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當自強

第四一九章 末世之救世之后29

申空只要一抬手就能把云玨的胳膊甩過去,但他哭的可憐,讓他想起明姬的面容后于心不忍。

云玨的哭聲提醒了劉京,他通紅的眸子中露出熱切神光:“云珂在哪兒,阿玉的確是云玨,是她的親弟弟。”

為了見到云珂,劉京親口承認了云玨的身份。

顧曉曉和申空的臉,突然沉了下來,屋中氣氛變得凝重,只剩下云玨的哭聲。

三水從頭看到尾,心里又酸又澀,想起來爸爸媽媽,對云玨生出了同情來。他自從被龍女救過之后,密切關注搜集有關十二生肖的信息,他知道十二生肖原來有十二個隊員。

但在經歷了數百場戰斗后,十二生肖已經有五位賢者離開人世,這五人當中便有明姬。

沉默讓空氣變得壓抑,顧曉曉避開了云玨淚眼婆娑的眼睛,眸中露出哀傷之色。

沒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種回答,劉京的激動和欣喜消失不見,血液像被冰凍上,耳朵里嘩啦嘩啦的,只剩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唯有云玨還在疊聲的追問:“姐姐呢,姐姐在哪兒,我想見她,我要馬上去見她。”

他年輕的臉上滿是淚水,顧曉曉別過頭,旋即又將目光對上他,用柔緩而堅定的聲音說:“你姐姐,你姐姐云珂,已經不在了。她為了抵擋喪尸潮的進攻,為了救基地中的人,犧牲了。“

犧牲兩字,顧曉曉說的尤為艱難沉重。

云玨如遭雷擊,身子猛的震了一下,嘴唇發白哭聲停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他才如夢初醒道:“姐姐她,姐姐她不會的,你們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

方得到姐姐的消息,轉眼又得知已經天人永隔,大起大落間劉京和云玨心神受損。好像被大錘敲到腦袋。

原本最冷靜的劉京。現在反而情緒波動最大,他不像云玨那樣又哭又鬧,在得到云珂離世的消息后。他身上的光陡然間像是全部熄滅了,整個人不斷的下降下沉。

聲音光線連對意識,好像在一瞬間全部從劉京身上抽離,只剩下一個軀殼。呆呆的站在那里。

顧曉曉察覺出劉京狀態不對,一巴掌拍了上去。同時喝到:“醒來。”

劉京后心被她那么一拍,身子前傾吐出一口鮮血,眼神這才重新聚焦,充滿了哀傷。

云玨鬧了半天。見無人理睬他,心中又牽掛姐姐,冷不防又看到劉京吐血。臉色驟變一把攙住他說:“京哥,姐姐沒死對不對。我們去找她吧,好不好。”

一眨眼五年過去了,劉京對云珂的心意一如從前。她活著的可能固然渺茫,但末世山重水復,只要沒得到確切消息,劉京心底最后存有一絲奢望。

今日期盼成空,劉京徹底心如死灰,再得知原來云珂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二生肖成員之一,他更是滿腹心酸。如果他早些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就能見她一面。

如果他能在她身邊并肩戰斗,是不是她就不會犧牲。如果,可是一切沒有如果。

劉京沉默,云玨又開始新一輪的嚎啕,三水在旁邊聽著看著,勾起往事心中全是悲苦。

尤其是云珂一邊哭一邊喊姐姐的樣子,讓三水回想起父親去世時他的絕望和悲傷。那時,要不是顧曉曉他們從天而降,也許他會絕望的跟著父親一起離開。

這一刻的云玨,和當初的自己何其相似,三水上前兩手抓住云玨的肩膀,使勁兒晃著了幾下,然后說:“男子漢大丈夫,除了哭,你還會做什么。你的姐姐為了救世犧牲,她是永遠的英雄。你配做英雄的弟弟么,除了坑蒙拐騙混口吃的,你到底會什么!”

三水突然發飆,驚了所有人,哭的撕心裂肺的云玨,被他提著肩胛這么一晃,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

似是反問,又似是自嘲:“我是什么東西,姐姐是英雄,我是什么東西。”

劉京吐出淤積在胸腔中的血液之后,臉色雖然慘白,精神卻恢復了不少。

眼看著云玨在三水的質問下,有鉆死胡同的跡象,強壓下心頭悲傷,將云珂拉了回來,面色郁郁的和三水說:“小玨還是個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很依賴姐姐,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沖擊力太大了,讓他自己緩緩吧。”

顧曉曉千方百計的尋找十二生肖的親友,為的不僅僅是簡單的通報他們的生死,她想讓他們的親友振作起來,一同結束末世,安穩的活下去。

劉京安慰著表情呆滯的云玨,三水又是關心又是擔憂,顧曉曉飛快的在云玨身上幾個穴道點了幾下,待他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這才開口:“斯人已逝,云珂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歲的男孩子。她雖然失憶了,潛意識中應該還記得你這個弟弟。三水的說的對,你的姐姐是個英雄,難道你要做一個懦夫,讓她在九泉之下失望么?”

呆愣中的云玨聽了三水的話,又聽了顧曉曉的話,渾身都涼意化作了羞臊,他抬手捂著臉,悶聲泣到:“我是個廢人,沒有異能的廢人,我不想這樣荒廢下去,姐姐不會原諒我的,不會的。”

劉京露出心疼之色,正欲勸慰云玨,顧曉曉攔住了他搖搖頭說:“云玨不是小孩子了,一直哄著他什么時候能長大,他也該知事了。”

云玨強忍著眼淚,一個接一個的打淚嗝,自暴自棄的說:“我沒用,都是我沒用。”

“如果有異能就用了么,多少異能者死在變異獸和喪尸利爪中。就算成為賢者,難道就能性命無憂么。”

顧曉曉一連串反問,問住了云玨,他迷惑不解,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他一直渴望做一個強者做一個異能者,但是異能者能力有等級區分,遇到喪尸和變異獸時,和普通人的區別是堅持的久些。

他用各種理由縱容自己放蕩,麻痹自己的意志,一直將姐姐的失蹤推到劉京頭上,所有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