了,什么忙,說說看我能幫些什么。”
敬老院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秦朗也不好意思將鬧家庭矛盾的事兒曝光出來,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小聲說:“待會兒照完相后,你走慢些,我再跟你說。”
等到在敬老院打掃完衛生,合影留念之后,芊芊果然放慢了腳步,秦朗和她出了門落在了眾人后面,這才簡單的將妻子誤會自己的事兒說了一遍,末了略帶抱怨的說:“我家那口子平日里將錢看的很緊,手里一分錢都不舍得往外漏,從來沒做過好事兒。我怕她知道我資助貧困學生會和我鬧,芊芊,你能不能幫我一回,假裝是向我請教問題的學妹。”
畢竟是教人撒謊,秦朗臉紅了紅靦腆的笑了笑,面帶祈求的看著芊芊。
“嫂子還不知道你的事兒,老秦,你這是做好事,干嘛藏著掖著。記得你提過嫂子可是光榮的人民教師,總不會連這點兒思想覺悟都沒吧。”
芊芊是爽利性子,家境優越,對于秦朗知恩圖報回饋社會的舉動十分贊賞,她父母開明凡事有商有量,所以覺得秦朗不該瞞著妻子。
秦朗苦笑了下擺擺手,狀似無奈的說:“算了,你嫂子那人心地不壞,但是對錢看的特別緊,比葛朗臺還葛朗臺。學長就拜托你這一次。不然我要愁死了。”
雖然都是校友,比起沒見過面的李秀玲,芊芊和秦朗的關系自然近了許多,她點頭應到:“既然如此,我就幫你一回,哈,改天一定記得請我吃飯。”
“謝謝。芊芊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你挑時間,學長好好請你吃一頓。”秦朗有些激動,將妻子的電話號碼留給了芊芊。又跟她提前演練了,面對妻子的盤問該如何回答,她若是懷疑又該如何。
叮囑完畢后,已經快黃昏了。秦朗乘著公交朝租房子的小區趕著,心中一直排練著臺詞。以免在妻子面前露出破綻。
到了門口發現門鎖著時,秦朗皺起了眉頭,李秀玲生著病在家休養,一大早就出了門現在又不在家。究竟在做什么。他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之后,感覺有些異樣房間陳設變了有些空落落的。
細致瞧時。秦朗才發現房間里的布局變了,妻子日常用的鏡子還有護膚品以及一小摞教案。連同她剛買的衣服鞋子統統不見了。秦朗瞬間變了臉色,上前打開了上鎖的抽屜一看,果然里面的存折不見了。他跟妻子的錢是分開放的,秦朗怕露餡兒,將存折收的嚴嚴實實,李秀玲則鎖在了兩人都有鑰匙的抽屜里。
妻子不見了,存著還有她換洗衣物也沒了,秦朗生出不祥預感拿出電話撥了妻子號碼。
出乎秦朗意料,嘟嘟兩聲后電話接通了,他驗了咽口水關心的問到:“老婆你在哪里,家里這是怎么了,你東西怎么不見了。”
終于從對方語氣里聽到一絲惶急,顧曉曉嗤然對秦朗后知后覺連妻子轉了性都不知道十分鄙夷。每次進入任務,顧曉曉面對的最大難題就是模仿原主的言行舉止,但她模仿的再像,一開始最要被親近的人關懷詢問兩句。如秦朗這般傲嬌的小公舉,還真是頭一次見,和生病的妻子置氣明明做了虧心事還嘴硬不愿意低頭哄人。
顧曉曉將話筒往旁邊移了移,嗯了一聲問怎么了。
有人回應,秦朗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些,小小的抱怨了下:“你去哪兒了,看到你東西不在嚇死我了,我愿意跟你解釋,別鬧了好不好?”
顧曉曉新租的房子,離秦朗那邊也就幾步遠,她收了線打開門,走到了兩人租的房子里,抱著胳膊說:“好,你現在可以解釋了。”
秦朗看看手機,又瞧瞧顧曉曉,愣愣的問:“你剛才在哪兒?”
顧曉曉也沒搭腔,只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等待解釋。秦朗也琢磨出了妻子的意思,咳了一聲,然后說:“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我一個學妹問了些技術上的東西,我怕你多想,所以瞞著你。現在想想,咱們是夫妻倆,有什么還得當面鑼對面鼓,好好掰扯清楚免得鬧誤會。”
秦朗的話,讓顧曉曉嘿然冷笑,她哦了一聲挑眉:“既然是這樣,她電話號碼是多少,你報一下,我打過去對質一下。”
這一出秦朗早就預料到,但他面上還是做出一副不喜的樣子說:“你還是不信我,罷了,這是她的號碼。不過你說話客氣點兒,好歹也是我們的學妹,別讓人笑話。”
“我自有分寸。”
顧曉曉對照著秦朗手機上的號碼撥了出去,然后當著他面,跟芊芊通話。顧曉曉心知秦朗肯定提前跟對方報備好了,所以也只問了兩三句就掛了電話,不過她留了個心眼兒將這號碼存到了手機里。
在妻子打電話時,秦朗一直提著心,等她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沒問出什么端倪,這才哼了一聲有些傲嬌的說:“我說過了我是不可能出軌的,秀玲啊,你這多疑的毛病也該改改了,咱們在一起也有幾年了,以后可是得過一輩子。”
“誰知道你是不是串通了別人來騙我。”顧曉曉說這話時并不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朗,讓他背部無端發寒,幾乎已經疑心李秀玲知道了什么,只能訕訕的說:“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鑒,咱等著時間證明吧。”
秦朗正慶幸著這一個小風波過去,妻子又發話了:“最近學校有個到外地進修的機會,不過得考試。所以我又在隔壁租了間房子,方便學習沒啥事就不回這兒了。”
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秦朗的預料中,他啊了一聲,眼神中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