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聲厲喝,花允蕭疾步走了進來。
被那三個黑衣人戲耍了半夜,花允蕭此時早已經篤定今夜之事出自薛柔和凌王之手。
他恨極了那些刺客,此時他滿心想的都是,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親手抓到那些人給薛柔個教訓。
南楚不是陽晉。
皇城更不是安南寨。
不是她薛柔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廟中黑衣人被這聲厲喝驚住,當看清楚花允蕭樣貌之后那領頭人更是瞳孔猛縮。
“櫟郡王”
他怎么會來這里
花允蕭聽到那黑衣人失色后脫口而出的驚呼,臉色更加陰沉,他直接對著身旁官兵厲聲道:“來人,把這些刺客拿下”
廟中的黑衣人齊齊臉色大變,那領頭之人聽到花允蕭說他們是刺客后更是大驚失色,他想起方才潛入破廟之中搶了他手中之物的三人,在想起花允蕭如此剛好的出現在破廟,頓時知道自己等人怕是落了別人的圈套,他開口就想解釋,可是花允蕭又怎會給他機會,他大手一揮,追逐了一晚上的的官兵直接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對他們毫不留情。
周圍黑衣人大驚,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持劍而上,而他們的殺招又豈是普通官兵所能抵擋,其中一人一劍砍掉官兵頭顱之后,所有人都被鮮血染紅了眼,而花允蕭見到他們此時居然還敢反抗,頓時大怒,手中招式越發凌厲。
那領頭之人一邊回擊心中更是發寒,他知道今夜的事情不能善了,眼前這些人已然將他們當成了那三人的同黨。他就算說再多也無用,更何況他們今日所行之事本就不能被人知曉,若是他們被花允蕭抓住到時候就算有嘴也說不清楚。
想到此處,他立刻對著身旁諸人說道:“不要戀戰,走”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花允蕭冷哼一聲,腳下輕點就直接朝著方才出聲那人疾射而去,一劍攔住了那人的去路。那人奮起反擊。兩人纏斗在一起,長劍揮舞之間劍氣凌厲,招招致命絕無留情。其他的黑衣人見狀也不顧一切開始殺戮。他們都知道,若是被這些人留下來,唯死一途。
夜色凜冽,血色染紅了破敗的廟宇。
剛開始黑衣人還能和官兵殺的不分上下。奈何城東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戍衛營和奉天府衙的人,當鄧昆帶著成千戍衛營將士趕到之時。勝負早已經成了定數,破廟之中八名黑衣人被斬殺了六名,另外兩名活口也早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那名黑衣統領在花允蕭和鄧昆聯手之下。不過數招就被兩人拿下。
長劍臨頸,那黑衣統領知道大勢已去,張嘴就狠狠朝著牙槽咬去。
誰知道花允蕭卻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似得。狠狠一拳打在他側臉上,那原本含在牙槽里的毒囊連帶著被打碎的牙齒和鮮血一口噴了出來。花允蕭一腳踢在黑衣人腿腕之上,那人頓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人被兩名官兵反手壓著動彈不得。
“鄧統領可要小心一些,若是讓這些人死了,那今夜的事情恐怕就難了了。”花允蕭皺眉道。
鄧昆心中一凜,他統領戍衛營,負責京中防衛,今夜城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都脫不了干系,方才若不是花允蕭手快,被這人服毒自殺,今夜的事情就斷了線索,到時候不僅無法給今夜遇襲的那些貴人公子府中諸人交代,宮里頭楚皇也必定會大怒。
一想到楚皇陰晴不定的性格和狠辣手段,鄧昆心中就是一陣發寒,臉上更是布滿后怕之色。
他連忙朝著花允蕭一拱手道:“多謝櫟郡王。”
花允蕭擺擺手:“鄧統領無需客氣,只是這人”
鄧昆面帶厲色:“居然敢在京中行刺,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伸手一把扯掉那人臉上蒙面黑巾,當看到黑巾之后果然是一副再普通不過的陌生容顏之后,他一把丟掉手中厲聲道:“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奉何人之命行刺殺之事”
那黑衣人看著兩人,滿嘴的鮮血讓他面容帶著些詭異之色,他眼帶嘲諷地看著鄧昆,然而他眼底卻是閃過陰霾之色。
今夜的行動極為隱秘,整個宣王府中也只有王爺和他知道,就連他身旁的那些人也是在行動之時方才知曉他們要做什么,他不知道這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差錯,居然會被人尋到了這里,更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是誅殺鄔埕和那些叛逆之人,居然變成了花允蕭和鄧昆口中的刺客,但是他很清楚他們中了別人的算計。
可是眼下的事情根本就解釋不清楚,一切都太過巧合,巧合的讓所有人都篤定他們就是今夜的刺客。
鄧昆見他咬牙不語頓時大怒,揮手一掌劈昏了黑衣人就對著身后人說道:“把他押回去,我就不信大刑伺候還撬不開你的嘴”
那兩個將士聞言提著那黑衣人站起來就欲朝外走,卻不想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慢著”
花允蕭和鄧昆同時回頭,就見到奉天府尹婁永翰疾步從外走了進來。
他進來后目光落在那黑衣人身上,當看清他容貌之后目光微閃,隨即朝著鄧昆說道:“鄧統領,今夜多謝鄧統領和櫟郡王幫忙擒拿刺客,只不過鄧統領的職責是護衛京城,而審問犯人查清幕后之人的事情則是本官的職責,還請鄧統領將此人交予本官。”
鄧昆頓時道:“可是此人兇悍,而且今夜之事要上呈陛下”
“此事就不勞鄧統領掛心了,本官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置”鄧昆的話還沒說完,婁永翰就打斷說道。
鄧昆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以往若是出了這種事情,以婁永翰小心謹慎的性子絕對會拉上他一起,就像是之前東平侯府的事情,無論如何他絕不會一個人擔責,可是此時婁永翰卻好像急于撇開他似得。
他不由奇怪的看著婁永翰,就連一旁的花允蕭也是輕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