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蘇畫發現不自覺中,景佑已經自己坐到下首去了。挨著劉榕坐著,并幫她接過小大,把他交給奶娘。
倆人盯著小優優和皇太后說話,自己低聲的說笑著。景佑還不自覺的在幫劉榕揉著手臂,劉榕也沒推開,顯是這就是他們平日里的相處方式了。
蘇畫懶得看他們一家人甜甜蜜蜜,不過看兒子和大大玩得不錯,讓人去拿了常服,給兒子換上,然后把他留下,自己回宮理事了。
過一會兒,鄂月雨聽說大皇子在這兒跟大大玩,忙讓人把二皇子景星送來了。劉榕就讓人在偏殿里擺上玩具,讓他們三個去那邊的炕上玩。因為小優優在這兒住了兩年,慈寧宮的玩具多得很,一下子擺了一炕的,讓三個小爺在那邊自己玩去,關照著各自的奶娘,好好照顧。
沒了兩位皇子,劉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自己還是介意著,因為那是別人的,于是她即使她能溫和的對他們,但是她還是不愿意和他們共處一室。
她的手被景佑輕輕的握住,劉榕側頭看看景佑,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她突然很想對景佑說對不起。
不是因為她沒孩子,而是她無法面對他和別人生的孩子。因為自己,景佑對自己的兒子們也很冷淡,看到次子,曾經也是他抱過的孩子,他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關愛,受了禮,就讓他去玩,連一眼都沒多看。
劉榕知道,他是怕自己難過。其實劉榕難過的地方并不是自己沒孩子,她很清楚。她會有孩子,只是有時,她總會很矛盾。
她知道,她只喜歡自己的孩子,但是有時看景佑漠視其它的皇子們,她又覺得有些難過,因為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皇子私下里的傷心與無奈。她也不止一次看到臭寶坐在自己的身邊。卻仰望著父親與太子之間的互動。
易地而處時,她沒有那種勝利者的自得,但卻還是會因為看到這些孩子。就想到臭寶的當初。
就像剛剛,看到景佑瞪視晧兒,晧兒那一抹的受傷。而那時,劉榕只能低頭。她有時有點恨自己,若是她能不體會到這份受傷就好了。
“怎么啦?”景佑看到了劉榕的不妥。看著她。
“沒事,這個小胖子怎么辦?”劉榕指向了正在拼命的哄太皇太后、皇太后的那個小胖子。現在,她越來越覺得,這回這位只怕闖了大禍了。
“小優豬。你這回,不是又把你爹的古董給摔了吧?”
“沒!樊大哥說了,同樣的錯。不能犯兩回的。”小優豬忙拼命搖頭。
“那這回你干嘛了?不如讓佑哥哥先罰你跑圈,爭取讓你爹進來時。你正在被罰。”劉榕跟小優豬商議著。
“嗯,這主意好。”小優豬點頭,現在他被罰慣了,覺得跑圈比回去挨打好。
“說,做了什么,佑哥哥好訂圈數。”劉榕哄著。
“真的沒做什么,老祖宗,小優優是好孩子對不對?”小優豬不回劉榕,馬上對著老祖宗賣著萌。
“是,我們小優優是最好最好的好孩子,來,告訴老祖宗,你做了啥好事?”太皇太后其實也悶了半天了,蘇畫剛帶來的壓抑,影響了他們每一個人,現在終于被小優優給治愈了。
“嗯……”小優優糾結了,小胖手擰在一塊。
“看來六十圈都不止了。”劉榕側頭在景佑的耳邊說道,她的唇碰到了景佑的耳朵,弄得景佑怪癢的。不過此時,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小兩口太過親密。
“那像你姐姐那樣,悄悄告訴皇伯母好不好?”皇太后都羞澀了,沒法子,她一輩子也沒跟先帝這般過,自然有些看不下去的。低頭回避,跟小優優湊著趣。
“嗯,我生氣把書撕了。”小優優看看在坐的,好像沒什么不可以說的,鼓了半天的勇氣說道。
“這個……”皇太后想想,這算什么大事,不過撕本書罷了,可是她也習慣了,她不會在太皇太后面前主動的發表意見。
太皇太后也看了一眼劉榕和景佑,這個孩子目前還歸這兩口子管吧。雖說,她也不覺得撕本書還要逃進宮。
“你撕的是自己的書嗎?”劉榕遲疑了一下,她可是開著藏書樓,她可是知道一本絕版的宋版書就能換一個小院的。若是小優優只是撕他自己的大路貨的《三字經》,他絕不會逃出家門。
“撕書就不對!”景佑瞪了劉榕一眼,忙訂下調子。
“對哦,書是求知解惑之本,要愛惜書本,這是起碼的。”劉榕忙點頭,也對啊,就算是大路貨的《三字經》也不能亂撕的。
“哦,所以我跑了。”小優優嘟起了嘴。
“去跑圈吧!”景佑指指外面。
“哦!”小優優聳聳肩,忙出去跑了,但在門口,忙回頭,“那跑幾圈?”
“先跑著吧,萬一你跑完了,你爹才來怎么辦?”
“哦。”小優優忙跑了出去。
“他撕了什么書?”景佑看向了小優優的奶娘,開什么玩笑,一本《三字經》,還值得小優優跑進宮一趟,他直接去找樊英就完了。
“書倒是不太貴,就是有點多。”奶娘臉皺成了一團。
“多少?”太皇太后怔了一下,收回了剛剛的笑容,想想看,小孩子煩了,把要讀的書一氣之下撕了,倒也情有可源。可是若是把自己的書都撕了,那就是性情的問題了。
“他跟王爺發脾氣,把王爺書房的書都撕了。”奶娘一臉的苦像。
“你是死的?怎么不攔著!”皇太后拍了桌子。
劉榕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天天跟著主子,這么多人,怎么就沒個人攔著。
奶娘不說話了,看臉色也知道,這話沒法回,于是跪了一片,全都只能跪著。
“都出去跑!”景佑望天,現在還不錯,他上世對太子身邊的人,都是太子犯事,陪著的人,最嚴重的是全家陪死。這會兒,他只讓陪跑。
“姑姑,把優哥兒叫回來。”劉榕也笑不出來了,拉著景佑的手,“怎么辦,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是該打了。”景佑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