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頭煉虛期妖獸還在對峙,遠處卻突然傳來鳥鳴之聲,五六只帶著長長尖嘴的大鳥從遠處飛過來,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近處。
這些大鳥根本就不管有沒有妖獸守著這株靈草,雙翅一收從空中倒栽下來,竟然直接奔向那五顆靈果,張瀟晗四人心一提,地下的妖獸突然出手了。
蜥蜴的巨嘴本來就半張著,忽然動了一下,一條肉呼呼的東西極快地從嘴里激發出去,比它的身體要長出好幾倍,瞬間就卷住最前邊的一只大鳥,驚懼的鳥鳴聲只剩下一半,那只最前邊的大鳥就倏忽消失在空中。
卻是蜥蜴舌頭的動作極快,吐出去卷住一只大鳥馬上就倒卷回來,剩下的幾只大鳥慌亂地撲扇著翅膀,既想要上前繼續搶食靈果,又害怕再受到攻擊,就這么一遲疑間,一個碩大的蛇肉忽然出現在半空中,幾乎要與靈果平行,蛇芯一吐,又是一只大鳥栽倒下來。
剩余的幾只鳥大亂,驚懼地鳴叫著,慌不擇路,其中一只似乎是孤注一擲,徑直就向靈果飛過去。
“呱!”一聲難聽得無法再難聽的聲音從地面發出,正是那只桌面大小的癩蛤蟆,這一聲雖然不是對著張瀟晗四人而來,他們聽到了也是一陣心煩意亂,半空中剩余的幾只鳥首當其沖,隨著叫聲忽然就栽落下來。
讓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那幾只小鳥跌落在巨草葉片范圍內的時候。綠色的葉片忽然活了起來,幾條葉片毫不留情地拍打過去,幾只鳥瞬間就被葉片邊緣的鋸齒割得血肉橫飛,所有的碎肉全都被葉片卷起來。
張瀟晗目瞪口呆地望著會殺鳥的葉片,這就是草木成精嗎?那葉片只卷到深處,好像要卷到根部,幾息之后便張開了,葉片光滑干凈如新,半點血漬和鳥的羽毛都看不見了。
這五行滋神果竟然可以殺掉臨近的鳥獸。
怪不得那六個妖獸在旁邊虎視眈眈,誰也不肯先動手。就連剛剛那么好的機會也只攻擊飛鳥。全沒有趁機搶上幾顆靈果,卻原來它們是知道這葉片也能殺生的。
張瀟晗四人互相看看,顯然,諸葛明也沒有聽說過這樣事情的。看看葉片的長度。他們若是從空中摘取靈果。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地面這六只妖獸都是煉虛期的了。也是可以駕馭遁風飛行的,也都沒有飛起來,又是為什么?
荒域之大,不是他們一千余年就能了解的,尤其是這荒域半深處,除了飛升修士,修神期之上修為的仙士也很少進入,他們所得到的資料都是經驗之談,眼前這些顯然在他們經驗之外。
“它們好像是妖獸和兇獸雜交的后代。”柳天遙忽然冒出來一句:“它們有兇獸的兇悍,還有妖獸龐大的體型,可以憑借本能修煉到煉虛期,卻還沒有化形。”
柳天遙深吸了一口氣:“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這樣的變異妖獸。”說著皺著眉頭,忽然他好像想起來什么:“對了,是土域的,諸葛,你還記得二百年前吧,我們殺……”
說道這,柳天遙停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可張瀟晗分明看到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向張瀟晗這邊急速地瞟了一眼。
“我們殺死那只妖獸救下來那人說的,土域的御獸世家御家已經可以繁殖妖獸了,他們繁殖的妖獸帶有兇獸的特征。
諸葛明愣了一會,回憶了一會,點點頭:“不錯,好像有這么一回事,我都忘記了,你一說我想起來,是土域的,他們身上的靈獸袋里就藏著一種很兇的契約獸。”
張瀟晗眨了一下眼睛,瞧瞧他們三人,云娘盯著那五顆靈果一言不發,諸葛明和柳天遙都稍稍有些尷尬,她哪里聽不出柳天遙說走嘴了,他們在二百年前分明是殺了一個土域的仙士得來的這個訊息,只是修士要是殺了仙士的消息走漏了,他們怕是再也進不去九域任何一個城池了,還要受到所有仙士的追殺。
“你是說這些強大的煉虛期妖獸是九域仙士人工繁殖出來的?”張瀟晗忽視掉他們擔心的問題,直接問重點。
諸葛明和柳天遙都仿佛松了一口氣般,柳天遙道:“在荒域,妖獸和兇獸怎么會交合呢?妖獸修煉之后都會開出靈智,而只要是化形妖獸,肯遵從九域的規矩,都可以進入九域同我們修士一樣,甚至比飛升修士地位要高,畢竟它們也算是本土的。”
柳天遙語氣帶著嘲諷:“只要是本土的,連妖修都比我們飛升修士地位高。”
“我們也是猜測,畢竟不是親耳聽到的,這些年來,也沒有再見過這樣的妖獸,剛剛才忽然想到的。”諸葛明接著道:“但若是御家仙士繁殖的,這些不能化形的妖獸怎么會跑出來的呢,每一頭這樣的妖獸一旦孵化出來,就要簽訂靈魂契約的,至少也要先刻上靈魂烙印的。”
和幾只兇獸接觸過,也聽諸葛明三人講給,兇獸和妖獸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兇獸體型一般都不大,兇狠的程度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加,仿佛是野獸一樣,雖然也有法術攻擊,但這個攻擊是天生的,是無須修煉的,只要它們成長了,自然隨著增強。
可仙士繁殖這種雜交體又是為什么?兇獸有兇獸的優勢,妖獸又妖獸的厲害,本來是不同的兩個物種,混為一談好么?
張瀟晗瞧瞧遠處的五枚靈果,靈果正好是對應五行五種顏色,散發的異香勾人心魄,她沉聲說道:“我們是返回凌霄城,還是在此搏一搏?”
她心里是想要搏一搏的,即便得不到靈果,哪怕得到一個種子也可以,她有時間陣法,還有納須瓶的靈水,雖然時間陣法最多不過百倍,但是總要比這么自然生長快出來百倍來。
“這等機緣都送到我等面前了,不搏一搏就放棄,我怕會出現心魔。”諸葛明誰也沒有看,只盯著五顆靈果。(